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无趣

陈旭与青婳来到了庐州城大街上的男人看到青婳的妩媚都走不动道，一个纨绔上前搭讪，被陈旭挡住。

那纨绔脸色一沉，正要发作，却见青婳忽然回眸，红唇轻启："郎君，这料子可衬我？"

她嗓音甜腻，眼神却冷得像冰，指尖不知何时已缠上一缕青藤，藤蔓如活物般缓缓游动。

纨绔顿时僵住，额头渗出冷汗。再一看陈旭——这书生虽面色温和，可气质却不一般，显然不是寻常人。

"抱、抱歉……"纨绔干笑两声，灰溜溜地退开了。

周围窥视的目光也纷纷收敛。几个江湖人打扮的汉子更是直接别过脸，假装对路边杂耍感兴趣——他们走南闯北，自然看出那藤鞭是妖物所化，这女子绝非善茬。

青婳轻哼一声，藤蔓缩回袖中。她斜睨陈旭一眼："怎么，陈大先生吃味了？"

陈旭失笑："姑娘说笑了。"

"无趣。"她撇撇嘴，甩袖往前走去，可唇角却悄悄扬起。

转过一条街巷，人潮渐稀。青婳忽然停下，指尖一弹，一枚铜钱"叮"地落在路边乞丐的破碗中。

"喂，打听个事。"她俯身，声音压得极低，"最近城里，可有没有大事发生？"

乞丐原本昏昏欲睡，闻言猛地抬头，看到碗中的铜钱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哆嗦着指向城西：“三、三日前……"

青婳又将一枚铜钱丢到乞丐的碗里，乞丐颤巍巍地缩在墙角，浑浊的眼中满是恐惧。

“三、三日前……藏青山出了妖怪！”他声音嘶哑，像是怕被什么人听见，“县太爷请了位仙长去降妖，结果……"

他咽了咽口水，干瘦的手指指向城北的山影：”那仙长再没回来！昨儿个又来了几个道士，说是要布阵除妖，可今早……"

他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染血的布条，上面还粘着几缕焦黑的毛发，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

"这是今早在山脚溪边捡到的……那几位道爷的衣裳……"

青婳接过布条，指尖妖火一闪，那布料竟"嗤"地燃起幽绿色的火苗，转眼化作灰烬。她眯起眼睛，冷声道："不是普通妖怪。"

陈旭皱眉："何以见得？"

青婳冷笑：“若是寻常山精野怪，杀便杀了，何须把人啃得骨头都不剩？”她指向布条上的焦痕，“这是被邪火灼烧的痕迹，不是凡火，而是……"

她顿了顿，眸中闪过一丝忌惮：”阴司的‘噬魂焰’。"

陈旭心头一震。阴司之火，唯有鬼差或堕入魔道的神仙才能驱使。若藏青山真有能操控此火的妖物，那绝非寻常邪祟，而是……

"有人在养妖。“他低声道。

乞丐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摆手：”两位神仙，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青婳冷哼一声，指尖一弹，一枚铜钱落入乞丐碗中："滚吧。"

乞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陈旭望向藏青山的方向，山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阴森，隐约可见一缕黑烟从山顶升起，像是某种不祥的征兆。

"要去看看？"青婳挑眉。

陈旭点头："若真有人在养妖害人，不能不管。"

青婳红唇微勾，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正好，我也很久没活动筋骨了。"

她袖中藤鞭无声滑出，青芒闪烁，如毒蛇般蓄势待发。

"不过……"她忽然凑近陈旭，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畔，低声道，"若遇上危险，你可别逞强。"

陈旭失笑："姑娘放心，陈某惜命得很。"

随后青婳说道“先找个地方落脚，打听一下风声，明天肯定还会有人去，到时候跟着他们去看看。”

青婳站在福来客栈的招牌下，抬头打量着这座三层木楼。灯笼高挂，照出门口"宾至如归"四个褪色的大字，檐角铜铃在晚风中叮当作响。

"就这儿吧。“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总比睡荒山野岭强。"

陈旭点头，跟着她踏入客栈。

大堂里人声嘈杂，几个商贾模样的男子正围坐喝酒，角落里还有几个江湖打扮的刀客低声交谈。柜台后的掌柜是个圆脸中年人，见二人进来，立刻堆起笑脸：“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两间上房。”青婳指尖一弹，一粒碎银稳稳落在柜台上，“要清净点的。"

掌柜眼睛一亮，连忙收起银子：”好嘞！天字三号、四号房，临街安静，包您满意！"

他正要招呼伙计带路，旁边一个醉醺醺的壮汉突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眯着眼打量青婳："小娘子生得俊啊……要不要陪大爷喝一杯？"

青婳连眼皮都懒得抬，袖中藤鞭无声滑出半寸。

陈旭上前一步，挡在她前面，温和却不容拒绝地道："这位兄台，请自重。"

壮汉正要发作，忽见陈旭袖中隐约有白气流转，顿时酒醒三分，悻悻地坐了回去。

掌柜擦了擦汗，赶紧让伙计带二人上楼。

房间比想象中整洁，床榻上铺着干净的青布被褥，窗边还摆着一盆不知名的野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青婳随手将藤鞭挂在床柱上，走到窗边推开木窗。夜风拂面，带着远处藏青山特有的草木气息。她眯起眼，隐约可见山腰处几点飘忽的火光——是那些道士的营地。

"明日跟着他们上山？"她头也不回地问。

陈旭站在门边，并未踏入："姑娘若觉得不妥，我们也可自行探查。"

青婳轻笑一声："怎么，怕我夜里吃了你？"她转身，红裙在烛光下如血般艳丽，"进来坐，商量下明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