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风波平
匈奴三王子乌哈见陆时野归队,遣人来问询,得到陆时野冷淡的三个字:“勿聒噪。”气愤的甩下马车帘子。陆快看着依然一张黑脸的将军倒是觉得将军心情不错,连农人家的事都管了一回。
经这一事,东院一家人在村里的讨论度再次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原本就有着宋大爷宋二狗这些早已被佟大年拉拢的人家帮着在村里有意无意的传着名声,什么那家人踏实能干啊,人也仁义,现如今都有些敬畏,毕竟也不是谁家有本事搞那么大动静,跟地动似的,还能引来那么个大将军,谁见过那排面啊,大将军还帮着把里正给办了。这么多年谁家没受着里正的窝囊气,可谁也没这本事,把人给办了呀。
下午收摊回来的男人们一路上看着村里老少看着他们嘀嘀咕咕的心里有些不安加快了脚步,待到家听完二头绘声绘色的讲述后顿时气炸了:“老虎不发威,当咱是病猫呢,就仗着卖儿子给人当破鞋的那点能耐,本还想再等两日,从明日起咱就不去卖纸了,咱光明正大的扬名立万,看我不把他家压的死死的。”佟大年气的大拍桌子,眼见着小喇叭嘴巴一扁就要哭,佟罄宇忙给他塞了块奶块。范大郎父子更是要打上门去,被范姥姥拦下了:“这村里头的事啊,我比你们懂,等着瞧吧,不用咱们出手,就他家平时做的孽,村里婆娘们唾沫星子都能给淹咯。”
曹知县原本在后衙点着香品着茶,享受着躺平的又一天,他的上官贺知府忽然怒气冲冲的闯进来了,见这情形,气的直接给了一脚,曹知县差点吓尿了,忙爬起来趴在地上:“大人,您怎么来啦?”
“我怎么来了,问问你干的好事,辅国大将军从你的地界过都能在你这抓到刁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大人,下官惶恐,下官不知啊。”
“你不知,你能知道点啥,的罪了黑阎王,你要灭门了才晓事吗?清河村施家犯民可是你授意?”
“下官冤枉啊?”
“冤不冤的该办的办了,该赔礼的赔礼,麻利的办了,我看你这官。。。哼。”贺知府也懒得再训,见人老实了想着秋后算账吧别给自己气坏了,气哼哼的一甩袖子走了。他也很无奈啊,区区一个村民纠纷,人家直接把人给他一洲知府送来了,他还觉得无妄之灾呢。
临时决定在奉天城过夜的陆时野将和谈使团和绑来的人一并扔给知府后,直接打马回了奉天的别苑,在书房转了一圈,嗯,啥也没有,又转去了厅堂,陆快也跟在屁股后面团团转,在厅堂看见个落地的青花瓶终于满意“去取面粉来”
“是,啊?”陆快以为自己听错了难得失态,“还不快去”
“是”确认自己没听错的陆快匆匆跑去厨房,也不知道要多少,端了一盆就又匆匆回去。
陆时野想了想,右手抓了一把往瓶口里扬去,左手迅速将火折子扔了进去。“砰”一声花瓶应声炸开,“啊!”没反应过来受到惊吓的陆快一盆面粉兜头浇了自己满头,脸上被碎瓷片划了个口子,院子里下人听到动静也纷纷赶来,回神的陆快泪眼朦胧的转头看跳到三米远的陆时野委屈巴巴的喊了声:“将军~”
陆时野心虚的嗑一声:“咳,反应太慢。”对来的下人吩咐“收拾了。”大步溜了,他要去写折子将面粉作为战略物资做好贸易管控,再想想战役怎么运用。
第二日东院一行人还没来得及出门,就有马车进村了,车夫边行边问“乡亲,佟大年家在哪呢?”早有小孩跑着来东院送信,“二头二头,你家又有大人来啦,坐马车来的。”
于是东院众人齐齐站到门口伸着脖子瞅着。
