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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四十一章首发晋江文学城(十九)……

第41章第四十一章首发(十九)……

伏嫽观他神色,便知她们在屋里说的话被他给听着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他已经得偿所愿,总不能还贪心的想要更多,经历前世的教训,她指定不能随便生孩子。

魏琨把匣子丢给阿稚,一转头又出去了。

伏嫽叫阿稚打开匣子,果如她所想,这里面装满了金子并五块契石,这大约是魏琨攒的所有家当了,魏琨少小时长在军中,有伏叔牙带着上战场,只要能杀敌,也能混点军功。

大楚尚武,建朝伊始沿袭了前朝军功爵,军功爵有二十级,戍卒杀一敌军甲士,便可为一级公士,嘉奖一顷田、一方宅和一个仆婢,歼敌越多,获得的赏赐也就越多,以至于全民皆兵,都想靠着军功发家入仕。

刚建朝时,朝中臣多是武将蛮夫,经过几代皇帝下来,现在的朝堂已去了大半能打仗的将军,反而是儒学法家的士人在朝中日渐增多。

建朝初时,战乱动荡不断,到先帝时,四方才安定下来,没有军功可挣,百姓也就安安分分守着手中的田过日子,往上入仕的门路逐渐为豪族把控,即使有才学能耐的想要做官,也得依附于豪族,否则一辈子只能做个碌碌无为的普通人,豪族势大,有些贪得无厌的,还会侵吞百姓田地,譬如像梁萦,若朝廷不管,百姓走投无路只有当盗匪、当贼寇,如此往复,民怨四起,要不然被朝廷镇压,要不然推翻朝廷,开启乱世。

伏嫽望着那几块契石,论军功,该算不更了,这可不是靠着伏叔牙就能捡到的,这得杀过不少敌人,才能得到。

魏琨那时候最多才十四五岁,她这个年纪还在阿母怀里爱娇,他却在战场上厮杀,她倒是低估了魏琨,魏琨有不更在身,想入仕不难,阿翁保举他做戾帝的郎官,也是合情合理,她曾经还想着,要不是阿翁,魏琨哪能做官,眼下看来,若没有阿翁,魏琨至少能在军中立足,凭他的头脑,自然能混出名堂。

阿稚笑嘻嘻道,“主君把家底都交给女君了。”

“这是应该的,再苦也不能苦妻子啊。”

伏嫽说着话,也笑了,成婚至今,他才舍得把家当都交给她,跟他在床上滚了一夜,才让这个抠门鬼放血,他可真不会让自己吃亏。

这匣子里的财务和她的嫁妆比起来算少的,但魏琨本来就家底单薄,这是他自己挣下的,放在豪族不够看,放在普通人家,却能安稳富足的过活。

“主君没有让女君受苦,可不可以让他当阿翁呢?”阿稚问道。

伏嫽皱了皱眼,数落她怎么还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但还是回答了她。

“这样窄小的屋宅,我们自己住都很挤,就别提孩子了,他想当阿翁,就得拿出做阿翁的诚意来。”

阿稚不知道做阿翁的要有什么诚意。

伏嫽心里想的是,除开身体不好,眼下的安稳日子,还真适合生孩子,但孩不孩子的,魏琨自己都未必想要,两人也没什么情意,只是床榻厮混,谁当真谁傻了。

阿稚擡起头瞧见交窗下投了人影,高挑健挺的身形,一看就是魏琨,忙止住问话,听伏嫽的话,把匣子收起来。

魏琨再进门,眉眼里洋溢着悦色。

伏嫽一看便知,他在门外偷听,这回听到称心如意的话,可把他得意死了。

魏琨仿佛无意般,在伏嫽的眼前转了一圈,才绕去素娟屏风。

伏嫽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着她买的玄红绕襟深衣,腰配印绶,悬长剑,很有显贵的气派。

趁他在里面,阿稚跟伏嫽咬耳朵,“奴婢刚在外听长孺说,咱们主君今日神气的很,去别人家的官寺,逢人便说,身上衣服是女君买的。”

那情形,伏嫽都能在脑子里想到,他厚脸皮上人家的官寺蹭吃蹭喝,被人瞧一眼,还要看似苦恼无奈,实则炫耀的跟对方说她非要给他买衣服,不穿不行。

是会膈应人的。

魏琨找了换洗衣物出来,递给窗外的长孺,吩咐要沐浴,然后又与房里的阿稚说备食,等沐浴完再用晡食。

阿稚嘀咕着,“主君何时这般讲究了。”

随后便匆匆下去了。

魏琨直冲目的地,坐到地席上,拂去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给伏嫽掖一掖没有漏风的被角,如此虚张声势一番,手就想钻进褥里。

伏嫽恼道,“我身上疼,你别碰我。”

她是真遭罪,被魏琨翻来覆去的缠了一宿,腰都快断了,浑身没一处不疼,若非今早要当值,魏琨还不放过她。

魏琨手已经抚上腰,只不吭声的轻揉,狭长眼眸和她对视。

她眼睫动了动,有些晃神,他便低头过来,先在她眼睛上亲了一下,再移到唇上,轻轻亲吻,让她再不能驱赶他。

屋里有些静谧,有一会儿,魏琨才意犹未尽的松开伏嫽,魏琨还坐在地席上,这回是真在掖漏风的被角。

伏嫽缩在被里,只露一双略迷离略羞的眼睛,被揉过的腰好像没那么酸疼了,但他贼心不死,没少吃她的豆腐。

魏琨道,“今年上巳节,陛下要去灞上举办祓禊祭礼。”

伏嫽怔一下,原来到上巳节了,戾帝也是使不完的劲,上巳节固然要重视,但也犯不着往灞上去,灞上地势高,离长安有三十里,她阿翁曾说过,灞上是军事要道,关东各地想要进入长安,都需走这里。

戾帝喜好热闹,他去一个地方,呼啦啦一帮人都得跟着,戾帝在外也不顾及体面,灞上也有驻军,被军士们看见自己拱卫的君王荒唐头顶,都不需要动摇军心,军心自己就不稳了。

伏嫽问道,“长公主手里的虎符,你有没有拿回来?”

要不是他提灞上,让她想到驻军,还想不到那枚先太子的虎符,梁萦被废后,虎符也不知下落。

魏琨有一瞬缄默,低道,“碎了。”

伏嫽见过虎符,应是金刻出来的,金没那么容易碎,要是碎了,定是受到强烈的打砸,梁萦大抵是拿虎符泄愤了。

伏嫽看他情绪低落,有些不知要怎么安慰他,那枚虎符大概是这世上唯一与他父母有联系的东西了,现在也被毁去。

“虎符原是先太子的遗物,也不是你家的,何必伤心……”

“谁说不是我家的?”魏琨对她道。

伏嫽傻张着唇。

他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虎符是他家的?虎符明明是皇帝的,到了先帝才将其中一枚虎符分给了先太子,先太子去世以后,所有人都当虎符遗失,可实际在魏琨手里。

伏嫽做出好笑来,“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阿翁是先太子吧?”

魏琨回她,“确如你所说,我阿翁是赵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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