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贩卖场
三十三.贩卖场
四人中唯一一个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是一个头上染着一撮黄毛的家伙。这黄毛少年有着一副皮包骨的干瘪身材,他似乎没有像样的名字,大家都叫豆角。直觉告诉我我曾在某个地方见过他。我被关在笼子里的那几天,黄毛就负责看管我,而他的不太聪明的样子就是在看管我的那几天彻底流露出来的。“阿兽你快瞧瞧,这仿真猫得工艺还真高嘿,你瞧这毛发,你瞧这小爪子。”豆角的眼睛很小小到只有一条缝,难怪他分辨不出我是不是真猫,因为他眼睛的进光量太低了。“老子是真猫。”我反驳道。可是这并不足以改变他们的认知。就这样被关在了一个笼子里足足饿了三天。终于我又渴又累地瘫软无力。可却被豆角认作了没电。“那个万能充,充电。”阿兽总是会给豆角出瞎主意。他们在热衷于机械,却对生物一窍不通。人一旦对热爱的事物着迷,就会习惯站着迷的事物角度上去解释和看待一切,陷入不可逃离的思考怪圈。有时候愚蠢就是来自博学之中。“做得也太逼真了。”豆角还会惊叹。这份惊叹引来了驼仔的注意,他拿着俗称卡片机的录像器试图记录下我的音容相貌。然后唆使豆角把魔爪伸向了我的太阳和月亮,试图找到他们认为的开关。我想起了那年秋天在公园的盛开菊花丛和蝴蝶守候一朵花苞盛开的情景,我嫌花苞的速度太慢,于是便用爪子强行将它掰开了。蝴蝶笑了,我也笑了,只是那朵强行掰开菊花最后谢了。就在豆角要下手的时候,一旁正在录像的驼仔突然大叫了一声:“哦豁,又停电了。”我的童真算是保住了。“敢弄朕。”我怒了,用力给了那憨匹一爪子。我的猫爪深深正在它的手上扣出了一丝肉。这回豆角终于睁大了眼睛,认清了我真的是猫的现实。然后屋子里所有的人像是找到了地球上唯一的真理一样,围在了我的面前。眼神中透露出的光就像见到了世界上唯一的真神一样的清澈。我的身份就这样暴露了,可换来的并不是人上人的自由,而是奴下奴的严密看管。养猫是不可能养猫,他们这辈子也不可能养猫的,我…
四人中唯一一个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是一个头上染着一撮黄毛的家伙。
这黄毛少年有着一副皮包骨的干瘪身材,他似乎没有像样的名字,大家都叫豆角。直觉告诉我我曾在某个地方见过他。
我被关在笼子里的那几天,黄毛就负责看管我,而他的不太聪明的样子就是在看管我的那几天彻底流露出来的。
“阿兽你快瞧瞧,这仿真猫得工艺还真高嘿,你瞧这毛发,你瞧这小爪子。”
豆角的眼睛很小小到只有一条缝,难怪他分辨不出我是不是真猫,因为他眼睛的进光量太低了。
“老子是真猫。”我反驳道。
可是这并不足以改变他们的认知。
就这样被关在了一个笼子里足足饿了三天。
终于我又渴又累地瘫软无力。可却被豆角认作了没电。
“那个万能充,充电。”阿兽总是会给豆角出瞎主意。
他们在热衷于机械,却对生物一窍不通。人一旦对热爱的事物着迷,就会习惯站着迷的事物角度上去解释和看待一切,陷入不可逃离的思考怪圈。
有时候愚蠢就是来自博学之中。
“做得也太逼真了。”豆角还会惊叹。
这份惊叹引来了驼仔的注意,他拿着俗称卡片机的录像器试图记录下我的音容相貌。
然后唆使豆角把魔爪伸向了我的太阳和月亮,试图找到他们认为的开关。
我想起了那年秋天在公园的盛开菊花丛和蝴蝶守候一朵花苞盛开的情景,我嫌花苞的速度太慢,于是便用爪子强行将它掰开了。蝴蝶笑了,我也笑了,只是那朵强行掰开菊花最后谢了。
就在豆角要下手的时候,一旁正在录像的驼仔突然大叫了一声:“哦豁,又停电了。”
我的童真算是保住了。
“敢弄朕。”我怒了,用力给了那憨匹一爪子。
我的猫爪深深正在它的手上扣出了一丝肉。这回豆角终于睁大了眼睛,认清了我真的是猫的现实。然后屋子里所有的人像是找到了地球上唯一的真理一样,围在了我的面前。眼神中透露出的光就像见到了世界上唯一的真神一样的清澈。
我的身份就这样暴露了,可换来的并不是人上人的自由,而是奴下奴的严密看管。
养猫是不可能养猫,他们这辈子也不可能养猫的,我只不过是他们俘获的一件战利品而已,只是另一件奇货可居的特殊商品罢了。
我在一个蒙蒙亮的清晨被明码标价的送上了黑市。
豆角在一个清晨把我从睡梦中吵醒了。他端着牛奶和小鱼干来到我的面前。
一股临别时的哀愁喷涌而出。他说:“吃完这一顿好上路,以后就见不到了。”
他低沉的声音,像是送终的嘀泣。
也好,反正我就算死去也不想见到他们了。
我被关进了被布笼罩的笼子里,然后被带到了市场。我的眼前没有前方,也没有光,我害怕极了,压抑极了。后来我有好几次梦见自己身处一片没有任何感觉的混沌中,就是那种看不见,也听不见,也摸不到,但是我又知道梦里的我是我,醒也醒不来,逃也逃不脱,恐怖极了,压抑极了。
好在此时耳朵能听见有黑暗中的熙熙攘攘,能听见他们在低语的交谈。
这样阴暗的凌晨气氛让交易显得更加的神秘而慎重。
豆角早已熟悉了市场的神秘气息。只不过这次的买卖是在他的业务范围之外,他小心翼翼鬼鬼祟祟的在市场里走着。
“要猫吗?”
他的声音是如此的熟悉:我确实听过这个低沉的声音。
这里显然不是小动物交易场所,人们只是匆匆而过却对我毫不在意。
也许也有一两个好奇的人,却没有真心想要我的人。
我在一片混沌中感受着市场得热闹,而这种热闹里的焦点却不是我,这不禁让我开始怀疑起来了自己的魅力。
豆角转了一圈,我依然在他的笼子里。直到阿兽来了,似乎对豆角得工作方式很不满意,几句嘲讽后我便转手到了阿兽手里。
阿兽是一个营销高手,他没有像豆角那要鬼鬼祟祟地逢人就问,而是提着笼子边走边和熟悉的人打招呼。
偶尔会有人问他手里提着什么,方才介绍我的身份,然后等对方表现出疑惑的神情,便说我是可以出售的。
一旦对方开始提价,他就一脸遗憾地说:“不巧,这小家伙被另一个顾客看中,您得先等等看对方能不能割爱了,您先等等我去跟那位谈一下。”
就这样提着我在市场里转悠了一圈,便把我的加码越提越高。
可是,那天清晨结束的时候阿兽和我都累了,而我终究还是没人要。
真是沮丧极了。
清晨悄悄随着阳光的升起变得暖和了起来了,市场里人影也在悄悄地变淡。
嘈杂得鬼市就在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当阿兽带着我一无所得地要离开时,竟在在一个泛着金属声的小角落还遇到了一个熟人。
“教授”阿兽这样称呼那个熟人。
我只是他们中的一个不耐烦地旁听者。被迫听着两人的无聊的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