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第138章
魏明芳惊得捂住了当阳的嘴;“这种话你怎么能随便地说出口?”当阳拔开魏明芳的手,无所谓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全京都的人都知道我皇爷爷身体不行了。”说着又对魏明说:“你是不知道我皇爷爷这两个月总往东陵跑,一去就是一两天不回来,朝中大小事宜全都交给了我太子三叔去处理,他对朝政根本就不过问了。”然后又道:“最近也往我们家跑得很勤,不管我父王怎么不待见他他都来,一来就堵着我父王在书房里半天,逼着我父王去找‘昭明’。”说着又对魏明芳问道:“你还不知道吧?”魏明芳被她问得没头没脑地:“什么?”当阳说:“他们都说你是昭明。”魏明芳问:“昭明是谁?”当阳回答:“昭明是我大叔叔的女儿。”
想起魏明芳可能不明白这其中的恩怨情仇,当阳便便跟魏明芳解释道:“我大叔叔就是我奶奶和皇爷爷生的大儿子,跟我二叔是双生子,当年‘河朔之变’我大叔叔死了,我大婶婶正在怀着昭明,听闻噩耗就动了胎气,难产生下昭明也死了。随后‘中兴之乱’暴发,我奶奶怕牵连我们便差了亲信侍卫将我和几位叔叔以及昭明分别送走,我们都在事后安然返京,只是昭明却是失落在了民间。有的人说她死了,有的人说她还活着,我皇爷爷对我奶奶心怀愧疚,总想着找到她好好地补偿她,也可以在死后有脸去见我奶奶,所以多少年来一直派人去寻她,只是多少年来却一直没有音讯。”魏明芳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哦。”当阳长叹一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皇爷爷明明那么爱我奶奶,为什么要闹到两个人刀兵相见,为什么非得要我奶奶被人射了穿胸箭后才能明白?他,不觉得有些晚么?”
说着当阳竟然落起了泪来,魏明芳也被她最后一段话给牵动了情绪,心中生起一片惆怅,感慨道:“或许正因为有那么误会和错误才更能体现他们的爱情真挚吧。”当阳哭得越发地凶了,嚷嚷道:“所以我还是觉得就那个连继安好些,反正他那样也不会让我喜欢上,他又那个怂样想把我怎么样也没那个本事,我也用不着受那些情爱的苦了!”魏明芳大愕,实在是找不着合适的话来回应,只好道:“别想那么多了,赶紧地睡吧,不是说你明天一大早得去北营么?”吃饭前昭王才派了人来,说是皇帝传了话来,叫当阳明天一大早跟三公主去北营操演军士。当阳随即痛苦地呻吟道:“我就说不要当什么王了,看吧,睡个安生的觉都不成了。”惹得魏明芳大笑,当阳恨得嗷呜地叫了一嗓子,然后朝她扑来。
第二天一早当阳早早地就被人叫起来出了王府,魏明芳本想随她一道回崔府算了,可一想才寅时崔家这会儿还没有开大门她便只好再睡个回笼觉了。没想到这一觉睡得颇沉,等她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魏明芳很是不好意思,面对昭王府派来的婢女恨不得把头埋到裤裆下才好。
“王妃就知道郡主肯定会闹姑娘睡不好的,所以才叫我们不要来打扰姑娘。”婢女很是善解人意,三言两语就将魏明芳的围给解了,魏明芳自然也要担当一些,说:“也是我没有分寸,不然当阳也不会没有睡好。”婢女笑道:“姑娘可别为郡主说好话了,郡主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还能不知道?”说着又道:“她那么喜欢你,必是要拉着你拉半夜的话的。”这话倒是没错,魏明芳笑了笑,算是承认了。于是那婢女捂着嘴笑得更欢了,说:“王妃说请姑娘用毕了早饭去那边一趟,今儿早上冯家的夫人过府来了,带了好些的礼物,王妃说那里头得有你一份呢!”魏明芳不好意思地道:“那怎么好。”婢女替魏明芳扶好了钗环,笑道:“姑娘就别客气了,咱们走吧,可别让王妃等久了。”魏明芳只好随她去了昭王妃那里。
没有想到昭王亦在,乌有才和许阿歹也在场,魏明芳一到昭王妃便朝她招手唤道:“明芳快过来,瞧瞧这些都是冯国用他娘送来的,你挑一些自己藏好,别的再带回家里去。”魏明芳为难地说:“这是冯家送给您的……”昭王妃打断她的话说:“给我的我已经收起来了,这些都是送给你的赔礼。”昭王笑道:“正是如此。”乌有才也点头说她该拿这些东西,于是魏明芳只好将东西收下。
昭王坐了坐就离开了,昭王妃也说要进宫一趟就不再陪魏明芳,魏明芳本欲告辞回崔家只见乌有才看着自己目光闪烁,像是有话要跟自己说只厚着脸皮说道:“好久没有见乌爷爷了,爷爷可好?”摆出一副想要叙旧的样子,乌有才满意得笑咧了嘴,直说:“爷爷也想你呢!”说着把着魏明芳的手就去了他的客院,一进门就赶许阿歹:“你不是还要去周家拜访么?赶紧地去吧。”
许阿歹拉着魏明芳商量去周家该拿些什么礼物,魏明芳按照周家各人的嗜好一一给了建议,许阿歹将其记住然后去置办去了。等许阿歹一走乌有才便拉着魏明芳出了昭王府,坐上了马车就穿街走巷进了一片幽静的园林,然后在一幢三层洋楼前停下,笑道:“好了,到家喽!”
