第四章麻烦
第四章麻烦
陈郁青有些头疼,她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大麻烦。上午这么短短一会儿的时间,谭桥就给她发了近三十条信息。在她看来,谭桥的情绪实在算不上稳定。早些时候,她还在后悔自己选了闻临,这会儿不免又感到一丝庆幸。谭桥去年才从大学毕业,比她小五岁,进公司后便一直跟着她当助理设计师。公司并没有禁止办公室恋情的条例,他年轻气盛,就算听到不少谣言,也不吝啬于感情的表达,从一开始就没掩饰过对她的好感。说起来,这事的确是她的错。都怪她前段时间病急乱投医,给谭桥传递了暧昧的信号。现在细想想,那也是完全不现实的事。不过好在没成,后来闻临中途冒出来,横插一脚。服务员送来咖啡,陈郁青低头抿了一口,尽量不刺激到他的情绪,叹了口气,语气平和道:“谭桥,我们不合适。”典型的渣男渣女开场白。谭桥想反驳,却被她轻飘飘挡了回去。“谭桥,老实说,我确实对你有过好感,不然也不会——是我的错。”陈郁青捏着眉心,“但生活毕竟不是闹着玩,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真要结婚的话,你父母那关恐怕都过不了——”她丝毫不介意消费自己的苦难。谭桥成功被她说懵了,几句话就被她带偏了方向。他才二十三岁,只是谈恋爱而已,不太明白怎么突然就扯到结婚的事。他烦躁地抓乱头发,顺着她的话接下去:“我爸妈没那么——再说那都是以后的事。”“所以啊,谭桥。”她指尖轻轻蹭着杯沿,无奈又不舍地看向他,“我也没有办法,我年纪已经不小了,等不起。”她欲言又止。她无声地告诉他,她有不得已的苦衷。谭桥看着她,才两三天不见,面前女人的状态也未必有多佳。她看着眼下乌青明显,像是没怎么休息好。他顿时没了脾气。谭桥几乎忘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十几分钟前,他还怒气冲天,想着来质问陈郁青,非要她给自己一个说法不可的。他无意识地搅拌着面前的咖啡,话懵懵问出口:“他对你好吗?”妥了。听到这话,陈郁青一时松懈,险些没管理好表情,差点儿笑出声。幸而…
陈郁青有些头疼,她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大麻烦。
上午这么短短一会儿的时间,谭桥就给她发了近三十条信息。
在她看来,谭桥的情绪实在算不上稳定。早些时候,她还在后悔自己选了闻临,这会儿不免又感到一丝庆幸。
谭桥去年才从大学毕业,比她小五岁,进公司后便一直跟着她当助理设计师。
公司并没有禁止办公室恋情的条例,他年轻气盛,就算听到不少谣言,也不吝啬于感情的表达,从一开始就没掩饰过对她的好感。
说起来,这事的确是她的错。
都怪她前段时间病急乱投医,给谭桥传递了暧昧的信号。现在细想想,那也是完全不现实的事。不过好在没成,后来闻临中途冒出来,横插一脚。
服务员送来咖啡,陈郁青低头抿了一口,尽量不刺激到他的情绪,叹了口气,语气平和道:“谭桥,我们不合适。”
典型的渣男渣女开场白。
谭桥想反驳,却被她轻飘飘挡了回去。
“谭桥,老实说,我确实对你有过好感,不然也不会——是我的错。”陈郁青捏着眉心,“但生活毕竟不是闹着玩,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真要结婚的话,你父母那关恐怕都过不了——”
她丝毫不介意消费自己的苦难。
谭桥成功被她说懵了,几句话就被她带偏了方向。
他才二十三岁,只是谈恋爱而已,不太明白怎么突然就扯到结婚的事。
他烦躁地抓乱头发,顺着她的话接下去:“我爸妈没那么——再说那都是以后的事。”
“所以啊,谭桥。”她指尖轻轻蹭着杯沿,无奈又不舍地看向他,“我也没有办法,我年纪已经不小了,等不起。”
她欲言又止。她无声地告诉他,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谭桥看着她,才两三天不见,面前女人的状态也未必有多佳。她看着眼下乌青明显,像是没怎么休息好。
他顿时没了脾气。
谭桥几乎忘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十几分钟前,他还怒气冲天,想着来质问陈郁青,非要她给自己一个说法不可的。
他无意识地搅拌着面前的咖啡,话懵懵问出口:“他对你好吗?”
妥了。
听到这话,陈郁青一时松懈,险些没管理好表情,差点儿笑出声。
幸而她及时忍住,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她转过头,故意避开谭桥的目光,没直接回答他的话:“年纪跟我差不多,人么,还行吧,没什么感情。他家里催着结婚,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完,她满脸落寞地扯了扯嘴角。
看来她的新婚生活也没那么如意。
刹那间,谭桥内心竟意外地平和了。那种隐秘的、不能言说的阴暗心思突然冒出芽——她过得不好跟他有什么关系,总归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他端起咖啡杯,一口喝了大半入肚,拿纸擦了擦嘴角,看向陈郁青的目光多了几分怜悯。他想说些什么,又觉得不妥。
谭桥的话在嘴边半天,最后只剩下疏离的四个字:“祝你幸福。”
闻言,陈郁青真心实意地笑了:“谢谢。”
她又道:“你准备一下,明天跟小徐,我们三个人去新家湖那边测量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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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九点钟,“丽丽餐馆”的生意才冷清下来。
送走最后一桌客人,韩丽另外炒了两个菜,也懒得收拾狼藉的餐具,跟陈郁青一起擡了张木桌坐到店外。
没有客人,她们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开空调的。六月的天,即便到这个时间,店里依旧热得跟蒸笼似的,还不如坐在外面舒坦。
天热没什么胃口,一人一瓶啤酒,就着菜喝。
韩丽不像陈郁青,她是一丁点儿酒量都没有,才半瓶啤酒下肚就开始胡说八道:“——你问我怎么看出来的?四个人坐在一起打麻将,就属她眼最尖,看到狗男人衣服上有个线头,伸手就去薅掉。啊呸!我那时就觉得不对劲,后面你说怎么着?”
陈郁青认识韩丽七年,这“抓奸”的故事她已经听了不下七八十遍,属于耳熟能详,可以倒背如流。
陈郁青耸耸肩,开口敷衍她:“狗男贱女早勾搭在一起,要不是你发现得早,他们的孩子都要生出来了。”
也难为韩丽,一个初中都没读完,活了二十几年都没出过家乡小县城的农村妇女,硬是在自己爸妈都反对的情况下,跟丈夫离了婚。
离开夫家,娘家也回不去。
韩丽背着两身衣服来到南嘉市的时候,全部家当只有1000块钱,这还是她姐姐可怜她,瞒着家里偷偷塞给她的。
“好在我命好,遇见了你。”韩丽笑嘻嘻的。
陈郁青翘着二郎腿,酒瓶子一歪,跟着附和:“可不是。”
两人刚认识那会儿,就为一块未开发的公用地打了一架,谁都想占来偷偷种菜。
别看韩丽细胳膊小腿的,在乡下干惯了农活,打人还真疼。不过陈郁青也不是吃素的。两人打得鼻青脸肿,头发扯掉几缕都没分出胜负。
最后只能约定一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