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玩会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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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炫目的红色里,知融转过头,她的眉眼也溅上了血,一点点,眼皮处凌厉地划出两道褶皱,略一擡眼,就将一点血吞了进去。
易雾尔想,她这个模样比所有的一切都要来的好看。
叫人看着她,再也分不出其他的想法。
知融捏着那枚通玉碎片,缓缓走过来,那树的血也在流,她的裙摆却居高临下地看着,伸出手,血迹斑斑的手轻轻地揉了一下易雾尔的脸颊。
她说:“如何?”
什么如何?易雾尔狼狈痴迷地抽不回眼睛,只一顾不顾地盯着她。
“我杀了他,你心中觉得如何?”知融柔声道,两点漆黑的眸子里含了笑。
痛快吗?
易雾尔被她的指节刮了下鼻子,那血腥味带着甜腻腻,全然涌进了他的身体里,他点点头。
可是他的痛快不是来自主神的死亡,而是来自知融的无法撼动。
他着实病的厉害,比那些人类都要病的厉害。
知融提着衣裙离开,易雾尔也随着她转身离开,徒留了一地狼藉,幻境要坍塌了。
易雾尔止步在门口,遥遥地看着她,“我们以后会再见吗?”
知融看着他像是从血里滚了一遭的脸,笑了一下,“不仅会再见。”
这里的时间节点在程满和易雾尔决裂之后,那时候的知融即将诞生,如果这个幻境真的会流逝,也可能如潺生口中说过的,她们在幼时真的见过。
得了她这一句话,易雾尔才笑了出来,近乎是柔情地说。
那我等你。
她身上风轻云淡的强大无时无刻不在吸引他,让人着迷又让人害怕,那种着迷推着他毫不犹豫地,步履铿锵地走向深渊,害怕又让他止不住地回头。
像是一段两头绞着吊上的绳头,绞着拧着,生生拧出来一具美艳绮丽的情来。
那我等你,等着你……
知融打开门,将李令应从层层叠叠的被子里挖出来,单手将她托着抱起来,李令应抱着她的脖子,将脸颊贴在她的头边,很是依恋的模样。
“我们要去哪?”
我带你出去。知融轻轻地说,稳稳托着她,她脸上的血迹犹在,羊血白玉似地透彻,李令应伸出手抹干净她脸上的血迹,看着她的侧脸,“好。”
初霁剑破开时空的时候,就像是绚丽的烟花一样落在李令应的眼中,她透过那层绚丽看见那头站着的人,那人将自己的兜帽又戴上,目送着她们。
雨夜滴滴答答,檐角飞来一只湿漉漉的燕子,睁着柔软湿润的眼睛试探地观察。
知融看见了师兄立在门,冷风吹开了门,他身上披了一件银朱色的衣裳,双手护着一盏烛火,长发被风吹得乱,绰绰的,像是一段断掉的琴弦。
正艳艳地,寥落地。
知融将被子盖在已经睡过去的李令应身上,脱下自己身上染了血的衣裳,走向他,借着那衣裳将燃烧的烛火熄灭了。
精心护着的烛火熄灭了,知合也不生气。
“我见你们还没醒来,天黑了,我就取了蜡烛来。”
知合把蜡烛放好,提着袖子要擦她脸颊上残留的血痕,知融推开他,“别弄脏了师兄。”
知合却不管,捧着她的脸颊,唇瓣轻柔的贴了贴,脱下自己身上的银朱色衣裳将她裹起来,理了理衣裳的边边角角,指尖刮了刮她的鼻尖。
“遇见了谁?”
“易雾尔和那个主神。”
知合领着她回院子,把她安置在水池中,将大袖的衣裳脱下来挂着,将手浸入水中,“这样的如何?烫还是冷?”
知融几乎化在水里,眯着眼睛,舒服地叹了口气。
嘴里说刚刚好刚刚好,师兄怎么不下来泡泡?
伸出湿漉漉的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被水蒸的暖融融的脸颊浮起来粉,她的目光也正暧昧地柔软地贴着他的脸颊,捧过他的脸颊,忽远忽近。
“以前都是一起的呀。”
说着,用手指缠了缠他的头发,知融看着师兄逐渐迷离的眼睛,那里正晃荡着两池子水,波光粼粼的,她擡手按住他的脖子。
猛地往后一推,掌心用力将知合从岸上拖到了池子中,“噗通”一声,溅起来白苍苍的水花,将知融溅地湿透了,她立在水中,看着水花平息下来,只剩下一连串余波未息的涟漪。
她弯下腰潜了下去,拨开水,看见知合正漂浮在水中,像是飘萍,像是无根的花,见了她就找到了落脚点,伸出玉白的手抱住她的脖子。
水下看美人很别致,水光潋滟地在眼睑里游荡,分不清是他更暧昧,还是水更柔软。
耳边有略微低于水温的物件碰到了耳朵,知融转头一看,是上次给他戴上的金配红玉的镯子,那镯子厚柔,正不上不下的咬在他的胳膊处。
咬出了点腻白的肉,两相辉映,白红相见,愣是叫人看出了里面的缠绵悱恻。
她感叹地吻了吻那镯子,那镯子被她挟咬在石榴红的唇瓣之间,晃眼的很。
知合的眼睛一刻也移不开,细细地,从她的唇间尝着,尝着她的貌,尝着她的色,尝着她的情。
什么都不足以来形容。
知融提着他的腰擡到了水面,将人按在了池子壁上,乌发纠缠着,解也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