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威胁小朋友&怪异的感觉
98威胁小朋友&怪异的感觉
霍忱只是听,都能听出外面的是个外行,落地时跌跌撞撞险些摔倒。所以他并不急着出去,而是对柳羽涅和秦江竖起食指,示意他们噤声。
秦江眼里闪过兴奋,柳羽涅则有些好奇。他想不出在这种时候,还会有谁像他们这样翻墙溜进许攸空置许久的老家。
三人分散开来,躲在半敞着的门后,屏息静听外面的动静。
那脚步声在站稳以后停滞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缓缓走近。连柳羽涅都能听得出来,对方每一步都很迟疑,中间甚至停下数次,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转身逃走。
秦江怕对方真的跑了,几次忍不住探头,想冲出去把人抓住,却都被霍忱阻止了。与他的急躁比起来,霍忱显得淡定极了,神色平淡,仿佛笃定了外面那人一定会乖乖送上门。
大门外,停留了好一会儿的脚步声,终于又一次响起,这次那人似乎下定了决心,不再犹豫,加快脚步朝这边冲过来,霍忱见状,终于对秦江微微点头,示意他可以动手了。
几秒后,门口跌跌撞撞冲进来一个矮小的身影,差点被门槛绊倒,秦江嘿嘿一笑,直接使出警校时学过的擒拿,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反剪着双手按倒在地。
那人吓得魂飞魄散,惊恐的大声喊道:“我不是许攸!你们搞错了!求求你们别抓我,我只是个送信的,我身上没钱!”
秦江没好气的给了他脑袋一下:“别瞎叫唤了,我们不是催债的!”
他一连重复了好几遍,胆子都吓破了的人才渐渐安静下来,茫然的擡起头来问道:“不是催债的?那你们是谁?怎么会在许攸哥家里?”
他一擡头,霍忱才发现这是一张很稚嫩的年轻面孔,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脸上灰扑扑的全是尘土,衣服也很破旧。这男孩一脸惊恐,眼神非常警惕。
霍忱蹲下与他对视,问道:“你和许攸是什么关系?”
男孩不假思索的反问:“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柳羽涅本以为霍忱会说明自己警探的身份,谁知霍忱绝口不提,反而嗤笑一声,挑眉道:“你不说,我就只能联系催债的人来问了。不知道等他们来了,你这张嘴还是不是一样硬。”
一听到催债的,男孩顿时面露畏惧,咬着下唇犹豫了好一会,终于服软道:“我……我告诉你就是了,你可千万被找催债的人。”
他委屈的一瘪嘴,说:“我……我跟许攸哥以前是同一家福利院的,后来他被接走,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霍忱威胁小孩子的时候熟门熟路,周身的正气尽数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混不吝的痞气,简直判若两人,看的柳羽涅有点懵,但又忍不住多看两眼——霍忱坏起来的时候,反倒比平时更有魅力,让人涌现飞蛾扑火般的冲动。
但对于被“审问”的男孩来说,霍忱身上可就全无魅力了,就是个讨人厌的大叔。
霍忱又问他:“你刚才说你只是送信的?你在帮谁送信?”
他扬了扬装在物证袋里的信封:“你送的,就是这封信吧?”
男孩看到那封信,又一次激动起来,扭动着身子挣扎:“那是给许攸哥的信!你不许碰!快点还给我!”
秦江用力控制住他,沉声道:“老实点!”
霍忱淡淡道:“看来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信封里装了什么,不然的话,恐怕连碰都不敢碰。”
男孩正处在受不得激的年纪,一听到霍忱这么说,顿时更生气了,大声说:“我当然不知道!这可是许攸哥亲口拜托我送到家里的信,是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能偷看呢!”
霍忱眯起眼,重复道:“他亲口拜托你的?他回过长海市?什么时候?”
因为严肃,他的嗓音比之前沉凝很多,男孩被那双奇异的铅灰色眼眸凝视着,不自觉的就收敛了嘴里的叫嚣,讷讷道:“许攸哥……肯定是不会回长海的。他家里欠了很大一笔钱,回来的话肯定会被催债的找上。他,他是和我电话联系的。”
又是电话……霍忱蹙眉道:“你确定是他本人联系的?”
男孩理所当然的点头:“是院长喊我去接的电话,说许攸哥有话要跟我说。他说他有一些很重要的信件,会陆续寄来福利院,需要我帮忙,把这些信送去他家里。”
“你说过,许攸离开福利院后,就再没有回过长海。既然如此,你又怎么知道那个人真的就是许攸?”
男孩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但仔细琢磨了一下,又莫名觉得霍忱说的很有道理,忽然就有些拿不准了,喃喃道:“难道那个人不是许攸哥?但是他能喊出我的名字,还跟我说起小时候的事情……很多事情都是只有许攸哥才知道的。”
霍忱想了想,没有再继续追问。他当然不相信那通电话是许攸自己打的,没人会把杀人现场的照片寄到自己老家。所以打电话的人肯定不是许攸,同理也就证明许攸不是那个切手剥皮的神秘人。
但神秘人定然与许攸有着很深的联系,可即便是见多了各色罪犯的霍忱,也无法理解对方这种行为的意图。
是威胁?是炫耀?还是出于某种更加隐秘而变态的欲望?比如……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告诉许佑什么?
但如果是后者,想办法让许攸亲眼目睹,或者是把照片送到对方手里,不是更直接吗?为什么要选择把照片寄到一个破败的老房子里?
霍忱蹙眉沉吟,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除非,神秘人很清楚,许攸已经遭遇不测,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了。
想到这里,他对男孩摊开手道:“你这次要送的信呢?给我。”
男孩已经被他的盘问弄得心慌不已,听到他的命令,短暂犹豫之后,还是不敢违背,低了低下巴,示意东西就在他背着的小腰包里。
霍忱从包里找出信,发现这次的信封仍然是纯白色,与上一封毫无差别,信纸上的字迹也是一致的,非常规矩平常,看不出太多特点。
他示意秦江先把男孩带到另一个房间看管起来,自己则带着柳羽涅一起查看信封里的东西。
等男孩走后,霍忱递给柳羽涅一副手套,示意他带上。全都准备好之后,他才又一次小心翼翼的把信封拆开。
果然,里面仍然是厚厚一叠照片,只是这一次,照片拍摄的内容换成了吴亭邦的尸体,在高还原度的相机镜头下,男人那张血肉模糊的面孔看起来格外可怖,就连霍忱,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他下意识的看向柳羽涅,怕他被吓到,可清秀俊美的青年却毫无反应,眼神一如既往的淡定,仿佛看到的压根就不是什么杀人现场的照片,而是清晨沾染着露珠的一朵花。
这一瞬间,霍忱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他似乎在哪里见过类似的场景……是了,是在关于蛇少年的梦里。那少年亲昵的挨近他,慢条斯理的吞吃掉新鲜的祭品。尽管对方吃的并非活物,但霍忱还是清楚地记得,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不适感。
他与蛇少年毕竟不是同一种族,在对方看来无比正常的事情,于他而言却有些难以接受……这也是难免的。
只是为什么某些非常偶然的瞬间,他会觉得眼前这个秀美的青年,与梦里那个妖冶的蛇妖少年,有几分相似呢?
就比如,他们都有着面对狰狞血肉时,古井无波般平淡的眼神。
这时,柳羽涅忽然擡起眼来看他,疑惑问道:“怎么不继续翻了?”
霍忱回过神来,与柳羽涅那双圆润杏眸对视的瞬间,之前的不适感又如海潮般退去,快的仿佛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