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初剥历史隐秘 - 千藏局 - 孤山韩 - 科幻灵异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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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初剥历史隐秘

宋教授的故事到此为止,像我前一段时间的“沾灰”经历一样,留下了众多无法解释的谜团,戛然而止;却又会在不久之后,在新的地方再度展开,再度遇到一些难以琢磨的隐秘。这之间好像有什么奇妙的联系,飘飘忽忽就在眼前却又让人抓不住要点。宋教授和我父亲司循山在三十多年前所遭遇的事情,和我在夜郎悬山、以及藏地云霄天宫经历的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个叫做涂凡几的留言更证实了这点,也让一直困扰我的一些疑问有了解答,有了猜测的方向。但是也因此产生了更多的疑问,它们几乎争着抢着就要从脑中奔涌出去,呼啸着逃出我的嘴巴,我强行压制,才没有脱口而出。

我捋了捋思路,梳理了几个符合我现在身份定位的问题,正要询问,始终传出宋教授声音的对讲仪里,就响起来震天响的呼噜声,宋教授竟然已经睡熟了过去——也难怪,开了将近一晚上的车,又讲了一晚上的故事,对于已经五十岁出头的宋教授来说,确实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我关上对讲仪的按钮,睡眠舱里一下就安静下来,我闭上眼睛,脑子里却止不住乱哄哄的,疲惫、困顿,却难以入睡,想起付千河在介绍这些睡眠舱的设备时,讲到都配备有联网电脑,可供闲暇之用,便找到上方一个按钮按动下去,天花板就翻转下来一块屏幕,正好让我半抬起手臂能够碰到。点亮之后,很快进入了一个很简约的操作系统,logo一闪而过,也没有看清究竟是什么,好像是国内自主开发的。

我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鼠标,用手在屏幕上尝试着碰了碰,竟然能很流畅的操作,我简单地摸索了一会,就打开了浏览器。想到宋教授说过他和我父亲司循山曾给相关部门透漏出了信息后,才有了三星堆考古开发;而宋教授刚才故事的结尾,又说到我父亲司循山让他写匿名信,将逃出地面前见到的、被盗墓贼洗劫过的地下宫殿的信息汇报给考古部门……我意识到那个地下宫殿就有可能是三星堆,便马上输入“三星堆”和“巨人”搜索起来。

在跳出来的条目中,几乎都是一个简约的报道,说三星堆发现一个身高达2.6米的青铜巨人,重达360斤,还起了一个很震撼的标题,说证明力量巨人族的存在。但点进去之后,发现这只是一个标题党新闻而已,那个所谓的2.6米高的巨人,实际身高只有1.8米,加上下面踩着的两层青铜台子和脑袋上的帽子,整个雕塑总高才2.6米。

除此之外,所有的报道基本上就是围绕着三星堆的神秘之处展开的了,说里面有着现代人很难理解的物件,譬如青铜纵目面具,譬如不知何用的青铜金丝树鸟,譬如酷似方向盘的圆形青铜器,它们的风格融合着多种文化,却又明显于不属于任何一种已知的文化类型,这些报道有的数据详实,有的描绘传神,有的考据严谨,有的充满想象,林林总总,真真假假。纵观下去,核心疑问其实就是两个——他们从何而来,又何处而去?为什么在历史上,基本没有留下任何印记,突然的来,突然的走,就像一个过客。当然,很多不靠谱的猜测又往外星人上发展了,似乎一沾上外星人,就万事大吉了。

我又搜索了一下三星堆的考古发展历史,事实并不是像宋教授所说,是父亲他们将消息传递出去才展开的,而是早在1933年就已经开始,当时两名国内教授首次进行了发掘;1949年建国之后又对三星堆一带展开过科学考古调查与发掘,时间集中在1956年、1958年、1963年、1964年;而在1980年11月至1981年5月其间,国家突然加大了对三星堆的考古力度,一次性发现房屋基址18座、灰坑3个、墓葬4座、出土了玉石器110多件、陶器70多件及10万多件陶片!而这个时间,就是在我父亲司循山和宋教授从那里出来一年之后。这次明显的抢救性发掘过后,三星堆的考古开发又陷入了慢节奏,至今,考古面积尚不足已经探明遗址的十分之一。

我仔细想了想,努力将自己的思维扩大,放飞自己的想象,让这三星堆以及明显有着直接关系的金沙龙夔山

和我曾经历的几个“沾灰”遗址产生联系,一些线索慢慢串联在一起,隐隐约约形成一条线,但是这线又串联起更多的疑问;而我和我父母亲,包括我的舅舅,也绝不是偶尔陷进来的边缘人物,他们不仅参与进来很久,还很是深入!我忽然觉得可笑,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近三十年,不仅对这个世界毫无所知,对自己的父母也毫无所知,明知道这或许是一种保护,却再次生出被孤立、被抛弃的孤独之感。再也忍耐不住,钻出睡眠舱,坐到了付千河旁边的副驾驶座上。

