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乃见十万春生替身?
第83章乃见十万春生替身?
黄笑愣神的功夫,杨桢已经消失在操场尽头了。她咬了咬唇,推着空轮椅跑得虎虎生风,赶到她病房门口的时候,身后已经起了层薄汗。
病房的门是虚掩着的,很明显里面有人。
她略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推门进去,万一——
算了。
黄笑握着门把手往里面一推,心跳莫名有些快。
而面前的情形也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病床靠右,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生拿着医用酒精还有镊子、棉签,微躬着身子给杨桢消毒。她手心有一道小口子,破了,流血倒是不太严重。
两个人之间看着有些陌生?黄笑愣了愣神,杨桢受着酒精刺激,将头偏了过来,看着黄笑站在门口发呆,她挥手招了招:“吓到了吧,我没事呢。”
“没事怎么会晕?”她努了努嘴,往病床左侧椅子上一坐:“手都伤成这样了。”她眼睛瞄着那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不难认,只是换了个衣服而已,黄笑自认并不眼残,因而她笃定就是抱着杨桢走的那个男人。
“这是?”她目光极自然地转向白大褂。
杨桢眼睫颤了颤,莞尔一笑:“这是医学部的一个师兄,也在医院实习。”
黄笑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尽管心里猜测不停,还是点了点头,客客气气地叫了一声:“师兄好。”然后话锋一转,笑眯眯地好奇问道:“师兄叫什么名字呀?”
杨桢看着拿着镊子的手明显顿了顿,然后仔细地将自己手心的污渍擦净了,直起身来,将镊子扔在工具架上,看了一眼黄笑,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我姓靳。”
黄笑呼吸一滞,眼神不自觉地瞄向杨桢。
“他叫靳卫空。”杨桢淡淡开口,很显然在她来之前两个人已经说过话了。
“我叫黄笑,是杨桢室友。”黄笑连连点头,礼貌地自我介绍,实际上心里早就将“靳仰弛”和“靳卫空”这两个名字翻来覆去地比对了一遍,最终决定按兵不动。
主要是,四儿看着和他好像也确实是陌生人的模样,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杨桢低着头,看着掌心的伤口,现在只剩下红痕了。
她也不是晕得没知觉,最开始确实是眼前一黑,有些没站稳,就倒在了地上。后来其实是醒来了的,但杨桢觉得有些丢人,没有第一时间爬起来。
然后,就晚了。
下一秒就被人抱了起来,身上的香味是陌生的,能感受到人很矫健,几乎是没什么颠簸的,她就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杨桢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她是回了住院部。
那人径直将她送回了12楼,将她放在病床上的时候,杨桢睁开了眼睛,感受到她视线的男人动作并没有停止,因而杨桢得以看清他整张脸。
那张脸让她失神片刻,像,实在是太像了,像到杨桢都觉得是他过来了。
可,他是没有理由出现在这里的。
那张脸上表情淡极了,找不出凌乱与慌忙,她就安静地躺在床上,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看。
“稍等。”他眼神直直地看过来,里面只有从容不迫的镇定。
他转身就出了门。
杨桢目光追逐着他的背影,她看着门外,心里默数着。
数到二百三十七的时候,他拿了简易的消毒工具过来了,身上穿了一件白大褂。
“我给你先消个毒吧,同学。”他动作看上去十分熟稔,哪怕是常年和医生打交道的杨桢,都挑不出错来。
他个头很高,比靳仰弛应该是一两寸的。
“谢谢。”她缓声道谢,看着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冰凉的、有力的大手扼着她的腕子,他的手就像酒精棉一样冰凉。
杨桢没有挣扎,十分配合。一时间,病房里就只剩下了呼吸声,她与他离得近极了,其实仔细来看,两个人也是有区别的。
就比如靳仰弛,他给你清理伤口的时候,会毛手毛脚一些,会嘴里说个不停,虽然是关心的话但是杨桢常常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让靳仰弛想拎着她的耳朵让她再听一遍。
比如,靳仰弛从来都是一头板寸,硬得扎手,皮肤白却不显得那么他阴冷,因为他眉宇间混着英气与戾气,让人不敢找茬。
再比如,靳仰弛身上总是有那样淡淡让人安定的香气。
而他,比之靳仰弛,高了几寸,碎发盖着眉,或许是因为抱自己的时候跑了几步,额前碎发分开了些,显得更加斯文了。身上也没有熟悉的香味。
总之,他站在这里,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可却给人截然不同的感觉,就像是双生子一般。
杨桢的视线一直跟在他身上,她确信自己没有露出任何马脚,在她手上污渍被酒精棉冰凉的冷意带走的时候,她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瞧,其实她心里也是怀疑的。
面前这人手上动作却也没停,另一只手从白大褂前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实习证明,上面是他的证件照和名字,还有所属的学院。
“同学,我查过你的房,见到过你。”杨桢看完,他将东西收进口袋,对这种事情显然是遇到过太多次,因此没有多意外。
杨桢看到了上面的名字,靳卫空,多好的名字,也姓靳。她指尖不动声色地从这三个字上划过,然后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靳卫空。
她笑道,“原来是靳医生。”
靳卫空将脏了的酒精棉扔进医用垃圾桶,眸子猝不及防与她对上,琥珀色的眼眸,里面带着笑,似乎还有一丝,促狭?
“实习,还不算。”
“噢。”杨桢了然地点了点头,“你什么时候开始查房的?”
靳卫空皱了皱眉,“很久了,最近才调到四号楼,三天前开始归我查,来的时候你已经睡下了。所以可能没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