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目的说出来
第190章目的说出来
“我就是觉得有些不甘心,同样的是女子,为什么我就要过这样的日子?”于惠儿望着魏明芳说道,她的眼里闪着泪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悲苦:“我也像你说的那样去争取过,可是不管用,夫君想的还是你,就连公婆也越来越不喜欢我。我母亲心里只有我哥哥,他考上了秀才她高兴,他做上了举人她欢喜,他被点中了传胪进士她就觉得是祖上烧了高香,厚着脸跑到袁家来堵着我要了一百两银子,大办了三天的宴席庆祝。我是什么啊?在我娘的眼里小时候的我不过是她的出气筒,长大后的我又成了可以换钱的东西;而在袁家,对我公婆来我说我不过是因为跟你有那么一丝联系,可以叫他们的儿子留在家里给他们传宗接代的一张画影……。我就是一个多余的人,或者是连个人都算不上,就像是一块抹布。”于惠儿呵呵地笑着,声音听上去渗人得不行,她惨然地道:“别人抹布脏了还要洗一洗,而我,用过了就被扔到一边去,谁管我是伤?是痛?是难受?”
“那也都是你的事情,从头到尾我并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魏明芳说道。
“你没有觉得对不起我?”于惠儿猛地抬头瞪着魏明芳,问道:“你没有觉得对不起你我你躲什么?”
“我……”魏明芳语塞,看了看于惠儿终于说道:“我只是觉得对不起袁敏之!因为我无法给他回应,所以在面对他时我会觉得难受,我不想看到他那眼神,所以我才躲的!你以为我躲你啊?”停出喘了几口气,魏明芳平熄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再说道:“当然,我在前面说过了,我不仅在乎与敏之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我也在乎与你一起相谈甚欢的旧情,我希望你们能过得好!难道你一点儿都没有看出来吗?你凭什么说我对什么都在乎,什么超然,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狗屁!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你心里果然还是有敏之的。”于惠儿嘲讽地笑道。
“我心里就是有他了怎么啦?”魏明芳暴跳如雷,生气地说道:“我又不是木头,能跟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没有一点儿感情?就是草木也会对水源丰沛地方留恋的,我是个人,我留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些快乐的日子,有错吗?难道心里有他就是对他有什么觊觎?你的心思怎么那么龌龊?人与人之间的惦记除了那些********就没有别的了吗?你们两个日子过不到一起,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你不自查自纠,去找自己身上的问题,一股全推到我身上,可笑不可笑?我是扯着袁敏之不归家了?还是留他在我家里彻夜不出?这么多年我连个纸片儿都没有给他递过,我怎么就防碍着你们的婚姻了?”越说越生气,魏明芳忍不住又说道:“不过是你自己立身不正叫人瞧不起,也有脸怪到别人身上去!”
于惠儿又叫魏明芳最后的那一句话给惹毛了,她撕心裂肺地叫道:“你命好自然要这样说了,我有多难你知道吗?”
“难?”魏明芳冷笑了一声,看着于惠儿反问道:“别给我说当年你娘和袁夫人合计那事的时候你不知情。大白天的,又没有掉到粪坑里,你洗个什么澡啊?你洗就洗了,连门也不关,这不是情等着别人撞见吗?”说着冷笑了一声,道:“天底下有那么巧的事情?偏偏在你洗澡的那个时候袁敏之就来了,还巧,在你站起来跨出水桶的那一刹那他就推开门进来了,看了个干干净,彻彻底底,他就是想推什么也没有看见都不可能,非得叫负责任不可!也太寸了吧?”
“你,你胡说!”于惠儿外强中干地叫着,说完又指着魏明芳道:“你还说没有对他有别的心思,这种事情他都给你说了,你还说你们没有关系!”
“哼哼……”魏明芳好一阵子的冷笑,她道:“你倒怪起我来了?不是你自己派人来给我说的吗?别告诉我,那个叫沁儿的小丫头不是你花钱收买的,她有病啊,非要赶着我逛园子的时候要偷偷地嘀咕那件事?就算是说对这件事情感到震惊,一个人嘀咕一下也无可厚非,可有必要把整件事情的经过说得那么清楚吗?还讲得那么大声!我要还不知道她是故意的那可真是傻子了!我知道这件事的详情,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吗?”
