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 丫鬟难为:养个少爷做夫君 - 陌上闲人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19章

第119章

一起来了三个姑子,都是手脚麻利的,不一会儿就将绣屏和胭脂收拾好,魏明芳立即叫崔浩把请好的郎中带进来,给二人诊治。

“这是从哪个丧天良的铺子里买的膏药?”郎中一见二人的伤势立即就跳起了脚,骂道:“这样的药也能给病人治病?”又说:“没得他这药或许人早就好了。”然后就见他从绣屏和胭脂的伤口处镊出一些细小的黑物,因着附了血污,看不真切是什么东西。看着这些东西,魏明芳和崔浩不由得对看了一眼,心里基本也都明白了。

病人是对年轻女子,郎中也不怕损人清誉,查清了病由就叫那三个姑子去收拾。他从药箱里拿了一个细劲儿瓶子出来,又叫人拿了一个碗过来,从瓶子里倒出了一些橙黄的液体,然后吩咐道:“拿这些把伤口好好地洗干净。”三个姑子都是做惯这些的,将药液分了两碗,分开将绣屏和胭脂的伤口擦洗干净。然后郎中又拿出别的药来,一一吩咐姑子给涂抹上,再扔了一卷纱布出来,说是给包扎伤口的。然后就出了屋,到了外面桌前坐下,拿了笔写了两张方子。

“刚那那是外用的,这两张是内服的。她二人看似病得一样,却也稍有不同,我写了两张方子,你们拿去抓了药三碗水煎成一碗分早中晚给她们服了。”郎中写好方子说,管事姑子一一记下,又将方子接了过来,然后吩咐人去抓药、煎药。

看着胭脂和绣屏将药喝下,已经就过去大半天了,魏明芳回到了崔府已黑。得先去给太夫人回话,却意外地碰到了崔浩他爹,崔衡光,好生地稀奇。

崔衡光正是面南坐着,微微地斜向太夫人,像是在说些什么,魏明芳甫一进门他便看到了,撤回了身,坐正。魏明芳、崔浩立即下拜,口唤:“老爷。”崔衡光睨了魏明芳一眼,道了一声:“起来吧。”魏明芳和崔浩起身,他又道:“没得事就多读些子书,为个不上台面的丫头闹得阖府也不安宁,你倒是做了好人!”也不知道骂的是崔浩还是魏明芳,魏明芳和崔浩二人皆是不服,亦是忐忑,亦是尴尬。倒是太夫人顺情合意,为其二人解围道:“是我让他们去办的,你骂他们做什么?”崔衡光叫了一声:“母亲。”又道:“我知道你是怜惜他少时离家受这许多的苦,只是你也不要太纵着了他。”说着好像还起了气性,看了看崔浩,眼里竟有了些厌恶的意思来,说:“说到底他受的那些苦也是不干我们的事……”太夫人陡地拔高了声音打断:“老爷慎言!”面有薄怒,崔衡光只好停住,看了看崔浩和魏明芳一掠身朝太夫人道了一声:“儿子前头还有事,先去了,母亲也早些歇息。”太夫人颇为无力地挥挥手:“去吧,去吧。”言罢,崔衡光果真地去了。

“你老子也是碍于规矩,你们不要多想。”等崔衡光一走,太夫人忙宽慰崔浩和魏明芳二人。魏明芳和崔浩二人只好称是,亦附和一些“老爷想得也在理。”这样的话语。然后跟太夫人说了一下绣屏和胭脂安置情况,太夫人闻言只说:“你们做得对。人命贵重,花两个钱有又什么。”还说:“那钱也不该是你们出的,回头我就让管家给你们补去。”魏明芳口称不用,太夫人亦没有坚持,只叫丫环捧来一匣子递于魏明芳的手上,说:“隔两日你也要去昭王府,这些给你做打赏用。”魏明芳连忙推辞:“不用太夫人破费了,我那里还有。”太夫人说:“你那里是你的,这是我给你的。拿着。”如此,魏明芳也不好再拒绝。

回得屋里,抽开那匣子一瞧,只见全是拇指大一个个的金锭子,大概齐一锭有五两左右,统共一数竟有二十个。按照当下的物价,一百两的金子就相当于一千两的银子,等同于临湖、无极一普通的五口之家的农户活十年的。饶是,有些多了。

