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公
师公
时隔数日回到云居阁,自然得做一顿大餐,只是临近吃饭的点,小鱼却不见了。
“这孩子整日跟个野猴子一样到处跑,比你小时候还疯,没事儿,等开饭就回来了。”芩婆已然习惯,小家伙再怎么闹都不会忘记吃饭的。
再说方多病来时因为跟不上师父的轻功,累个半死,跟几人汇报完经历后便急忙冲了个凉洗去一身臭汗,清清爽爽准备去干饭的时候,看到某个小家伙把他们带回来的零嘴拿进了西面厢房。那里方多病进过,本是师公漆木山的住所,如今供奉着他的牌位。
小鱼进那里干嘛,和已故的爷爷分享吃食吗?
毕竟经历过师娘这一遭,方多病现在没那么害怕了,况且那是师公,李相夷的师父,有什么好怕的!
小鱼进屋时没关门,走近一瞧,她正盘腿坐在四方桌底下,身边堆着一圈吃的,两眼亮晶晶地望着堂前一块空地。
方多病才靠近门边,就感觉到面前一阵寒气袭来,瞬间消散,仿佛只是错觉。
“方豆饼小宝,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呢师姐,快开饭了,你在这儿干嘛?”方多病先朝师公的灵位拜了拜,然后跟小鱼一样大剌剌往地上一坐。
“嘘——”小鱼示意他轻点儿,“不能让奶奶他们知道,会吓到她的。怪老头说我练的剑也就那样,跟爹爹学不如跟他学,他还教我怎么修习内功。”
方多病扫视一圈,并未发现怪异之处,看来他是没机会见到了:“那你摸出门道没有啊?”
“我才刚开始学呢!哪有这么快!”方豆饼真讨厌,爹爹都说了,练武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的事儿。眼睛眨巴眨巴,又道:“怪老头说让你也耍两招看看,不知道你练得怎么样!”
机会难得,方多病岂能推脱,不过尔雅剑放在屋里没带来,他便取了根香简单耍了一段。不是新学的相夷太剑,而是他自己琢磨的,还没想好起什么名字。
“怎么样怎么样,我新创的剑法,我准备取个像小楼昨夜又东风那样诗意的名字。”
诗意什么的小鱼不懂,但她可不能让小师弟把自己比下去,清了清嗓才道:“还行吧,比我还是差点。你可以像爹爹那样,叫方豆饼太剑!”
“……”听着不像是什么正经剑法,方多病被她带跑偏,忙扯回话题,“我不是问你如何,我师公怎么说?”
怪老头夸了两句有天赋,但小鱼不想转述,她研究了好几天内功心法,什么都感受不到,烦着呢,才不要夸小师弟。
“哼,反正没有我好!你不要问了,怪老头走了!”
“小鱼,你不能叫他怪老头,应该喊爷爷。”
“爷爷?”小鱼挠挠脸,“不是爷爷,就是怪老头。”
不是师公?那是哪来的孤魂野鬼骗小孩?
方多病寻思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师父师娘:“那他有说他叫什么名字吗?”
小鱼记得怪老头有说过:“他叫,漆……漆木山。”
方多病不知道爷孙俩怎么沟通的,但师公似乎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存在,他就不多嘴了,小鱼总会把这个秘密漏出去的。
“咱们收拾收拾去吃饭吧,不然要被发现了。”
小鱼把地上的吃食拢了拢,都堆到供桌上,怪老头教自己练功,她给他送吃的交换,很公平。
去前院的路上两人又牛头不对马嘴地聊了几句,方多病发现,这不到一月时间,小孩儿居然改掉了自己的口癖,几乎没再自称“小鱼”了。
“娘亲说了,我不用强调是我寄几,爱我的人总会知道我要什么的!”就算她不说,娘亲爹爹还有奶奶也会知道,“不爱我的人,就不用理他们!”
“你说得对!”方多病表达了认可,继而脚步微顿,“师姐,刚才那件事,算是你知我知的秘密吧,咱们不得商量个对策,至少统一下话术,万一他们问起来是吧?”
小鱼似懂非懂,不告诉别人,别人怎么会知道呢,想着,认真拍拍胸脯:“我最会保守秘密了,只要你不说就行!”
方多病很难忍住不笑:“你猜我怎么知道你爹是李相夷的?”
这么复杂的问题小鱼哪想得明白,一定是爹爹没有藏好秘密,才让方豆饼知道了,她可没说过!
嗯,一定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