我刚要说话,他对我做出一个暂缓的手势,按动一个按钮,厢体和车头连接处的隔离门“啪嗒”一声扣上,付千河才笑嘻嘻地对我说:“怎么了?想找我谈心啊,我可事先说清楚,我的取向很正常。”

“我也只对女人有兴趣。”我现在没有兴致跟他开玩笑,回应了他一句后,就急急问道:“我父亲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怎么这么奇怪,你问一个外人自己的父亲是谁?”付千河瞪着眼睛,好像很惊讶。

“别装!快说!”我回头看看身后刚刚关上的连接门,害怕那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声音急切:“你也不想我在郎崔两口子和宋教授面前露馅吧,那行动弄不好就失败了!你也知道,宋教授是做千手的,挺会揣摩人,今天都在不停在试探我,我基本上都不敢说话了。你赶紧的,把知道的事情告诉我。”

“好吧,好吧。”付千河也不开玩笑了,稍微想了一下说道:“你也知道,我们作为纪律组织,知晓权限是分级的,也有保密条例……这样吧,你只管问,我拣能说的说。”

虽然这并不让我满意,但聊胜于无,我想了一想,却又突然发现不知道究竟该怎么问,从小到大,母亲对父亲几乎只字不提,在我的心里,就没有父亲这个概念,看到别人父亲伟岸的背影,总暗自神伤;当小时遭遇到别人欺负时,好容易鼓起勇气想要反抗,一想到对方五大三粗的爸爸,便马上偃旗息鼓,握着衣角默默忍受。这一段时间突然发现,自己的父亲在外人眼里竟然是个传奇的人物,感觉很是复杂,既骄傲又愤恨,即使习惯性抛离情绪的因素,想一探父亲的面目,但又不知从何处入手。问父亲的简历?那好像面试一样,太过于生份;问父亲为什么抛下我们母子不辞而别?这种动机又怎么是外人所能揣摩。最后,我张了张嘴,问出的却是一个很是宽泛的问题:“我父亲是个怎么样的人?”

付千河似乎也没有想到我这样问,愣了一会,才回答道:“1981年之后,司循山就不怎么露面了;1984年之后,司循山被发现出现在赤塔区域,然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那个时候,我刚刚出生,想尽办法也没能跟这位偶像见上一面,只是后来听说他的传奇故事,连个签名照也搞到,要不你替前辈给我签一个?”他还是半没正经,在话语里捞半天,也没有多少干货。

“司循山……我父亲……真的很有名?还是关中玉手司家很有名?”我打断付千河的贫嘴,想先捋顺这样一个关系。

“玉手司家曾经很有名;司循山,几十年前很有名。”付千河如此说道,我却难以理解,见我很迷惑,他才解释道:“玉手司家在建国前是有名的家族,而司循山,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名头很响,也算互有成就吧。”

我想起了一些人对玉手司家的奇怪态度,接着问:“我父亲和司家这个名头是好是坏?为什么有人说玉手司家是盗贼?我们司家究竟是干什么的?”我等着付千河向下说,但是他却缄默不语了,我催促他继续,他却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司循山是个很值得尊敬的人,你值得因为他而骄傲。至于其他的,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知道了也不能告诉你,我们跟你们司家有协议,不能向司家的后代透漏任何玉手司家的家族信息。你想知道,只能自己去寻找答案了。”

“协议?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协议?为什么还有这么奇怪的协议?”我盯着付千河,想从他的神色分辨出他是否在撒谎。

我的努力徒劳无功,在付千河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他目视着远方,轻飘飘地说:“这是你们玉手司家的重要合作条件之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从我踏进零局开始,这就是必须铭记的条例——我的涉密层级,还达不到去追究这个原因。”

我看着他,心中却对司家和零局的协议产生了好奇,便转着圈套付千河的话:“你们零局是有关部门,是官方机构,还用得着给我们这种民间家族签什么协议合作?你们招招手,我们怎么也得配合啊。”

付千河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意图,瞥了我一眼,说道:“你们司家在涉及‘沾灰’的事情上,有着极其特殊的地位,特殊到我们有明确的规定,不允许我们招募你们司家的人进入零局,是不是很奇怪?你想为国效力都不会允许,想不通吧?”

我果然想不通,但显然司家似乎很有实力,我内心不由产生了一丝骄傲,便又急着问道:“司家有多少人?是个很大的家族吗?”

付千河用手在自己嘴巴上做了一个拉拉锁的手势,意思很明确,自己说得已经够多了。

我心说你这还是回答我的问题?除了告诉我司家很特殊、司循山很值得尊敬之外,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消息。我退而求其次,问从谁那里可以知道我们司家更多的事情,他看了看我,问我是不是傻?

