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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二十五章首发晋江文学城(四)……

第25章第二十五章首发(四)……

他那双眼盯着伏嫽,仿佛能看透她心中所想。

伏嫽并不接话,道,“我睚眦必报惯了,你第一天知道?”

她旋即收了笑,转头时的神情愈冷。

魏琨注视她片刻,没有再就这个话多问。

戾帝心中忌惮各地诸侯王,又强留薄朱在后宫,这事本就极不光彩。

之后梁献卓自己退让一步,与戾帝商议,对外宣称在后宫的是薄朱外甥女,薄朱随梁献卓归齐,挽救了双方的名声。

明面上相安无事,可终究强纳了梁献卓的母亲,梁献卓两面三刀,心中记恨,做出这些事也不无可能。

堂上戾帝喝的半醉,这时再听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越想越急怒,当即下诏令,命廷尉带三千兵马前往齐地捉拿齐王回京。

廷尉即时领命而去。

戾帝酒也醒了大半,再无留在这里的兴致,拉着张脸要离开。

伏嫽猜他是急着回宫找薄朱算账,他再钟爱薄朱,也不可能容忍梁献卓觊觎自己的皇位。

梁萦笑道,“今日是我的生辰,陛下看在我这个姑母的面上,好歹再坐坐。”

她扬手拍了拍,堂室外有舞姬鱼贯而入,不一会翩然起舞,戾帝的眼睛直直瞪着那为首的舞姬。

伏嫽瞧那舞姬轻灵秀美,可戾帝的后宫佳丽无数,舞姬并不算太出众,且戾帝好丰腴妇人,舞姬是年轻的女娘,怎么也不可能入戾帝的眼。

偏偏戾帝却看痴了,两眼红的随时会哭出来。

伏嫽都怕他当堂叫出一声母妃来,看得出梁萦用心了,这舞姬一定和戾帝那死去的母妃长得像。

一曲舞毕,梁萦再问戾帝是不是累了,戾帝还是愣愣的瞪着舞姬,梁萦便招舞姬近前,令其扶戾帝去歇息。

在场人都明了,这舞姬是专门献给戾帝的礼物。

大凡豪族世家,有不少豢养家妓用以招待贵客,这种事都见惯不惯了。

宴散后,便纷纷离场。

伏嫽与魏琨稍留在堂上,不一会还是门客褚松过来,谦和的告诉魏琨,这几日戾帝不回宫了。

用一个舞姬将戾帝拴在长公主府,这样避免戾帝回宫再见薄朱,也省的薄朱使手段将戾帝哄的团团转。

伏嫽与魏琨刚出长公主府,那府中又跑出一婢女,手里提着食盒送上前。

“伏夫人喜食漉酪,且带一些回去罢。”

长公主府的庖厨手艺极好,漉酪确实做的不错,伏嫽刚想伸手接食盒。

魏琨忽将她手牵住,噙着一点笑对那婢女道,“多谢好意,只是小君不嗜甜,带回去她也吃不下。”

婢女便躬身行了退礼。

四下没什么人,伏嫽想脱开他的手,但他握的紧,哪里脱得开,要不是现在长公主府前,她真当他是借故占她便宜,只得任他把自己扶上马车。

两人坐上马车,魏琨掀一角车帘外观,看着长公主府眼露阴狠。

伏嫽有点后背发凉,等马车驶远,才佯作好笑道,“长公主府几时如此会款待客人了,还美食相送,这是在讨好我还是在讨好你呢?”

魏琨撂下车帘,淡淡道,“猎人捕猎时,常施以诱饵引诱猎物上钩。”

伏嫽上下打量他,梁萦也太小瞧他了,送一点漉酪就想让他上钩,这是把他当成三岁孩童吧。

她没忍住笑道,“那你这个猎物在颍阴长公主眼里也只值一盒漉酪的价了,长公主也真是,她怎么就没想过送你些金银宝贝,看来在她心里,你还不如那个叫褚松的,人家好歹田宅官位都有了。”

梁萦出手阔绰,长公主府的门客,便不如褚松得宠,出入也是仆婢相随,怎么到了魏琨这里就抠搜成这样了。

魏琨看她笑得幸灾乐祸,冷不丁道,“方才出来送漉酪的婢女,宴上一直服侍在褚松左右。”

他没明说,但意思很明白,漉酪非长公主赠与他,而是褚松送的,并且送的人是伏嫽,她那话句句都在打自己的脸。

若她是普通小门户出身,褚松送的漉酪便是甚少能吃到的美食佳肴,用这种权贵餐前垫腹小食就想吊住她。

褚松不仅是轻视她,更是在轻视魏琨。

她在魏琨面上见不着怒意,且看出了事不关己的姿态。

说到底他们是假夫妻,他不在意有别的男人向她献殷勤,也不觉得这是在羞辱他,他本来就是没皮没脸的人,大约只想站一边看戏。

然而伏嫽这一瞬间羞愤至极,所有人都知道伏家不如从前,伏叔牙灰溜溜的带着家小回了舞阳,只留她一人身在京兆,她背后无人可依,一个卖弄男色的门客都敢肖想到她头上。

这不禁让伏嫽想起前世周旋于贵妇中的那段时光,那时候她的背后也没有依仗,她也不敢拖累娘家,事事小心谨慎,曾经也险遭过轻薄调戏,其中辛酸她说与梁献卓听,最后都成了扎向她的根根刺。

后来她声泪俱下控诉着那几年的酸苦,只被梁献卓轻飘飘一句,她当细作,也不全是为了他,没必要把所有的不忿都推到他头上。

他的眼里,她和伏家只是眼看戾帝昏聩,提前靠向他,她所作所为固然是为他的帝位铺路,但更多是为振兴伏氏而做的,他当了皇帝,就不可能亏待伏氏,就像他说的,即便他们不是夫妻,他们也是最牢不可破的盟友。

可是在合欢宫内,他掐着她的脖子一遍遍质问她和哪些人有染,昔日那些言语轻薄她的人,都成了他口中与她私通的姘头,他将那些人抓到宫里,当着她的面割下他们的头颅。

然后极尽恶毒的咒骂着远在凉州的魏琨。

伏嫽闭了闭眼,不想陷入到记忆里。

如今她和魏琨做不成夫妻,做盟友也没什么不好,他不体贴,也不温柔,才不会让她蠢的被男人的花言巧语迷惑,往后事成,便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魏琨缄默的观察着她,她虽是闭着眼,可眼眶却红了,浓密卷长的睫一颤一颤,是觉得自己委屈,却不愿意在他面前哭出来,宁愿闭着眼也不许眼泪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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