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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香炉吐出袅袅青烟,紫色香炉映着支离破碎的暖阳。
我伏跪在地,额角冷汗滑落。
太子指尖摩挲宣纸的沙沙声近在耳畔。
混着檐角叮咚声,催得人脊骨发寒。
“起来罢。”
玄色织金蟒纹袍角掠过眼前,我擡起了眸子。
沈钰逆光立在雕花长窗前。
眉弓投下的阴影,让那双凤眼愈发深邃,鼻梁也愈发高挺。
他将宣纸一张张收起,忽然开口:
“从今日起,你便是一等宫女,专门负责书房的笔墨纸砚。”
我心中一惊,随即跪下接旨:
“谢殿下恩典。”
我瞥了一眼。
流莺绞着帕子的手指,已掐出青白。
太子将宣纸一张张收起,看着我笑了:
“从今日起,你便是一等宫女,专门负责书房的笔墨纸砚。”
下一秒,流莺鬓间垂珠步摇,突然掉在青石砖上。
她突然娇呼着跪倒,月华裙铺开如破碎的莲。
她显然没有料到,太子不仅没有怪罪我,反而赏我做了一等宫女。
“殿下不可,扶雪粗手笨脚,前日还打翻过.......”
“退下。”
沈钰嗓音极轻,仿若飘落的雪片。
房内鎏金香炉“砰”地一声,迸出火星。
流莺的脸色瞬间苍白。
一向宠爱她的太子,竟然破天荒地没看她。
这是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
当书房朱漆大门重重合拢,沈钰突然掐住我下巴。
他指腹薄茧擦过我的脸颊,吓得我浑身战栗。
正噼里啪啦燃着的银丝炭,映在他的眸子里,闪着火光。
龙涎香隐隐传来,我仿佛听得到他的心跳声。
“六年前腊月初七,城隍庙供桌下。”
“你是不是救过一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