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第137章
进了门,昭王看了一眼当阳,颇为无奈道:“你又去欺负人家继安了?”当阳一翻眼皮,说:“您就别叫得那么亲热了行不?我听着恶心!”昭王好不无奈,长叹一声:“唉。”
这一对一答,魏明芳觉得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儿,悄悄地问当阳:“听着你们父女俩这话怎么有些意思啊?”当阳瘪瘪嘴说:“能有什么,我父王看当连继安了。”魏明芳瞠目结舌,当阳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魏明芳吃惊不小,连连问道:“这,这怎么可能呢?你……”本想说当阳威武,一想又觉得这词儿好像不太好,可找别的词儿也不足以形容,只道出连继安的不足来:“他,那么娘!不男不女的。”当阳长两手一摊,好不无奈道:“没办法,我爹就看上他不男不女了!”惊得魏明芳捂住了嘴巴,心里在想:这昭王是什么意思啊?该不会是想借“翁婿”之名为暗里地搞基做准备吧?
当阳自然不知道魏明芳心里的恶心猜测,解释道:“我父王说,以后我继承王位,势必会手掌权柄,比起一个太好强有野心的夫婿,还是像连继安这样的更好一些。”魏明芳却不认同,说:“姐姐,基因什么的,最重要了。这样子,你们就不担心你们的下一代?”开始当阳还不明白基因是什么,听到最后也就懂了,红了脸轻斥道:“你个丫头怎么什么话也说得出来?”说着再也不理魏明芳。
就在魏明芳和当阳说话的时候昭王已经弄清了事情怒末,也是又气又怒,恨道:“这个老连是怎么教儿子的?”又说:“我看还是把那小子接到家里来,我亲自教导吧!”瞅着这势头已经是定了连继安这个女婿了,魏明芳深深地为当阳担忧着:“你就不反抗一下不?”当阳却说:“我觉得父王说得挺有道理的啊!”于是,魏明芳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经过乌有才的检查,许阿歹的伤情得以确定,都是一些轻度的皮外伤,许是那连继安真不是忒坏的人?可想想他干的那些事儿,魏明芳又将这一猜想否定了。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样子,昭王府来到了客院,随同来的还有一行人,为首的便是一个虬髯大汉,五十几岁许的样子,蟒袍皮靴地很是精神。当阳见着此人立即奔了过去,叫了一声:“连三伯。”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连继安的老子连城壁,此人原是东后在青州龙须山寨的三当家,论起辈份来该是与东后那一辈的,当阳实该叫他爷爷。只因昭王与他们岁数相差不大,他们便混乱叫了,当阳随着其父便叫了他伯伯。连城壁伸手摸了摸当阳的头,赞了一声:“当阳又长高了。”然后再问:“不知道哪位是明芳姑娘?”话起便朝众人处找去,眼神触及魏明芳便是一怔愣,声音戛然而止。昭王立在他身侧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只见昭王伸手扯了他一下,然后指着魏明芳笑道:“连兄,这便是明芳姑娘了。”又道:“我们当阳跟她最是要好,总说着跟她有缘,一听说她的兄长被继安抓去毒打了这才气昏了头闯到府里去闹。”
经得昭王大嗓门儿这么一吼连城壁立即回过神来,朝魏明芳抱拳道:“姑娘海涵,我中年才得这一子,平素给惯坏了,不过他虽然顽劣了些禀性却并不坏,只是让交友不慎让人给带累了。”说着朝魏明芳拱手一揖,又道:“所幸今天没有长成大错,如若不然老夫人真是没脸见人了。”再作了一揖,又说:“我已经将那小子绑了来,来给姑娘和这位……”昭王说道:“许阿大。”连城壁立即接道:“哦,这位许公子赔罪。”说着朝后看去,一挥手:“将那不成器的给我推上来。”连继安被绑得粽子似的推上前来,连城壁将他往前一拽,一脚又踹在他的腿弯处使其跪倒在地,骂道:“还不给魏姑娘和许公子赔罪。”连继安伤心地大哭道:“都怪那个冯国用,都是他撺掇的。”当阳恨道:“你那个脑子是摆设啊?人家叫你怎么着你就怎么着?是不是哪天别人叫你把我杀了你也要把我杀了?”连继安惶恐地连连否认:“不不不不,我绝对不敢的!”当阳冷哼了一声,拉着魏明芳的手说:“看清了,这是我妹妹,以后你要是再敢胡来,我,我就把你吊起来打。”