“呵呵。”于惠儿也是一阵冷笑,她望着魏明芳嘲讽道:“看来这事还真是叫你不是滋味儿了!”
“我是不是滋味儿。”魏明芳大方地承认道,“但是我更不是滋味儿的是:于惠儿,你怎么变得这么恶心啊?原来那个大方活泼阳光的于惠儿到哪里去了?”
“是啊,到哪里去了?”于惠儿怔愣住了,她两眼放空望着前向,喃喃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原来的我到哪里去了。或许,原来的那个我根本就不存在?”说着两行浊泪就从她的眼眶里滚落了出来,她木木地望着魏明芳说:“明芳,你不知道我有苦。”
“谁不苦?”魏明芳反问道,她说:“人生来发出的第一声便是个‘苦’字,谁又与别人不同?说到底还是要看各人的造化,你自强便会苦尽甘来,你自贱便会堕入无尽黑暗的深渊。”
“呵呵。”于惠儿苦笑道:“谁又愿意自贱?你也不过是现在有了高贵的身份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若你还是一个低贱的丫头,你又能怎样自强?”
“你错了!”魏明芳看着于惠儿道:“就算我还是个丫头,我一辈子也当个丫头,我也不会自轻,自贱!”又问于惠儿道:“难道你忘了吗?我们相识的时候我便是一个丫头,是一个孤女,你可见我向谁摇尾乞怜过?你以为我就比你幸运多少?从无极到临湖,再从临湖又回到无极,再从无极到京城,我一路走来也不是平平坦坦的!当年崔浩的娘死了,家里被烧了个精光,那梅娘趁火打劫想骗我和崔浩进青楼,我是拼了命不要才带着崔浩逃出来的!一路逃到临湖,中间又遇到了多少事,多少的凶险?你知道吗?不管哪一次我旦凡有一丝撑不住也都是一个死!可我撑过来了。我到临湖,蹲那个城墙脚下,饿得两眼发昏,可我还是挺过来了。我没有跟那个花娘去吃好吃的,去住好房子,去过那种所谓的‘神仙般日子’,我宁恳吃了上顿没下顿,在街边上卖几个草蝈蝈我也撑过来了……”
魏明芳看着于惠儿,长出了一口气,顿了顿又再说道:“我一路都撑来了,所以,我才能越过越好,越过越自在。你越过越难,只能说明你不够坚持。当年你娘逼去做那件的时候你若是坚持着不愿意,你娘也拿没办法,不是吗?就算你娘心里不痛快打你,骂你,你只要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她还能真的把你打死?好,就算是你忍不住,你可以跑啊!你跑出来,可以像我一样过啊,不管是讨饭也好,还是说凭自己的本事也好,只要你够坚持,够强,你就能捱到过好日子的时候!可你没有那样,你能怪谁?”看着呆愣在那里的于惠儿魏明芳觉得好笑,又再设定道:“你撑不过你娘对你的逼迫,那你就该认了,袁敏之后来对你有意见,瞧不上你是你活该!你凭什么怪我?凭什么一股脑地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的头上?凭什么呀?你以为袁敏之不喜欢我就会喜欢你?告诉你,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你别自欺自人了,没有我袁敏之照样不会喜欢你,因为没有哪一个男会喜欢一个连脸都不要的女人!”
“还不是有你比着他才会瞧不起我!”于惠儿说:“像我这种事情我听得多了,也不是个个最后都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
“你放屁!”魏明芳实在是气坏了,忍不住骂出了脏话,她说:“就因为你自己不要脸,你还叫我也不要脸了?让我跟你比着更不要脸?这样才能使袁敏之看出你的好来?你可真可悲,要体现自己的好就只有这样吗?我要是男人,我连瞧你一眼都嫌多余,也就是袁敏之性格懦弱,才能容忍到现在这种地步!”
于惠儿终是低下了头,像是有些无地自容的样子,她凄凄哀哀地低声哭了起来,然后跪在了魏明芳的面,痛哭流涕地道:“我知道我是咎由自取,我是活该,我也就是心里头堵得慌才说出那样的话来,其实我心里明白,这一切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好。”这算是认错了,她顿了顿又说道:“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情又重义的好人,是不会跟我一个将死之人计较的,对吧?”
“说吧,你巴巴地把我叫来,想要说什么?”魏明芳看着于惠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