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灰烬

记忆的灰烬

手术刀刺穿周予安的胸口时，整个世界静止了一秒。

鲜血滴落在雪地上，像绽开的红梅。江野看着沈砚——他的眼神清明得可怕，却又带着某种决绝的温柔。

"你……想起来了？"江野的声音嘶哑。

沈砚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术刀又往前推了一寸。周予安踉跄后退，撞碎了身后的镜子。

"不……不可能……"周予安咳着血，"你的记忆容量明明已经……"

"归零了。"沈砚平静地接话，"所以现在用的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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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未被覆盖的记忆碎片。

沈砚独自站在钟楼顶端，手里握着从楚昭那里偷来的怀表。

"记忆移植从来就不是单向的。"他对着空气说，"你们把我的记忆塞进江野脑子里时，就没想过会反噬吗？"

怀表的齿轮突然逆转，沈砚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看到了江野的全部过去。

那个八岁的孩子，握着手术刀站在血泊里，眼里全是绝望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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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镜廊深处。

周予安的身体开始崩解，像被打碎的瓷器。他的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所有镜子同时亮起，映出无数个培养舱——

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一个"沈砚"。

"01到06号都失败了。"周予安的声音越来越弱，"但07号……你才是最完美的那个。"

他的身体彻底消散，只留下一枚芯片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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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鹊的发现。

实验室的主屏幕上突然弹出一份加密文件：

[项目名称：涅槃]

[目标：通过记忆嫁接创造完美人类]

[当前进度：99%]

"不对……"林惊鹊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这个项目早在十年前就被叫停了！"

屏幕闪烁，跳出一段视频——

幼年的楚昭站在镜头前，微笑着说："当两个记忆完全同步时，新的'神明'就会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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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雪中的对峙。

江野抓住沈砚的手腕："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砚的瞳孔微微扩散，镜片上又跳出一行字：

[剩余记忆容量：5%]

"结束这一切。"他轻声说，"用我们最初的方式。"

江野突然明白了——

沈砚要引爆整个学院的记忆存储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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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选择。

林惊鹊的无人机群盘旋在学院上空，组成最后的防线。

"信号已锁定。"她的声音通过广播传来，"但需要两个记忆完全同步的载体作为导火索……"

江野看向沈砚，后者正用钢笔在手臂上刻下新的血字：

[一起活下去。]

远处，钟楼的齿轮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第十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