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你未婚夫,没教你接吻?
第二十二章你未婚夫,没教你接吻?
车前方的视野,只剩下苍凉覆雪,远处青山重重,无一丝一毫人烟,静谧得像孤独星球。
云裔将车缓缓开入观景平台,停稳,降下车窗,在这一方窄窄车窗里,风起雪飞,片片坠落。
这里风大,她的发丝被吹得凌乱,从眉间滑过。她歪着头,靠在椅背,用手指向后梳理着黑色卷发。
她的车旁,停着一辆高大的黑色越野车,男人的手随意搭在车窗上垂下。
云裔点上一根烟,拿着便携式烟灰缸,向窗外的飞雪里吐着烟圈,看雪瓣坠落,烟圈被风卷向高处,旋转后消失。
车钥匙一转,仪表盘上,油箱指示灯亮红,怎样在没油的车里过一夜,是个好问题。
突然,轻含在她唇间的女士细香烟,猛地被窗外的人抽走,还不忘抢过她另一只手里的烟灰缸,粗暴地把烟按灭在缸里,扔向漫天飞雪,落入峡谷。
“哎哎,我烟灰缸,两千块呢!”
她诧异地喊着,擡头看向外面无礼的人。
看清他面孔的一瞬间,她心脏绽开丛丛茉莉,热流在血管里一股股流淌,竟连呼吸都忘记。
他站在风里,发丝拦着落雪,鼻尖微红,像天神突然降临。
她一时间将什么腼腆、内敛、矜持都抛到脑后,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很想把脸埋到他脖间,哭出这一路来的心惊胆战。
“山泽......你怎么在这!!”
他出现,一切事情就都不一样了,不用决心露宿风雪、不用担心祝罗持枪追上来、也不用担心玉雕思惟被抢走。
山泽倒是对这次的相遇,并不感到惊讶,只是侧着头,愠怒地质问,“捡捡,看不出来啊,好的不学学人抽烟!”
他穿着黑色的冲锋衣站在她的车窗外,挺拔高大,唇上的血色不多。
云裔坐在车里,仰望着他的眉宇,和黑色领口托起的下颌线。
恍惚间,也许是暴雪、也许是雪山、也许是暴烈的风,给了她胆量,她做了件一直想做,却不敢的事情。
她解开安全带站起来,上身朝他探出车窗外,他下意识地手心向上,怕她跌落,双手托住她纤细的手臂。
而云裔却趁他不备,双手高高地伸出,将整个上身的重量压向他,勾住他的脖子,摸索着柔滑温热的皮肤,手上微微用力,往下一拉,热热的唇就顺势迎去,贴上他的喉结。
她双唇微张,舌尖游走,浅尝着他的味道。
一直以来,他身上的暗暗浮动的香气,都对她有种诱惑力。
燥热的皮肤,混着冰凉肆虐的暴雪,山泽的上半身紧绷着,睫毛颤动,眼底里的光,像春天刚融化的冰川,流淌回旋着。
在她湿热的鼻息下,他的喉结随吞咽轻轻滑动,耳廓涨红一片。
片刻,她又仰起脸,目光盯着他的唇,渐渐靠近。
他垂眸,看她要怎样亲上来。
她的唇在快要碰到他的时候,他低头俯身,想让她亲得深入自在些,可她却猛地向后抽离,眼神溜溜转着,满眼含笑地向他撒娇,“现在,闻出来没有?”
他反应过来,想亲回去的时候,她猛地打开车门,跳下车走向后备箱。
车门撞在他身前,把他从遐想中撞醒,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传来一阵剧痛,但他忍了下来,没有声张。
生理性疼痛渐渐消散开,他挪动了一下僵硬的脚步,感觉自己枉活了这些年,居然被女人轻薄戏耍到满脸通红。
想想又有点气愤,她在哪学的花招。
她并没有看见身后的男人,那一脸忍痛和不甘的表情,自顾自地说着,“山泽,你今天是真幸运,你家丢了几十年的东西,我给你找回来了。”
她将那件北齐·汉白玉雕思惟菩萨像抱在怀里,来到山泽面前邀功,眼神热烈真诚,像稻田里飞奔向主人的快乐小狗。
随后又到后备箱,拿上行李放入山泽车里,自觉地爬上山泽的副驾。
他自嘲一笑,将观音收到后座,打算到酒店再细细观摩。
原来,她本就是买来送他的。
他这一路,冒着暴雪,赶了凌晨的航班追来,还差点爆了她的头,炸了她的车。
这个祝罗,也根本不是什么钱币贩子,他叫白嘉谊,祖籍漠川,是薇络家长期合作的尼泊尔雇佣兵,在国内叫高级安保。
真的祝罗,现在被绑在家里,嘴里塞着拖把布。
在她的热烈真诚面前,他的算计像个小丑。
*
山泽的车,暖和舒适,内饰也豪华,车里浸着熟悉的香味。
像是回到了熟悉的西南老宅,在氤氲着水汽和花海的庭院里,闭着眼睛听雨,听落叶,听时间静静地淌。
“上次的轻轻茉莉,你还没用完?”云裔眼神上挑,看来他是真喜欢这款香,出来旅游都带上。
“嗯。”他暂时心思还不在香薰上。
昏黄的车灯,照着前面胡乱纷飞的雪,他在暴雪里缓慢往前开着。
她心里打着占便宜的小算盘,问山泽,“你出来,肯定定了酒店吧?”
他低声回答,“嗯。”
她用一脸清纯烂漫,说出虎狼之词,“那好,今晚我跟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