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14章
第14章第14章
桌上的饭菜还是周洋进门前的样子，现在他和她要离开这个地方。前方……
桌上的饭菜还是周洋进门前的样子,现在他和她要离开这个地方。
前方刚建好的楼房上挂着“祝贺封顶大吉”的横幅。街角那个酒店的前台从男生变成了女生。路边原本茂盛的梧桐树如今也被修理的光秃秃的。
在她看来这里还停留在三个多月前的样子。只不过是从盛夏到深秋而已，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变化呢？李思晴不知道。
“走吧。“李思晴坐上周洋为她打开车门的出租。然后眼看着他也坐了进来。”我送你去高铁站。“周洋目视前方，解释道。
李思晴没去管他，调开视线望向车窗外。说是望,其实她什么都没有看进去。呆滞的目光固定在车窗玻璃上的一处泥点。
她现在的脑袋里有两个小人在吵架。一个是天使的样子,一个是恶魔的样子。天使的小人语气温柔，“后悔了吧？不应该那么鲁莽。如果当时能忍住不提分手,现在没准手拉手去看电影了。”恶魔的小人语气冷淡,“他可是出轨了。他那只手也牵过那个人,你还能牵的下去？”
“到了。”李思晴走下车,看着正在用手机支付费用的周洋,鬼斧神差的朝他伸出手。“怎么了？”
“你的手机,能给我看看吗？”周洋的手紧了紧，答案显而易见。“所以那个人一直都在是吗？给那个人准备过惊喜，所以才会嫌弃沈杰手抖。生日的时候不想许愿，是因为你已经在之前许过了所以你才把愿望给我。那束莫名其妙的黄玫瑰，是因为那天是她的生日,给她定的时候顺便给我定。对吗？”这一刻所有之前没发现过的细节好似电影放大的镜头，一一出现在李思晴眼前。
“是。”周洋叹了口气,“你非要问这么明白吗？”
“你不想我问这么明白是怕我伤心，还是觉得自己的形象崩塌？”
“都有。”
“都有。”李思晴苦笑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软弱？”周洋还是那个表情,看着让人厌烦，“你还爱我吗？”这句话仿佛是每本苦情小说里的固定台词,写出来只为了催泪。也只有真的问出这句话的人才知道，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究竟有多真心。
周洋抿了抿唇,将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前进一步将李思晴抱在怀里,“现在这样,喜欢也只能说不喜欢。”
李思晴的视线开始模糊，随着第一颗泪珠滚下来，接着便再也止不住。大颗大颗的泪珠连成线，一滴接着一滴砸在周洋的肩膀上，晕开深色的圆点。她没空去擦，任由它们汹涌的流。后来她开始发抖，肩膀一抽一抽的，喉咙里发出细小的呜咽声。周洋放开她，帮她擦干脸颊上的泪水，随后转身离开。她的视线再次模糊成一片水光。
李思晴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没有眼泪的，她只记得她好像把自己哭空了，最后只剩下细微的，断断续续的抽噎。
工位上的日历撕到圣诞节那页，李思晴和宋莉终于去吃了约了好久的鸭血粉丝。李思晴把下巴缩在紫色毛线围巾里，站在巨大的广告牌下等宋莉从车站出来。在她旁边还有一个和她一样在等人的小男孩。小男孩手捧一束鲜花，目不转睛的盯着从出站口出来的每一个人。
“看什么呢！”宋莉突然从侧面跳出来，“你也想要花吗？”
“不是~”李思晴挽上宋莉的胳膊，“我只是在想，原来我那时候真的很眼瞎。”
“此话怎讲？”宋莉抓住她的手一同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
“之前他也会来车站接我。但她从来不会给我买花，也不会像那个小孩一样翘首以盼。只会低头玩手机。”
“那时候你那么喜欢他，被蒙蔽双眼也很正常。”
“那现在呢？我为什么还喜欢他？”
“我也不知道。”宋莉一直自称是李思晴私有心里咨询师。只有这事，她也很费解。“可能他真的碰巧满足了你对恋爱所有期待。所以才让你如此恋恋不忘？”
“可能。我真的好喜欢他。”李思晴说着说着尾飞色舞起来，“我真的好像见到他啊~你说怎么办？小茉莉~”
宋莉被李思晴晃得直接黑了脸，“你还记他让你难受，让你哭了三天，最后差点让阿姨打救护车的事吧？”
“我记得。”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什么？”宋莉严厉的看向扁着嘴的李思晴，“是什么？”
“他不真诚。”
“对啊！他都那么不真诚了，你干嘛还要喜欢他？”
“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住的事啊~”
无可奈何的宋莉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太重的话，她明白这种事逼她也没多大成效。只要她自己不想，谁也拿她没办法，“不说了。先找地方吃饭。”
“好~”
李思晴喜欢宋莉的最大原因，就是宋莉她虽然不理解，但她尊重。宋莉不理解李思晴为什么还喜欢他，但她从来不说这件事是不对的，她只会帮她分析还喜欢他的原因。宋莉也不会在知道李思晴分手后还在和他联系时，指责李思晴这种做法不对，她只会告诫她别做傻事。
没错，李思晴在宣告分手后的第二个星期又重新联系了周洋。这两人像是串通好的，宛如之前的事不存在，时间回调到了培训结束后的那段时间。
两人，都在装傻。
三个小时后，排了一个半小时的李思晴和宋莉终于有了座位。小小的店里除了有一条小小的过道，周围挤满了人，很是温暖。
李思晴去掉脖子上长长的围巾，用水壶里的水烫着宋莉拿来的碗筷。“我知道我不应该找他，但我忍不住。分手那天我就把他删了。之后重新加他的时候我一边期待他不同意，让我能彻底断了念想。一边又希望他同意，就算不说话也能让我留个念想。”
“你好纠结啊。”宋莉越听眉头皱的越狠。
“是啊。”李思晴将烫干净的碗筷放在宋莉面前，“他是第二天才通过我的好友申请。那时候我在外面见客户，没及时发现。过了五分钟他给我发‘怎么了？’我才知道。”
“网上有句话说的好。”宋莉现在的眉头可以夹死一只苍蝇，“好的前任就应该和死了一样。”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李思晴一圈一圈摸着白瓷碗的边缘，像是在找用了有些年头胶布的开头，“我看到他给我发的那个消息，第一反应还是开心。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完了。”
“确实完了。”这时她们的鸭血粉丝好了，一碗通红一碗寡淡。宋莉把通红的那碗推给李思晴，给自己这碗加了满满的醋，“但，我也能理解。”
“你要是我，你肯定不会这么做。”李思晴吹了吹冒着热气的碗。
“没错。”宋莉将碗里的醋搅匀。
“你觉得我这么做对吗？”
“他和那个人现在是什么关系？”
“也分手了。”
“和他联系你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