当着人家老子娘的面说出这样的狠话来,再一看连城壁竟还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魏明芳当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魏明芳朝连城壁抱了一拳,说:“当时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也在场,在他二位殿下的调停下事情本来是已经有了了结的,明芳万没有想到还会出现后面的事情。明芳初到京城,多少规矩也不懂,一时情急便找了当阳,若有不当之处还请侯爷莫怪。”连城壁连连摆手称道:“您可别这样说,属,属我不敢当。”昭王瞧着不像话,便说:“好了,事情说开了就成了。回头继安就留在府里吧。”对于这个决定没有一个人说不好的,连继安更是屁也不敢放一个,昭王慈祥地拍着他的肩膀说:“许公子可是少年英雄,继安你可要跟他好好亲近亲近,学上一学。”连继安连忙称是,还郑重地朝许阿歹作揖道:“请兄台不吝赐教。”许阿歹朝魏明芳投来一记“这叫什么事儿”的眼神,笑道:“都是一场误会,世子不必如此。”又说了一些客气的话,连继安也像模像样的回了,如此也算是一笑泯了恩仇。
不知怎的,魏明芳总觉得连城壁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怪的,不仅是他就连昭王的表现也有些怪异。她问当阳,当阳只说:“我难相处在京都是出了名的,许是他们奇怪你是哪里入了我的眼吧。”惹得魏明芳猛翻白眼,当阳哈哈大笑。过了一会儿当阳又道:“今天太晚了,我已经派了人去崔家,你今天晚上就不要回去了,在我的院子里住一晚上?”魏明芳也想跟当阳多亲近亲近,于是欣然接受了她的好意。
到了当阳的院中,当阳叫了饭菜来两个人嘻嘻哈哈地吃了,魏明芳苦恼地说道:“看这样子那冯国用是一个阴险的小人,我白天可以没有少打他,还不知道他要怎么记恨我呢!”当阳冷笑道:“理他做什么,反正他们也蹦达不了几天了。”魏明芳不明究理问道:“这话是怎么说?”当阳随即后悔自己不该嘴快,但是话已经说了出来再想别的圆不回去,只好跟魏明芳说:“我只给你一个人说了啊,你可得保密。”一听就是机密,魏明芳连忙摆手道:“别别别,你可别说。”当阳随即翻了白眼:“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想要知道我给你说你还这反应。”魏明芳笑着说:“我没有探听别人秘密的爱好。”当阳也不勉强,只宽慰她:“你就放心吧,冯家现在自顾不暇,没有功夫来找你麻烦。”魏明芳点了点头,又跟当阳说了一会儿子闲话,然后见着天色不早了便请辞去安置,当阳却是不放人,非要魏明芳跟她“顶足而眠”。魏明芳大窘,自打崔浩读了“男女七岁不同席”后她便再也没有跟谁睡过一张床了,她怕她晚上睡不着,可瞧着当阳那热情而期待的双眼她又不好拒绝,只好道:“我才不闻你的臭脚丫子呢。”当阳很上道儿地说道:“那咱们就头挨头地睡!”说着就拽着魏明芳到了床上。
躺在床上当阳问魏明芳:“明芳,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嫁个什么样的人?”魏明芳知道她必是想到了连继安,心里对她很是同情,却也不违心地道:“没有想过。”想了想又说:“我觉得这种事情想是没有用的,据说人的姻缘是老天早已经注定了的事。”当阳头枕着玉臂,叹道:“真这样么?”魏明芳答:“应该是吧。”当阳又说:“也不知道老天对我的姻缘是怎么安排的。”魏明芳问她道:“你不是挺认同你父王的意思吗?”当阳长叹一声,翻过来趴在床上,嗡嗡地说:“想是那样想的,可是有时候想想又觉得好不甘心。”说着将头在手臂处蹭了蹭,又说:“有时候我特矛盾,既希望我父王和母妃情真如初,又希望父王趁着还算年轻再给我生一个弟弟。”说着将头脸露出来,看着魏明芳说:“我真不想当什么昭王。”
魏明芳不明白当阳的苦恼,但也不妨碍她去宽解她:“我倒觉得你很聪明,心机也不差,应该能做好这个昭王。”当阳抓抓脸,说:“我当然知道这些,只是我比起当昭王更喜欢当当阳郡主。”然后使劲地捶了被子痛苦地叫道:“我得趁着现在好好地放肆几年,要不然等我皇爷爷死了,我就玩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