我一愣,问他什么意思,他又斜瞥了我一眼,说要想自己家的事,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找自己的老爹问啊。

对啊,我拍了拍脑袋,因为长期没有父亲陪伴,我对父亲的印象就是一个符号而已,潜意思里竟然不认为他是现实世界切切实实存在的一个人。零局说他在赤塔区域附近,宋教授讲的经历里,我父亲急急忙忙前去的地方,很可能也是这个叫做赤塔的地方,我为什么不去找他呢?

我赶紧问:“赤塔是哪里?我怎么没有听过名字。”

付千河又像看傻瓜一样瞥了一眼,继续叹着气,这次更多的这是对我无知的无奈:“司徒然啊,司徒然,少老板啊,少老板。说你是个白脖吧,你总能给大家惊喜,冷静的时候,观察能力和推理能力还真是不容小觑,联想能力也不错;但说你有潜质吧,对这个行业你仍然缺乏基础的认识。赤塔啊,在北边那个战斗民族的地盘。”

“那里?那里有什么特别吗?”只是知道属于哪个国家,我依然对这个地方一无所知。

“赤塔,在贝湖的东边偏南400公里的地方,离国内的呼市也只有500多公里,当地有着大片的矿产和森林。当然,这些资料在一般的旅游简介中都能找到,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如果你看地图,会发现,它和贝湖、以及湖西北方800公里左右的通古斯形成了一条直线。”付千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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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地点在地图上形成一条直线没有任何稀罕的,而且中间的那个贝湖水域又极其广阔,说牵强也不为过,但是付千河说的那个名字却立刻把我镇住了。

“通古斯?你说的是发生大爆炸的那个通古斯?”我好像抓住了一点什么头绪。

“没错,就是这个,也没有听说过其他的通古斯。”付千河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好像知道了些什么?说来听听。”

“大爆炸!”我几乎喊了起来。

“你串起来了?”付千河笑着对我说,似乎他早就对此有所了解。

“对!”我兴奋起来,隐隐的感觉被通古斯这个名字给串了起来,我说道:“去夜郎悬山,在那不远的地方曾在94年发生过空中列车事件,而我们逃出来的时候,遭遇了事件重演,那看上去就是一次爆炸;去藏区云霄天宫,在遇到大脚怪时,我们又经历了幻影,出现的场景又是一场爆炸,当时风总说过那是著名的‘死丘’爆炸事件;朱允炆一直在忏悔自己曾失手屠戮了多少无辜人,在宋教授讲述的故事里,可以明确朱允炆念念不忘的事故很可能就是天启大爆炸;现在我父亲去的赤塔又和通古斯联系上,那更是最为著名的一次爆炸事件!”

我越说越兴奋,开始总结他们的共性说道:“这些爆炸,都很是神秘、奇诡;至今都是原因未明的离奇事件;都是众说纷纭,有很多的解释,但每种解释都不足让人信服,如果这些爆炸是有着共同的起源,我倒真愿意相信。”

付千河点点头,说道:“没错。死丘爆炸发生的时间最远,差不多距今已经有4000年了,那本是一个很文明的城市,爆炸中心1千米半径内所有的建筑物都成了粉末。距中心较远处,发现了许多人骨架。而古代梵语叙事诗《摩呵婆罗多》中有一段关于战争的描写似乎就是说这次爆炸的——太阳在旋转。武器的热焰使得大地熊熊燃烧,河水沸腾,百兽死去,人一片片倒下,尸体狼藉,爆炸的威力很是巨大;天启大爆炸发生在1626年,距今不到400年,范围很广,情况同样很惨烈,长近2公里的范围内,上万间房屋,2万余人皆成粉碎状;但是很奇怪,有些在爆炸范围内的人倒没有什么问题;通古斯更靠后,是1908年6月30日发生爆炸的,爆炸中心在通古斯河附近,经纬度我记得特别准,北纬60.55度,东经101.57度,超过2000平方公里内的6千万棵树被焚毁,很多直接被碳化了。”显然,零局对这个事情的研究很深入了,付千河对这些爆炸的具体情况信手拈来。

他接着说:“相对于这三个爆炸,1994年发生的空中列车事件的损毁范围就显得太小了,所以,在世界范围内,一说起未解爆炸之谜,多数指的是这三次。”他意味深长地看看我,说道:“但是,在我们的内部意见中,他们确实是同一回事,只是级数不同而已。而且,也不光是只有空中列车事情,还有一些同样层级的爆炸,只是没有像这个事件,机缘巧合之下被公众迅速知晓、传播。”

“这些爆炸是怎么产生的?谁造成的?”在夜郎悬山见到空中列车重现之后,我有一个模糊的猜想,认为很有可能是一种危机处理机制,消除不应该逸散出来的某些物体的,但如果这些爆炸都是同样的原因,那将是多么骇人的事情?我不敢想象,希望付千河的回答能让我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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