马车进了院,曹县令拉开帘子,笑着迎向东院众人上去:“大年乡亲,大年乡亲,是本官懈怠了,早该来看看的,呵呵,大年乡亲。”
众人反应过来应是个当地父母官来了,也不知道要不要跪,看看佟大年站的直挺挺的,也就没跪,毕竟昨日个见着将军也没跪不是。
佟大年看出了官服,诧异知县怎么上门了忙迎上去作揖“大人,不知大人登门有失远迎,寒舍简陋,如若不弃,进屋喝杯粗茶”
“欸~,荣幸之至荣幸之至。”说完往后一挥手,随从抱着几个礼盒先进了屋,放下后退到一边。
女人们在厨房犯难了:“这,哪来的茶啊,别说粗茶了,叶沫子都没有,更别说茶碗了,要不给碗糖水,多放糖。“这~”
东院人几个月来一直忙忙碌碌的,一开始是没钱,等有点钱了也没时间添置家活什,家里一览无余,就几张桌椅几把干活农具,各家屋里就更别提了,就一张炕,幸好罄宇带了一行李箱衣服,范音暮安小喇叭的衣服都还是罄宇给的衣服拆了改出来的,不然他家的衣服都还没范家人大老远带来的多。厨房里也就几个锅碗瓢盆,农村里喝水喝酒都用碗,没那讲究,好几个碗都还豁了口子。想想端着碗霍了口的白水说大人喝碗水,哎哟喂,妇女们真没那勇气。
“娘,烧火,我来。”佟罄宇回密室找来个易拉罐,给从中间剪成两半,抓了把他姥爷的烟叶子开水泡开,撇掉叶子,再往水里倒点热牛奶,还加了一勺糖:“奶,上茶”
范姥姥看的一愣一愣的,嗫嚅着:“这,是个什么吃法啊,能喝吗?”“奶,放心吧,没毒,好喝着呢。”
再等下去也不合适,范姥姥一伸脖子大义凛然的端着给上了,放下后尴尬一笑,也不久留转身就走,心里可就活泛了:大年呐,别怨娘啊,咱娘几个也想给你场面,这不实在没招嘛,到底是你闺女捣腾的,你生的你担待啊。
曹知县确是渴了,边跟佟大年寒暄,边拿起可乐罐也没看就闷了一口,怎么喝进去的又怎么喷出来了,咳个不停。
佟大年一看感叹了一下女儿的艺高人胆大,调整表情紧张的关怀:“大人,您没事吧,您看,这,哎,咱庄户人家,没啥好茶,听说这草原王庭啊就爱咱这粗茶里头搁奶喝,叫啥奶茶,咱想寻思这都是王爷喝的肯定是好东西啊,这不特特让您也尝尝,没想到,哎,范氏,范氏,给大人换。。。”
“不不不,只是一时不察,你别说,这一细品,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哟,瞧这茶盅,好东西好东西,有心啦,呵呵呵。”
“本官今日来呀,哎,大年乡亲受委屈了,你放心,都打了板子关着呢,不脱层皮别想出来,当罚也当赔,原想着这施家的良田应当赔予年兄弟,只是这秋税还未收章程难办,就只能将这口分田赔予年兄弟,寥表补偿。”
“大人英明,有大人在,实乃吾辈之幸啊。”
“欸,职责所在,职责所在。这清河村里正恐是要重立,不知大年兄弟可能。。。”
“大人抬举了,这里正属实难以胜任啊,还需选德高望重熟知村户之人呐。”开玩笑,他一新来的怎么当得了里正啊,这又不是现代,大家照章办事就成,现在村里最讲人情世故,大家都畏惧官府,有点事里正就是半个官府,他连人都认不全干这活费劲,但他可以举荐嘛,别谈什么公平竞争机制,现代社会公平机会都鲜少有,更诚然现在,又不是作恶的手段,能为已方谋利就要上:“草民虽新来,倒也常听闻宋德宋老爷子一家为人很是厚道,常急人所急啊。”
知县一听,自然明白什么意思见这家人还算好说话也就告辞转去了宋德家,主要也是渴的不行,走前特意看了看,还真是一片瓜地,难怪让人眼热
东院一家人齐齐围桌而坐,中间摆着一张山契,三匹绢布,四盒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