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凶神恶煞霍组长&失踪的女孩
135凶神恶煞霍组长&失踪的女孩
许攸曾经在珍心孤儿院工作过这个情报，是足以补全破碎链条的关键一环。
霍忱返回调查组，第一时间让人把孤儿院年龄较大的孩子带来问话，最后被带来的却只有两个，一个是简星，另一个是与他同龄的女孩，叫欧阳依。
霍忱看那女孩面熟，想起那晚在医院，这女孩话很少，却一直沉默的站在简星身后，帮忙照顾其他孩子。
他安排滕晓萌先带欧阳依去休息，女孩离开前，不安的看向简星。简星微微颔首，用眼神安抚，她才愿意离开。
霍忱在旁边道：“这些孩子们似乎都很依赖你。”
简星不好意思的微笑：“我是院里年纪最大的，平时总爱多照顾他们一些。”
“在你之前，应该还有年龄更大的孩子吧？除此之外还有老师和护工。但我看，你似乎比他们做的更好。”
简星很平静的说：“在我之前的哥哥姐姐们，离开以后都再也没有回来。至于老师和护工，他们毕竟不是跟我们朝夕相处，还是不一样的。”
他已经比一般的孩子沉稳了，但毕竟只有十三岁，那隐藏在平静之下的紧张，还是逃不过霍忱的一双利眼。
他心里有数，把简星带进询问室，开门见山的问道：“根据我们的调查，一年前，孤儿院有一个叫许攸的老师，你应该还记得吧？”
简星垂下眼睫，轻声道：“记得。”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人。”简星言简意赅，答得毫不犹豫，“许老师对我们都很照顾，嘘寒问暖，也不在意大家的残疾。哪怕是对有智力障碍的孩子，也非常温柔有耐心。”
霍忱在本子上记下几笔，又问道：“既然他这么好，为什么忽然辞职？”
简星双手十指交叉，手肘抵着桌边，摆出一个标准的防御姿势，然后才开口道：“大概是因为生活所迫吧，甘姨应该也告诉过你们，在我们孤儿院工作薪水很微薄。许老师还年轻，正是要攒钱的时候，在我们这种地方，肯定是干不长久的。”
霍忱心想，答得倒是有模有样的，只可惜不知道有几句是实话。
他虽然从未见过许攸，但能感觉得出来，那青年并非很看重金钱的类型。薪水微薄这种事，开始工作时就应该清楚，为什么又会在中途辞职？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但简星不肯说，他也不能强迫，对方毕竟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霍忱沉吟着，决定换个角度询问：“许攸在孤儿院工作的时候，和哪个孩子关系最好？”
简星愣了愣，稍有迟疑后才答道：“……和我。”
又是假话。霍忱立刻就分辨出来，暗暗蹙眉。
简星的防备心太重了，真是奇怪。按理来说，对于孩子而言，警察应该是能给予他们充分安全感的存在，可简星却恰恰相反，打从第一次见面，这孩子就对他心怀戒备，简直就像是……曾经有过什么旧怨似的。
思及此，霍忱心下一动。灵感如彗星一般稍纵即逝，他努力去抓，却没能捕捉到，只能暂且搁下。
他放下笔，看向坐在对面的少年，说道：“你去吧，换欧阳依来。”
滕晓萌带着欧阳依进来，趁着女孩坐下，小声对霍忱说：“简星有些不情愿，似乎想提醒欧阳依什么，被我拦住了。”
霍忱给她一个表扬的眼神，随即看向坐在对面的女孩。
女孩一般比男孩发育的快，成熟的也早，可放在欧阳依和简星身上，却截然相反。欧阳依身材单薄，个子也不高，稚气未脱，简星却落落大方，虽然长相仍能看出年少，气度却非同一般。
霍忱放柔了嗓音，问道：“你好，我叫霍忱，是调查组组长，欧阳依……我叫你小依可以吗？”
欧阳依抿着唇，点了点头。
“小依，不用紧张，只是询问一些简单的问题。”霍忱语带安抚，“你应该还记得一个叫许攸的老师吧？”
欧阳依再次点头。
霍忱把刚才问过简星的问题，又依次问了女孩一遍，还加了很多没有攻击性的问题，比如“许攸平时经常做什么”“你喜不喜欢许攸老师”之类。面对询问，欧阳依的回答非常简短，能用点头摇头代替的，就绝不多说一个字，内容与简星所说的大致相同，并没有什么漏洞。
滕晓萌有些头疼，无奈的看向霍忱。
霍忱却很淡定，仿佛早就猜到这样的结果，直到最后一个问题——“孤儿院里，许攸和哪个孩子关系最好？”
这一次，欧阳依终于不再机械式的回答，而是露出惊讶的表情，抿着唇不开口。
霍忱又问了一遍：“他和谁关系最好？你知道吗？”
“我……”欧阳依艰难的吐字，莫名其妙的红了眼眶，“你们问这个干什么？就算我告诉你们，你们也找不到她了。”
“找不到？为什么？”霍忱问道，“她被领养了？”
“不是！”欧阳依有些激动，“谁会领养我们这样的孩子？梦梦有智力障碍，更不会被人领养！她……她一年前就失踪了！”
梦梦。霍忱了然，看来这个孩子，才是跟许攸关系最好的那个，也是简星想要隐瞒的那个。
他沉声问道：“梦梦失踪是怎么回事？”
欧阳依却像是做错了事一样，不安的闭上了嘴巴，低下头不肯说话了。
霍忱对滕晓萌使了个眼色，滕晓萌会意，走到桌边，擡手抚上女孩单薄的肩膀，掌心下的躯体瘦小又柔弱，还在细细发着抖，让她一阵心疼。
“别怕。”滕晓萌柔声安抚道，“你现在在警局，不会受到伤害的。叔叔问你什么，你就照实说，好吗？”
进询问室之前，就是滕晓萌一直陪着欧阳依，因此女孩对她更信任一些。她犹豫的擡起头，欲言又止。滕晓萌会意，低下头凑过去。
欧阳依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了句什么，滕晓萌有些惊讶，随即点头：“好，那你跟我来。”
霍忱没有阻止两人离开，只是皱着眉头，琢磨欧阳依离开前，看向他的最后那个眼神。
——和简星如出一辙的警惕，像是受到威胁，不安而惶恐的幼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