看着眼前高耸于自己面前的西洋楼,魏明芳心跳如雷,根本就不用猜测了,这位乌大神医铁定是穿越人士。
乌有才扔了马鞭给家人,拍拍手,看着魏明芳笑着问道:“你觉得我这楼修得怎么样?”魏明芳艰难地咽吞了下口水,如实地回答:“好特别。”乌有才哈哈大笑,看着魏明芳饶有意味地问道:“就只是觉得特别?”魏明芳强撑着不要脑热,回答:“是啊。”乌有才眼睛一眯,似有释然,笑道:“没错,别说整个京城了,就是整个大汉也可能是独一无二。”说着就领着魏明芳走进里面,一溜的光洁白瓷地砖,墙上也贴有各色的墙砖,有些地方还拼了花样,有些十七世纪的俄罗斯宫廷风格。
乌有才带着魏明芳来到了个间敞亮的屋里,指着一处沙发让魏明芳坐。坐上久违了的沙发魏明芳感动得都快流泪了,顿生一种时光错位的感觉,脑子里也有些不太清醒了。为了避免呆得时间过久发生不好的事情,魏明芳几乎屁股一沾沙发便问道:“刚才我看爷爷的样子像是有话要跟我说?”这时候有下人送来茶水,是用黑瓷托盘托着的一壶西欧风格的瓷壶,以及配套的杯子,待他们将茶以及用具放到桌上,乌有才便挥手让其下去,然后递了一杯给魏明芳说:“尝尝,我自制的茶。”魏明芳接过来一瞧,只见是黑红黑红又有些奶白的东西,心中狐疑:该不会是咖啡吧?试着抿了一口,有些苦苦的味道,也有奶香,却不是咖啡。乌有才看着她喝了茶,笑着问:“怎么样?”魏明芳皱了皱眉,回答:“有些苦,不过比茶汤好喝些。”乌有才笑了笑,示意魏明芳随意,然后自己喝了起来。
足喝了两杯乌有才停口,放了杯子,靠在沙发上跟魏明芳缓缓地道:“这个家我已经好久没有回来过了,总是很怕回到这里。”魏明芳不解地问他:“这是为何?”乌有才回答:“回到这里我总是会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总是弄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才是梦。有一种……”略微顿了顿,乌有才又道:“有一种时空错位的感觉。”再抬头看着魏明芳问:“你有没有这种感觉?”魏明芳当即立断地摇头:“没有。只是觉得好别扭,有些不习惯。”乌有才呵呵一笑,说:“是啊,这里确实与这里格格不如。”
说着乌有才又另起话题道问魏明芳:“你对小的时候可还有什么记忆?”魏明芳不明白他为何这样问,但还是如实地回答:“我的记忆是开始在七岁以后,那年我伤了头。”乌有才点了点头,又问:“你身上可有哪处特别的地方?”魏明芳不解地问道:“你是指什么?”乌有道提示:“比如说大面积的疤痕,或者是胎记?”魏明芳笑道:“你问这些做什么?”乌有才也不瞒她,直接说道:“不瞒你说,我们都在找一个人,这个人跟你很像。”魏明芳哑然笑道:“跟我像?”乌有才正色道:“没错,跟你长得很像。”说着一顿,又道:“或者说是你长得很符合那个人的样子。”魏明芳笑着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乌有才解释道:“你正面看跟那个人的母亲长得很像,侧面又跟那个人的祖母很神似,而且,而且你还会做辣椒。”魏明芳心头一惊,问:“做辣椒也算是一种条件?”乌有才严肃地点了点头,说:“据我所知,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人都只当辣椒是种观赏的植物,知道它能可以入药的也只有廖廖数人,何况是知道怎么食用它了。”看了会儿魏明芳的反应,又说:“据我所知,当年那个人走的时候是被一个熟知辣椒食法的人带走的,我想问问你,你是怎么知道那个辣椒可以吃的?而且还会那么多的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