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像不像我哥&他总是护佑他的
165像不像我哥&他总是护佑他的
这一夜发生了很多事，案件取得了井喷式的进展，比如简星的坦白，梦梦的死而复生，还有霍行止惊心动魄的抓捕过程。
霍忱不确定这是不是霍恂想要的结果，他只是隐隐觉得这一系列的峰回路转，也许都与自己失踪的双胞胎哥哥有关。
霍行止的出逃虽然仓促，但绝不是毫无准备。护送他逃离京城的那些保镖和手下暂且不提，就连廖局联系祁昊的时候，众人都能清楚听到那边一刻不停的电话铃声。
“廖局不耐烦，直接把电话线给拔了。”魏柘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啧啧有声，“老领导就是牛逼，我发誓我听到他骂娘了！”
霍忱无语的冲着他后脑勺一巴掌：“骂娘怎么了？廖局做刑警的时候，你小子他娘的还在玩泥巴呢！”
早十年的一线老刑警，哪像现在这么文明礼貌，廖局当年的“风采”，魏柘就是想破脑瓜也想象不出来。
魏柘一回头看到霍忱，脱口而出：“组长，你怎么还在？”
姚茗悦拼命拽他袖子。
霍忱并不在意，直接说正事：“我送证据和证人回来，这位段蔷女士是孤儿院案的重要证人，还有这些相册，是卢平安和霍行止交易时用的花名册。”
他把东西和人都交给祁昊，叮嘱道：“无论如何都要顶住压力，把这个案子漂漂亮亮的办结。还有霍恂……”
霍忱眸光微暗，低声道：“尽可能找到他，我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他没有说。
祁昊拍拍他的肩膀，似乎想要感慨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点头道：“放心，我等你回来。”
滕晓萌很舍不得霍忱，红着眼眶问：“组长，你现在什么打算？”
“去霍氏看看。”霍忱早就想好了，“霍行止被抓，霍恂失踪，集团现在群龙无首乱成一团，我总觉得霍恂会有什么安排。无论如何，先过去看看。”
祁昊不太赞同：“这个节骨眼上回去？这可不是好时机，小心沾上一身腥。”
他当年就是因为与线人走得太近，被扣上作风问题的大帽子，多年抑郁不得志。霍忱的家庭背景本来就被不少人诟病，要是刚一避嫌停职就跑去霍氏，难保不会被人抓住把柄，进一步攻击。
霍忱却浑不在意：“只要我姓霍，就别想撇清，难道我不去霍氏，他们就不攻击我了？大不了给我一撸到底，只要不开除就行。老祁，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想开点。做警探的，到底是当官重要还是查案重要？只要想明白这个，就没什么可烦恼的了。”
祁昊怔了怔，似有所悟：“……那你去吧，我等你消息。”
霍忱拍拍他的肩膀，叮嘱众人好好把案子收尾，务必坐实证据链，随即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柳羽涅默默跟上，快走几步，旁若无人的牵住霍忱的手。
祁昊看着两人的背影，用力抹一把脸，沉声道：“抓紧时间，都行动起来！”
他话音刚落，就有调查员跑过来汇报：“祁哥，霍恂带来的那个女伴，叫童雅的，她说她有孤儿院案的证据要提供！”
*
车里，柳羽涅问：“我也一起去吗？”
“去，怎么不去？”霍忱笑道，“我恨不得把你拴在裤腰，走到哪里都带着。”
柳羽涅心想，要是我变回小玉米蛇的样子，你就可以如愿把我拴在身上了。
说实话，他还真的挺怀念缠在霍忱身上的那段日子，温暖又安全，比他在山里的窝还要舒坦。
可惜霍忱还不知道那条叫“蛇蛇”的玉米蛇就是他……不，没什么好可惜的，霍忱一辈子都不知道才好，人类就应该和人类在一起。柳羽涅不希望霍忱像当初的许琰一样，为了一段无望的感情付出全部。
