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新计划
第36章新计划
魏明芳送着许阿歹到了码头，远远地便看到了渔帮的船。那是搭乘人的船，不是上湖捕鱼的船，魏明芳可以送许阿歹到船上。只是可惜的是在船上魏明芳并没有见着雷爷，只见着了雷爷的亲随晁虎，他告诉魏明芳雷爷有事先走一步了。魏明芳跟这个晁虎不是很熟，拜托的话也不好说出口，只转头叮嘱许阿歹让他要控制脾气，认真干活儿等等，唠叨得许阿歹都烦了，直跟她嚷嚷：“哎呀，哎呀，我知道了，你就别叨叨叨的好吧！赶紧地下船吧，船要开了，家里还有一大堆的活儿等着你去做呢！”
瞅着他们的样子，众人都起哄，有的骂许阿歹：“你小子也忒不解风情了，小妹子这是舍不得你呢！”
又有人说魏明芳：“你也别舍不得了，干脆跟着船一起走了就得了，免得牵肠挂肚的，今儿担心他吃醉了酒跟人打架，明儿胡来跟哪个媳妇、小娘子的眉来眼去。”
把魏明芳和许阿歹说成了一对小情侣地闹腾，最后还是晁虎虎躯一震，大吼一声：“来来个熊，大清早的一个个地嘴里喷啥粪？人家是两兄妹，再瞎说都给老子滚到湖里去喂鱼去！”
如此，那帮人虽然是没有再胡说八道，但那一声“兄妹啊！”叹得很是意味深长，把魏明芳那个臊得啊……，她是又羞又气，索性一甩袖子下了船，让许阿歹爱咋咋的。
下得船来，码头上已经是人头攒动，有挑担的挑夫，有摆摊的货郎，有走街的婆子和老汉，唱的唱，喊的喊，好不热闹。魏明芳走在他们其中，看着道路两旁边的繁荣突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待她要细想它又不知踪影了。
以前魏明芳很少来这个码头上，平时来的时候也是中下午的时候，都是冷冷清清的。今天她才知道这个码头埠市竟有这么地大，这么地热闹。
从昨天起魏明芳就起了再开一门营生的想法，她原想是在城里寻个地儿的，但是今天她改主意了，想在这码头的埠市寻个地方。
“明芳！明芳！”正走着，魏明芳突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她寻声望去，只见是老许和邵氏，她不帐是奇怪了，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把面摊儿摆到这里来的？”前几天她还在南大街原来那个地方看到他们摆摊的呢！
“就这几天刚搬过来。”邵氏招呼着魏明芳坐过来，跟魏明芳说：“南大街的那个交给我弟了。”说着就舀了一碗面汤递给魏明芳，一边擀着面一边跟魏明芳说：“说起来我们能在这里摆成摊儿还是托了你的福呢，昨天我都没有想到要谢一下你。”
“这话是怎么说的？”魏明芳笑着问道，看着地上堆了一堆的脏碗，而干净的碗也不多了便挽着袖子蹲了下来，先用草木灰把碗抹一遍，然后用清水过上两道。
邵氏也不跟魏明芳客气，由着魏明芳帮忙，手上不停，嘴里也是不停，说着原由：“我弟弟也没有个正经的出路，我就想着让他也进城来支个摊儿寻个营生。你是知道的，在城里面地界儿都有数，想要再弄个哪里就那么容易！我和我们那口子一合计便想到这码头，只是这码头地方虽然有的是，要占住了却是难。我们摆上摊刚两天便让人砸了摊子……”
“你就没有给人孝敬一点儿？”地头蛇收保护费，在这里是司空见惯的了，就魏明芳和许阿歹这样的“人物”有些时候多少也要破费一二，老许夫妻摆摊被人撵她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怎么没有孝敬了！”提起这茬邵氏就一肚子的火气，她说：“没有少交，只是这地界儿公公婆婆、爷爷奶奶们实在是多，今天这个来了，明天那个又来了，交了一拨又是一拨。本想回城里面去算了，只是我那兄弟又都来了，我们只好这样硬撑着。”
“那他们现在还找你们麻烦吗？”老许是一个老实人，这邵氏也不错，这两年来帮过自己很多忙，魏明芳想要是可以她倒是可以帮他们一把。
“不找了。”邵氏笑着将鬓边的碎发捋到耳后，笑着说：“要不然我怎么说得托了你的福呢！”不等魏明芳追问便跟魏明芳解释：“那天又碰到一拨人来撵我们，正好碰到雷爷下船路过面摊儿，看着闹得不像话便问了一句，一听说我们跟你要好便给码头上的人发了话，把这块地儿划给了我们，还不许那些人再来找我们的麻烦。”说着很是欢喜地跟魏明芳说：“这码头生意就早上和中午这一会儿，不比城里一天到晚都稀稀拉拉地没完，我们老许半夜起来揉面擀面，早上来出摊儿就只管煮面端给客人就好。等忙过了早上这一茬儿，他又揉、擀中午那顿的，挣得又多还省事。这可不都是仗了你的面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魏明芳也是为老许夫妻感到高兴，笑着说道：“我又有什么面子？不过是雷爷看着我们几个小孤苦伶仃的可怜罢了，说到底还是雷爷心善。”
“是这个道理。”魏明芳这话很合邵氏之意，她笑道：“不过那也是你投了雷爷的缘。”
说到跟雷爷的缘份，就不得不提那认义父女的事，魏明芳不觉得这是一个好话题，连忙将话岔开。
跟着邵氏说着话洗着碗，时不时地帮着招呼一下客人，时间过很飞快，转眼便到了散早市的时候了。魏明芳看着面摊上不忙了，便辞了老许和邵氏回了家。
回到家里，魏明芳锅里早上吃剩下来的汤面，那个在脑中一瞬闪过的东西又回来了，她恍然大悟，那不是就是她一直苦愁的“开源”一事么？她灵光一闪，恍然大悟地想道：“对啊，不如我也去码头摆个摊儿算了！”
珍宝斋每月定额有限，真正地赶着做也就四五天就完事了，以前崔浩还小一刻也离不得魏明芳的眼，所以这几年虽然知道很浪费但魏明芳也没有想太多。现在崔浩大了，也上学去了，若是再浪费这大好的时光魏明芳就觉得有些说不过去了。
“只是，卖些什么呢？”卖绢花肯定是不行的，珍宝斋不答应，卖些针头线脑、女孩子用的胭脂水粉等物？早上刚给崔浩了十几两银子去交束脩，进货的本钱没有了。魏明芳又犯起了愁来。
突然，魏明芳想到了老许两口子的面摊儿，她觉得那简直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又不需要多少本钱的营生，她完全可以干。只是那一碗面也就十几个子儿，除去每日的成本一个月也就挣一二两的银子……，拿惯一个月干四五天活儿就得一两半银子的魏明芳又有些瞧不上那一二两的银子。她心里想：“累死累活的，一个月怎么着也要挣三四两才过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