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陌生人
镜中的陌生人
凌晨三点十七分，图书馆的灯管滋滋作响。
陈述白盯着屏幕上的画面，手指悬在删除键上方。
那个站在沈砚身后的人——周予安——正透过监控摄像头，对他微笑。
下一秒，所有屏幕同时熄灭。
黑暗中，有人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好奇心会害死猫的，学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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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野踹开钟楼大门时，暴雨已经停了。
齿轮组还在运转，地上散落着怀表碎片。他捡起半片表盘，背面刻着一行小字：
[记忆是最大的谎言]
“终于来了？”楚昭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倒挂在齿轮组间，长发垂落如蛇，“沈砚没告诉你吗？这所学校里，连时间都是可以买卖的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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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的宿舍门没锁。
江野闯进去时，看见他正在给自己注射某种透明药剂。
“抑制剂。”沈砚头也不擡，“除非你想看我海马体里的芯片失控，把整栋楼变成记忆碎片展览馆。”
床头柜上摆着两张合影：一张是幼年沈砚和一对模糊的夫妇，另一张里，站在他身边的是周予安——两人穿着同样的衣服，像一对镜像双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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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都是实验体。”沈砚拔出针头，“区别在于，他选择成为记忆的囚徒，我选择当个清醒的疯子。”
他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露出和手腕同款的条形码。
“想知道真相？”他把注射器扔给江野，“去旧校舍找一面能照出第三个人的镜子。”
窗外，钟楼的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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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校舍的走廊像被时间遗忘的角落。
江野踹开锈蚀的铁门，灰尘中有无数面镜子正对着他。
第一面映出他自己，第二面是沈砚，第三面——
镜中的“周予安”将食指竖在唇前，然后从镜子里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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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学生会室。
沈砚烧掉了所有合影。火光照亮他身后缓缓浮现的身影——
“好久不见，07号。”周予安把下巴搁在他肩上，“你找到代替我的人了吗？”
（第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