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十月，阿肯终于签下了星耀娱乐那份承载着他梦想的练习生合约，正式开始了封闭式的高强度训练。
而子昭主动约见了星耀娱乐港岛分部的负责人，罗总。
地点选在尖沙咀一家格调沉稳的咖啡厅包间。
罗总年近四十，穿着精英人士的标配西服，很显然对子昭的主动联系并不意外，甚至带着几分成竹在胸的从容。
“罗总，谢谢您抽空见我。”子昭开门见山，态度不卑不亢，“关于贵公司的邀约，我考虑了很久，首先，非常感谢您对阿肯和我的认可，但很抱歉，我可能无法签约。”
罗总端起咖啡杯，轻轻吹了吹，并未立刻回应，只是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气质出众、超越年龄沉稳的少年。
子昭继续道：“我对目前的爱豆模式确实没有太大兴趣，我的重心在音乐本身的学习和创作上，年底我还要全力备考港中文音乐系，这是我很早就定下的目标；而且，我认为阿肯非常有才华，他在选秀舞台上的吉他表现和音乐理解力都非常出彩，即使没有我，他也值得公司用心栽培，他的未来不应该系在我身上。”
罗总放下咖啡杯，发出一声似笑非笑的气声。
“子昭，你很优秀，也很重情义，这点我很欣赏。”罗总字字如锤，敲打在子昭的心上，“阿肯确实是个好苗子，这一点我承认，但是恕我直言——”他话锋一转，眼神锐利，“如果你不来，即便公司收了他，他出道的希望也极其渺茫。”
子昭一愣。
“他在选秀时的出彩表现，很大一部分是基于和你的默契，那种相互扶持、彼此成就的氛围感，是你们这个组合最大的亮点，也是打动评委和观众的关键。”罗总毫不留情地剖析着，“在星耀成千上万的练习生里，像他这样技术不错但缺乏明星气场和独特标签的乐手，太多了，公司资源有限，谁会为一个‘还不错’的新人倾斜资源？他需要多久才能脱颖而出？一年？两年？还是永远没有机会？”
罗总的话赤裸裸地揭示了娱乐圈的残酷现实。
每一个字，都像烈焰，子昭仿佛被置放在烤架上焚烧。
罗总勾起嘴角，他深知眼前这个少年巨大的商业价值和潜力，星耀太久没有遇到这种“天生明星”的胚子了——
他决定加码。
“子昭，我知道你对爱豆模式有顾虑，觉得它束缚了你的音乐追求。”罗总的语气放缓，带着循循善诱的诚意，“这样，我们只签五年，五年之后，公司全力支持你solo出道！你想要自由演唱？没问题，最顶尖的音乐制作人、最好的厂牌资源，我们全部向你倾斜！你想做自己的音乐，公司就是你的后盾！”
这个条件极具诱惑力。
五年，换取一个拥有顶级资源的solo起点。
罗总继续抛出橄榄枝：“而且，我了解你的学业规划，合约里可以明确写明，绝不干扰你的正常学业，上课、考试、排练、创作，只要你能安排好时间，公司绝不干涉。”
“……”
在顶尖学府深造音乐，未来又能拥有自由创作和表达的平台。
星耀的资源，是港岛任何一家本土公司都无法比拟的。
五年……似乎并非不可接受？
“那团队磨合呢？”子昭终于开口，提出最现实的顾虑，“如果之后训练和出道，重心应该会放在大陆吧？”
“这个确实需要协调。”罗总点点头，“现在成功的男团，团魂是核心卖点。如果成员长期分隔两地，粉丝不会买账，对团队发展也不利。”
他展现出极大的“让步”姿态：“但是，为了表示诚意，也考虑到你的学业，我们可以这样安排：在你港中文就读期间，你只需要每半个月抽出几天时间，飞去珠城的总部，进行集中的团队训练，其他时间，我们会为你配备专属的助理和行程规划，尽可能减少你的奔波，寒暑假期间，再加大团队合练和活动的比重。你看如何？”
每半个月飞一次珠城……这听起来似乎是一个可以接受的折中方案。
虽然辛苦，但比起完全放弃学业或者彻底捆绑在团队里，这已经是罗总口中“最大的让步”了。
可是，
子昭想让港中文的“约定”在自己心中占比更大。
“罗总，”他擡起头，琥珀色的眼眸中有一丝凝重，“非常感谢贵公司的诚意，这件事对我个人而言，意义重大。港中文的考试，是我目前的第一目标，在考试结束前，我不想让任何外界的重大决定分散精力。”
“所以，关于签约的具体事宜，我希望贵公司能再容我多思考一段时间，等考试尘埃落定，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给公司一个明确的答复。”
罗总脸上没有露出丝毫不悦，反而露出一个早已预料到的笑容。
“当然，子昭。”罗总的声音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惬意，“我们充分理解你对学业的重视，星耀尊重人才，这份诚意，我们一直有效。等考试结束之后，我们再详细商议签约细节，也未尝不可。我相信，你会做出最符合你未来发展的选择。”他举起咖啡杯，做了个邀杯的姿势，“期待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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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休息，秦瑶百无聊赖地趴在课桌上，用笔戳了戳旁边正在整理笔记的阮静宜：“喂，静宜，阿昭哥最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连卓飞那衰仔都神神秘秘的，问他阿昭哥在忙什么，他就说什么‘子少爷日理万机’！你说，他们是不是在搞什么秘密行动？”
阮静宜整理笔记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自从子昭参加星耀的选秀后，他就像被按了快进键，回复她的短信也是极其简短。
“唉，真没劲。”秦瑶撇撇嘴。
旁边的张磊闻言，从厚厚的物理习题册里擡起头，推了推眼镜，道：“你想的太多了，阿昭哥要备考港中文，阿飞哥家船厂效益下来了，他家里人正为他认真择校，能有什么秘密行动？”
“好吧。”秦瑶叹了口气，随即又燃起八卦之火，“不过说真的，就算horizon解散了，阿昭哥在学校的人气一点没减，反而更高了！你是不知道，光这个月，我就撞见好几个女生红着脸往他储物柜塞情书了，还有人直接在教学楼门口堵他表白呢。”
阮静宜握着笔的指尖微微收紧，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她知道子昭受欢迎，一直都知道，但亲耳听到这些细节，还是会有一点难过。
“诶，说起来，”秦瑶托着腮，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如果不是李诗雅要去英国念书了，我觉得她和阿昭哥其实还蛮般配的哎，家世相当，都玩音乐，性格嘛，一个高傲一个温和，互补！”
张磊毫不客气地拆台：“你不是一直最讨厌李诗雅吗？说她傲慢、目中无人？还说你喜欢的篮球队和棒球队的学长都只喜欢她。”
秦瑶的脸瞬间涨红，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那都是以前不懂事嘛！后来接触了几次，发现她虽然性子傲了点，人其实很不错，做事有原则，对朋友也够意思，那些学长喜欢她很正常啊……”
不过，张磊这个拈酸吃醋的语气，啧啧……秦瑶露出一个“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笑容。
“最重要的是——”她故意凑近张磊，“我有你啊！三石仔！”
张磊的脸像煮熟的虾子，他立马低下头，几乎要把脸埋进习题册里，慌乱地转移话题：“……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