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勘察现场
陆时野石化了。
时间有限，大理寺，丞相府，寻线索的寻线索，抓人的抓人，弹劾的弹劾，忙的白天黑夜连轴转，海大人头发大把大把的掉，洪老参汤一碗一碗的喝，年轻力壮的陆时野愣是偷偷休了半天假，第二天一早带着打扮成一老一小两个公公摸样的佟家父女去勘察现场了。
遇上了正押着个嫌犯指认现场的海青，陆时野往前挡了挡，将在佟罄宇眼皮子底下被要求包成个粽子的手臂露于人前。
海青果然痛心疾首：“哎呀呀，难怪昨日遍寻不着陆将军，可是遇袭了？怎得伤得这般重，难道是有重大发现？”忽的有个大胆的猜测，轻抽口气，小八胡子抖了抖，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找到匈奴的暗桩了？在何处，可有落网之鱼？”
陆时野面不改色：“已于昨日找到线索，正派人严密监视，不日必当归案，海大人人审的如何了？可都松口了？”
闻言，海青脸色一青，像是不忍回忆：“嗨，卓航那小子正审着呢，三狱司那些手段都用上了，估摸着快了，反正就没有他撬不开的嘴。”
注意到后头的人，仔细端详起来。
佟家父女腰弯的更低了，海大人跟着弯腰细看。
陆时野适时解围：“海大人，海大人。”
海大人好半天才有所觉：“哦，哦，陆将军，这二位可是......”
“海大人昨日可曾归家，本将适才见着贵府的马车往府衙去了，想来是府上夫人又来送吃食了，大人不去瞧瞧吗？”
闻言海青如当头一棒：“什么！啊柔来啦，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急的团团转：“陆将军，你可要替老夫证明啊，本官昨日可办了一夜案，哪也没去啊。”
“海大人再不去，令夫人可就要寻过来了。”
“哎呀，想必卓大人审了一夜该伐了，老夫去牢里替替他。”说罢带着人一溜烟溜了。
佟罄宇看看这个仓皇鼠窜圆溜溜的背影啧啧两声：“啧啧，惧内啊，哎，老佟公公，你要是做了亏心事也这样不？”
老佟公公义正言辞，中气十足：“小佟公公，请勿恶意揣测，有诽谤的嫌疑，好男人自当洁身自好，事事报备，句句守诺。况且吾妻温柔贤惠，吾自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还不麻利干活，早点回家。”说着对着她那顶太监帽给了个爆栗。
佟罄宇扶稳帽子，撇撇嘴老实了，仔仔细细勘察现场。
祭台完整保持着当日的原样，连供桌上吃食发黑霉变了也不曾丢弃，飞虫围着四飞，还有成群的蚂蚁也一道抢食。
佟罄宇找到那顶当日焚烧经书的青铜鼎，从外部看鼎很大，近距离看就更大了，约莫需三人以上合抱。整个鼎呈圆弧状酒尊形，鼎周围一片灰黑，风吹来又扬到空中。
大佟公公往鼎中看去惊疑不定：“嘶，咦。”
小佟公公顺着视线看去，那鼎底部竟然已经烧穿，整个成了中空，这可是青铜鼎，也见过的兵士不乏猜测是黑龙穿出时威力所致，不然要怎样的外力才能击穿青铜呢。
陆时野见小宇一直盯着鼎底瞧也跟着看去，那底部的木地板经过火燎已然焦黑，黑灰里混着不少沙土，一群蚂蚁正忙碌的穿栓其中。“可是有何不妥？”
“这下面为什么会有沙子？”
“许是运上来置于香蜡台中用于扦插？”
“扦插吗？”佟罄宇看看那插香的祭坛，觉得不对劲，干脆双手一撑整个人跳进了鼎里。
“哎，小心。”陆时野老佟公公纷纷吓了一跳。
再看佟罄宇已经蹲下身，仔细的查看起鼎壁。她用手沿着原本的鼎底位置触摸了一圈，嘴角翘起一个弧度：“果然，是切口。”
闻言陆时野和佟大年互视一眼。
佟罄宇继而盯着在沙土上忙绿的蚂蚁思索：“你们在忙什么呢，有什么好吃的吗，比贡台上的肉菜更好吃吗？”她手指轻点了点，干脆在蚂蚁结群的地方抓起一把沙，张嘴舔了一口。
“哎！”吓得陆时野伸手就将人给拎了出来，小佟公公����手上沙子没抓稳，被提起手臂拎起来就兜头撒了自己一头一脸。
她眼睛也睁不开，一站稳就赶忙一边吐掉嘴里的沙子，一边拍自己脸上的沙子。老佟公公见状赶紧帮忙清理，嘴里也不忘数落：“哎呀，你看你，怎么还真吃土呀，咱家没到这份上啊，真要吃不上饭，你爹我去当真公公也得让我闺女吃上饭啊。”
小佟公公掏出昨天用过的帕子把眼睛擦干净，见手上还沾着点沙，伸手给老佟公公：“你尝尝，甜的。”
“甜的啊。”现在的砂糖不是莹白的颜色，带着点黄，跟沙子混在一起还挺像，他知道这其中有古怪，但还是嘴上不饶人：“这傻孩子，看给你馋的，甜的沙土，咸的海水，怎么什么都要尝尝啊，这要是有毒怎么办啊，像那什么鹤顶红，断肠草，见血封喉啊，你吐干净了吗，再感受感受......”
小佟公公一掌糊到了老佟公公喋喋不休的嘴里。
“呸，呸。”老佟公公已老实：“哎玛，还真有点甜。”
陆时野见状，乖乖从地上抓了一小撮沙尝了尝，然后吐掉：“嗯，甜。”
跟在一旁的陆快，也认命的抓了一撮尝尝：“甜。”
见大家都品尝了，佟小公公抓了一把沙，想用帕子包回去，临时又看看这帕子，怪好看的，改为直接往衣兜里一塞。
环视一圈，见也没啥可议的了，对着面前三个捣乱的大男人一跺脚：“哼！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气鼓鼓的回去了。
“哎，小佟公公，我是公公，我不是臭男人。”老佟公公屁颠颠跟上。
“说的是你。”陆时野甩锅给陆快，抬脚跟上，虽然他不知道为啥影响拔剑，但他知道被嫌弃了。
陆快摸摸腰间的剑柄，不明所以：“拔剑，我没拔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