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六十一

150-151.

新来的狗子每天在家四处作妖，把元信的衣服都啃坏好几件。

元信虚张声势地发了一通火，展途配合着劝他消气，又说，“稍息大概是恢复得差不多了，在家闷得慌，咱们出去遛遛狗吧。”

第一次出去遛狗，两个人都是新手，展途去准备卫生用品，元信就把前几天刚买回来的牵引绳找出来，把稍息叫过来要给他戴。

“这个能行吗？”他蹲在地上跟稍息大眼对小眼，“展途，你过来看看，这个好像有点紧，会不会把它勒死？”

展途过来检查了一下说，“就是这么戴的，是活结。”

元信扭头看他，从下往上的视角显得展途腿特长，面无表情说话的时候莫名帅气，属于是小伙长得比较帅呆了。他立刻心猿意马起来，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屁话，“啊，不会出狗命吧？”

“不会，改天给你买一条戴上试试。”

元信立刻拒绝，“我不要。”

展途补充道，“在床上玩儿。”

“我不要我不要！你怎么能当着孩子说这种话呢？”

一聊到这个话题，他就感觉菊花一痛，后腰一酸，实在是害怕。

“我站不起来了，”元信蹲在地上可怜地擡头看着男朋友，“展途你说这种攻气十足的话，把我都吓得腿软了。”

“……腿麻了就说腿麻了。”

·

后来他们天天晚上下楼遛狗，每次都带好各种设备，元信逐渐产生仪式感，感觉自己跟展途在一起都变得更热爱生活了。

他穿着简单的白短袖、黑裤子，全身上下跟展途一样的衣服，站在玄关那里戴上口罩，乖乖地等着展途过去跟他一起下楼。

展途看着他就觉得好喜欢，牵着狗子过去站在他面前，亲他额头一下。

元信眨眨眼，问他，“这样说话你能听见吗？”

展途笑着说，“听不见啊。”

元信也笑着说，“好神奇，我还是觉得戴上口罩你就听不见我说话了，你发现没有？我现在跟你说话的时候还是习惯面朝着你。”

他讲话慢吞吞的，一个字一个字讲得轻柔缱绻，眼尾也温柔地垂下来。

“是听不见，”展途配合地歪着头看他，“这位帅哥现在在说什么呢？”

元信想了想说，“本届世界帅哥比赛，元信第一名，展途第二名。”

见他俩赖在门口不走，稍息开始焦躁地转圈，展途拉着它说，“走了稍息，我们不跟吹牛大王一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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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楼元信还在叽叽歪歪，靠在展途身上不好好走路，“你不是说听不见我说话吗？你怎么这样你怎么这样？你怎么能对我撒谎，嗯？”

窄窄的人行道两旁都是绿化带，展途被他挤到失去活动空间，只好空出一只手搂住他的肩膀，“别闹了。”

“你说我是吹牛大王吗？”元信质问他。

展途平静地说，“是。”

“我怎么是了？”

“要我提醒你？每次开始之前都说体力很行，能爬起来，不用我抱，结果每次……”

“你闭嘴！”

元信不跟他说话了，真丢脸，怎么能把这种事拿到别的地方说呢？

“谁也别跟谁说话啊。”他提醒展途，“谁先说话谁是汪汪。”

展途笑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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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走了一段之后，元信忽然悟出来一段哲理，非常想要跟展途分享。

又不想当汪汪，那怎么办呢？就又去用胳膊肘轻轻撞展途，直到骚扰得这位良家帅哥忍无可忍：“干嘛？”

“咳……”元信摸摸鼻尖。

展途朝他伸出手，“过来我牵着。”

元信靠过去跟他十指相扣，兴致盎然地说，“叔本华认为人生就是在痛苦和无聊之间来回的钟摆运动……”

展途听到这个不同寻常的开场白，忍不住竖起耳朵，静等他的高论。

“……我觉得做爱这件事情就充分证明了叔本华的观点，做完之后吧，有点痛苦，但是不做的时候，又非常无聊。”

展途为自己对他过高的期待而羞愧，“……做的时候不无聊就行了。”

“那可相当不无聊了！”

“……以后我注意一下，不让你事后不舒服。”

“好，真是我的乖狗狗。”

“……你也牵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