他可以为了霍忱，一直一直伪装成人类，只要那成神化龙的机缘晚一点到来……柳羽涅感受着心底的忐忑和抗拒，勾起一抹苦笑。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自小就渴望的机缘而感到烦恼，但此时此刻，霍忱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超过了数百年修行的目标。他琢磨着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去找芊娘算上一卦，兴许能把天劫到来的时刻算的更确切些。
霍忱发觉柳羽涅在出神，低声唤道：“小蛇，在想什么？”
柳羽涅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我在想，霍氏集团的那些人，会不会不让我进去。”
霍忱是霍恂的弟弟，就算一直不受霍行止待见，也还是名正言顺的霍家人。可他不一样，他是彻头彻尾的外人，要是进不去，也许可以考虑化作蛇形，爬通风管道……
霍忱却哈哈大笑，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放心，我保证你进得去。”
柳羽涅好奇他怎么保证，却没想到霍忱没有直接去霍氏集团，而是先回了一趟公寓。霍忱让他在车里等一下，自己上楼呆了一刻钟，换了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下来。
柳羽涅的眼睛不受控制的在他紧窄结实的腰身上流连，等到霍忱坐进车里，对着后视镜整理领口时，才勉强把眼球从男人打理精致的发型上移开，咽了咽口水，慢吞吞地问：“怎么忽然穿成这样？”
霍忱扣好最顶端的扣子，打好深色领带，灰眼睛瞥向柳羽涅，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问：“像不像？”
像不像什么？难道……柳羽涅怔了怔，隐约猜到他打算做什么，难以置信道：“你该不会是要……”
“是啊，放心，没什么难度。我和霍恂小时候也互相伪装过对方，这点子还是他提出来的。我俩换了校服，他回我住的别墅打游戏，我回了老宅，趁着老爷子睡得熟，把他头发剃秃了一块儿。老头儿气得要死，愣是没怀疑到我身上。”霍忱乐出了声，“别看霍恂平时一本正经的，其实蔫坏着呢，不然当年也不会在洗手间里给人灌水……”
说着说着，他的笑声低了下去，叹息道：“……我早该发现他不太对劲的。”
他和霍恂很像，只是他的性格更开朗些，从小到大遇到的那些跨不过去的坎，四处倾诉发泄，也就迈过去了，可霍恂不一样。
他在老宅那样压抑的地方长大，从未逃离过霍行止的控制，逼成了一张喜怒不形于色的温和面孔，可他心里到底压抑着多少黑暗和痛苦，根本无人得知。
他和霍恂从出生起，就站在了光与暗的分界线上，一个踽踽独行野蛮生长，一个循规蹈矩沉默压抑，在他一路向上追逐着阳光的时候，霍恂是否一直扎根向下，直到行走至深渊的尽头？
霍忱看向柳羽涅，苦笑道：“小蛇，我觉得自己很自私，一直自怨自艾，只盯着自己的苦难。可我明明很清楚霍行止是个怎样的人，霍恂日日夜夜被他盯着，其实活的比我更难，我却一直装作不知道，觉得他没问题……要是我早一点意识到，要是我能帮帮他，他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柳羽涅听得出来，霍忱已经默认了霍恂就是神秘人，并且为此感到痛苦和自责。柳羽涅抱住苦笑着的男人，在他耳畔说：“你知道吗？霍恂也和我说过差不多的话。他说他很内疚，内疚自己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所有人的关注和喜爱，没有更照顾你一些。”
霍忱怔了怔：“真的？”霍恂从没跟他说过这些。
柳羽涅道：“让霍恂走到这一步的人不是你，他报复的对象也不是你。你们互相知道彼此的辛苦，只是还不够坦诚。阿忱，我们一起找到他吧，到时候，你把心里话亲口告诉他，好吗？”
霍忱闭了闭眼，用力吻上青年的耳垂，哑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