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三
周末快乐~两个上学人还在上学
8.
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元信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早上进教室的时候比平时还要早了好几分钟,班里人才来了没几个,向宣一看见他就大声地开玩笑,“元哥竟然来得这么早!是不是家里表快了?”
元信:“去你大爷的!”
他看到展途也来了,但却没坐在自己位置上,而是在左前方唐倩的位置旁边,倚窗而立,跟唐倩用手语在聊天。
元信感到一丝丝后悔,以及一丝丝艳羡。
蔡康永说得很对,今天你觉得手语很难,放弃学手语,明天来了一个听障同桌,你想和他聊天,可是你不会。
他竭力装作没什么的样子,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好,又跟向宣他们说笑了一会儿,然后才拿出英语课本准备早读。
展途去了趟办公室,拿回来一沓卷子,整个早读都在专心改卷子。
主要是他也没法早读。
所以英语老师经过的时候也没怪他,还停下来看他。
英语老师人很温柔,元信听见她对展途说,“你这份卷子答得很好,作文写得尤其好,其实不太需要改了,你有空把我们上周的月考卷子做一下。”
然后展途从桌洞里拿了什么给她看,英语老师笑着说,“哦,已经拿来了是吧,行,抽空做一下,不过对你来说难度也不大。”
元信有点惊讶,上周的月考英语明明挺难的,英语课代表都考砸了,老师居然说难度不大?
·
上午头两节课是化学,唯一男老师的课,唯一男老师脾气很凶,大家都在认真听,认真做笔记。
但展途却在做数学月考卷,时不时擡头看一眼板书,明目张胆地一心二用。
刚上课他就拿出了卷子,到翻面的时候,元信看了眼表,才过去十五分钟。
整个选择题部分只用了十五分钟,还是在半专心的情况下。
他心想,兄弟有点厉害啊!
展途做题时一如既往地安安静静、无声无息,手里那支笔怎么转都不掉,好像手指上面有磁场一样,到后面大题做得很沉浸,连头也不擡了。
然而就在唯一男老师朝他走过来的时候,展途却像是头顶长眼睛似的,迅速拿出底下的化学月考卷,翻到反面开始做实验题。
元信现在有点怀疑,展途能通过周围气流变化感知别人的靠近,像是某一种玄妙的武功,已经达到武林高手的水平。
唯一很高兴地又回去了。
忘了说,化学老师名字就叫陈唯一。
·
展途在第二节课快下课时做完了数学月考卷,他擡起头,朝四周看了一圈。
他好像没有拿配套答案,但是周围同学都没注意到他,都在听课。
元信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对方视线投过来的时候,擡眸迎了上去。
他把自己的月考卷拿出来,在题头上面用铅笔写了几个大字:
我改得很潦草。
他把卷子搁在桌面下,给展途看了一眼,丑话说在前,他是真的没认真改,但起码选择、填空的答案还有大题的最后结果都是对的。
展途勾勾手指示意他拿来。
元信把试卷递过去的一瞬间,感觉到了一种心灵的解脱——这算是搭上话了吧?终于,终于跟他恢复交流了,以一种比较正常的方式。
其实他脸皮不薄,昨天莫名其妙不敢跟人家对视,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
别的同学都能很自然地来打招呼,他却莫名羞耻,因为之前就见过面,不确定要装熟人还是装不认识。
再然后,他做好心理建设,想打招呼了,又已经错过最佳时机,担心自己忽冷忽热会显得很莫名其妙。
但现在他主动给展途对答案了,管他的,反正他爽了。
勇敢元元,不怕打脸。
9.
勇敢元元很快就被打脸了。
他听见展途在旁边很轻地笑了一声,他耳朵可尖了,立刻转头去看。
展途的笔在他试卷上点了点,元信瞄了一眼,是倒数第二题旁边的空白处。
这张卷子元信就那一个小问没做出来,讲评的时候他在旁边写了一句:君讲我未听,我听君已考,呜呼哀哉……
记起来了,是在那节课讨论的时候,向宣跟他说,第二问的解法王老师之前课上讲过一次,但是元信当时又开小差了。
元信当时很是悲愤,为什么每次开小差都错过这么重要的东西,等到考后讲评才悔之晚矣。
于是他有感而发地写下了那句,其实就跟发了条弹幕似的,他已经完全忘了这事儿——要不然也不会给展途看。
可恶,为什么偏偏让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