魏明芳揣揣地让鸳哥儿将钱收了起来,然后又亲自做了帐。翻出今天拿出去的药材没有做帐,又将鸳哥儿给补上,再把帐册收好。魏明芳翻了翻帐本,只见有好些东西都没有标明确,又问了鸳哥儿和鸣翠没有别没的帐册,便让她二人领着小丫环和婆子将屋里的东西都理了一遍,又造了册。再让做了四本帐,两本都是流出入大帐,一本衣裳首饰小帐,还有一本银钱开支帐。她说:“以后我这屋里的钥匙就由鸳哥儿管了,这入、出两本帐就由你来记,两本帐都要按照分大小归类,注明名称、形状、颜色、大小和来去处。每进出一样都要一项一项的都得标明,不能错一处。”鸳哥儿得意地应道:“是。”又向鸣翠挑了一下眉,魏明芳再看着鸣翠说:“我以后出门的穿戴就由你管,这些衣裳来去你也要记清楚,是自己做的,还是别人给的,自己做的又是哪里来的料子,还有颜色、款式、绣色花样都要记清。首饰也要一件件地记了,每天我戴什么出去,回来少没有少,多没有多都由你看管。”鸣翠亦答:“是。”再就是银钱支出的那本帐,魏明芳自己收进了自己床头的一个匣子里,说:“这个就由我自己管吧。”二人自然也没有异议。

如此一忙活,已经寅夜,院门却被人敲响,魏明芳很是诧异:“这个时候又有谁来?”鸳哥儿和鸣翠皆表示不知道,守门的两个婆子,一个去了别的苑吃酒,一个归家去了,魏明芳只好让两个小丫环去看。

开得门,环儿只见是崔浩,忙冲里头喊:“姑娘,是三爷过来了。”魏明芳连忙迎了出来,看到崔浩酡红着脸,像是吃醉了,心里颇为惊诧:“你这是怎么了?”又忙叫鸳哥儿和鸣翠去打洗脸水,再调了一大碗的蜂蜜水过来。魏明芳拿碗分了小半碗蜂蜜水让崔浩喝下,再给他擦了脸,然后叫鸳哥儿和鸣翠出去,这才问他:“你怎么了?”崔浩立即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倒在魏明芳的身上呜呜地哭了起来。这可吓坏了魏明芳,连声问道:“刚才不是好好的吗?这一会儿又是在哪里受了委屈?”

“我没事儿。”不想崔浩将眼睛一抹,这样说道。这不更令魏明芳着急了吗?魏明芳好一阵哄,才让崔浩吐出委屈:“老爷,他,他不喜欢我。”魏明芳心中大骇,说道:“这是哪里的话?哪有父亲不喜欢自己的孩子的?何况你还是他第一个儿子。”崔浩却是更委屈了,说:“我听人说他早就知道我们在无极、临湖,就是因为不喜欢我,才一直把我撂在那里,这次还是祖母得了消息,派人寻了才不得已将我接回来的。”鉴于崔衡光今晚的表现,魏明芳深觉得崔浩说的这个完全有可能,但是,她必须给予否定:“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谁跟你说的?”说着将他一捶,骂道:“你也是一个读书明事理的人,怎么就相信了这些无稽之谈?要是我,要是我听到这样的话非旦不相信,反要提溜那人好一顿捶。”然后语重心肠地叹道:“这不是摆明了要离间你们父子的感情么?”又捶了崔浩一拳,提醒道:“别着了人家的道。”

崔浩又不笨,以前没有看到可以自欺欺人,回到家里一瞧,又听闻说自己有一个夭折了的妹妹,是继母生的,比自己小了不到一岁,他也就自然知道母亲带着自己去那无极,定是因为父母生了嫌隙。那个逼走母亲避居无极的主谋之人想是应该是自己的这个继母了,而且继母身体也很特别,她本是母亲的庶妹,只因中兴这乱起,正在家里做客,所以才与家里一人起南下避难。现在掐指一算,想是她早就勾搭上了父亲,成了首尾,又在避难的路上被母亲发现了端倪,母亲一气之下才避到无极不去苏州。

再一细想,也许母亲当时也是一时之气,过后也曾后悔过。或许还派汪大成或者是方氏去苏州寻过父亲,或者是没有寻到,或者是寻到了又因为某种原因被瞒下了,也未可知。再寻思后来太夫人派人去无极寻人,好人又莫明其妙的一死一逃,就更加可疑了。反正这一切都证明,事情定有人做祟,到底是谁也不难猜出一二。

从回到家里,父亲对自己尚可,也还算是关怀,内疚之情也亦有之。今日突然态度转变,还说出那样刺人心疼的话,必有原故。

这般一想,崔浩心里好受了些,只是还是觉得有些难过。他靠着魏明芳的肩头,撒娇道:“我今天不回那个院子了,就跟你挤一夜好不好?”小时候让他撒娇惯了,魏明芳以前还不觉得,今日分开院子来住了二日,再听他这样说就觉得别扭了,笑道:“都多大了,还撒娇,羞是不羞?”崔浩却是一副委屈,抱怨道:“没你在跟前,总觉得空落落的,夜里头总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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