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高中状元
第63章高中状元
不过也是因此她才错过了楚风小心翼翼长喘气的怪异画面！他是真的舒了一口气，很难想象，若是方才文鸢将他的说告诉了沈兄弟，或者在心里记恨自己，那么以后他怎么还能能腆着脸继续呆在南华楼里。可若是自己就这么着退了出来，自己又怎么跟玉珑大仙交代？被他弄死事小，被人嘲笑自己没有道义，可就事大了！幸好，幸好……幸好这个“沈夫人”神经大条，根本没把他的话当个事，幸好！
而这边，眼看着新科状元即将现身，文鸢哪里顾得上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以前她倒也的确不是太在意那个苏秀才，但是现在，她是真心期盼他能高中魁首。
毕竟他的姨娘对自己和自己的家都有着深恩厚义，而且大姐既然那么喜欢他，那么就算为了大姐的未来，她也希望，此次苏启泰能够一跃龙门成贵人！
文川更是紧张万分、焦急万分，手上不足觉的用力，直掐的文鸢双手泛红犹不自知。片刻功夫，那穿红衣，跨大马的身影已经到了跟前儿。
看着那黑色骏马上跨坐的那个男子，整个宝丰街上的人无一不是一副震惊的神色！不止是他们，就连跟苏秀才关系极好的沈家姐妹，也从来没见过那样的苏启泰。神气、潇洒、高大、俊秀，没有了往日那股子垂头丧气的倒霉相，人也越发神采奕奕，俊朗不凡了！
“不错，这样才配得上我家大姐。”沈文鸢愣愣的自言自语，只是她的声音已经完全被淹没在了人潮中。
稳稳走在前方，本来老老实实的苏启泰，到了南华楼附近，眼睛却开始四处乱瞟。下面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有熟悉的，有根本没见过的，都在朝自己挥手，可是他想见的那一个，却怎么也找不到。可是他坚信，文川一定就在人群中看着他，替他高兴，为他喝彩！
从放榜的那一刻，他就迫切的想要见文川，可是宫中礼仪繁杂，又有太多八竿子打不到的人需要去见，一来二去的耽搁了这些日子。今天一大早，知道仪仗要返乡，他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因为总算可以见到他心心念念的沈兄弟了！
可是，这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却怎么总也找不到往日那个清亮的身影呢？正当他急的脑门发汗的时候，她看见了一袭红衣的沈夫人，而她的身边，与她十指交握的那个，不是他的“沈兄弟”又是谁！
他的眼里再也看不见那张含笑的俊颜，再也看不见她为他欢呼雀跃的像孩子兴奋的神情，此刻他那双眼，幽暗的、不快的锁住了他和他娘子那紧紧交握的手掌！
不顺眼，非常的不顺眼！越看越气，他已经无法忍受胸口那郁闷的气流了。
突然的，众目睽睽之下，当朝新科状元竟然翻身下马，穿过拥挤的人群，穿过呼喊的声浪，直直的停在了……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面前。
前方的仪仗愣住了，在场的众人愣住了，文鸢愣住了，就连沈文川也早已呆若木鸡。她定定的看着那个一袭红衣，头戴乌纱，双目炯炯有神，脸庞俊秀风雅的男子，大步流星的朝着自己走来！
她的双腿此刻形同虚设，不能进更无法退，全身唯一可以用力的地方，似乎只有那双早已汗湿了的手掌。然而下一刻，苏启泰已然到了她的身边，他温柔的语气如常，儒雅的笑容如常，但是文清知道，他……已经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个人见人厌的穷鬼，不再是自己可以触摸到的人了！
“沈兄弟大恩，请受启泰一拜！”他在文川面前站下，难得神气潇洒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所有人的目光，更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拆开他和夫人紧握的一双手，于是索性高声一呼，深深的便鞠了一躬。
习惯性的，文川伸手就要去扶，然而一双手伸到了半空中，却不知道该不该，能不能再如此行事。干脆将自己的身子伏下，还了一个大大的礼，口中振振有词：“草民市井之人，当不得状元公如此大礼，还请状元公快快起身才好。”
应该是这样说没错吧，她的屁股已经撅到了天上，脸上的红晕也不知是因红朝下而聚集的血色，还是与他这样奇怪的动作，引发了自己什么不得了的想象。总之待苏启泰将她扶起的时候，她那张脸已经绯红一片，尴尬到了极点。
扶着她的手臂，看着身后几步之遥的沈夫人，苏启泰突然觉得心中畅快了不少。紧紧拉住他的衣袖，启泰扬声道：“能否请沈兄弟随我到设下一叙。”
“啊？”文川反射性的转过头看着文鸢，以眼神问她“我到底是该去还是不该去呢？”
可惜还没等得到答复呢，苏启泰已经先一步将她拉了回来，而且还对着众人毫不避讳的说道：“此人乃是我苏启泰的大恩人，若没有他几次三番拆解银两与我，在下绝计没有今日的荣耀，所以今日，在下要与恩人一起享受圣上赐予的这份殊荣！”说着就要吧沈文川往人群里拉，还硬要托着文川上马，文川此刻窘的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只是拼命的往后退。
文鸢笑呵呵的看着前面乱作一团的人群，心中不知怎的竟突然升起一阵无奈。她看的出来苏启泰对大姐绝对有意，可是他们如今的身份，却又是如此的……尴尬，而且还解释不得！今日这般浓情，来日若是让大姐看着状元公娶别的女子为妻，她怕……
这边，文川还在拼了老命的推拒，看着起哄的众人，她真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顾不得苏启泰对她拉拉扯扯，她红着一张脸，喃喃低语：“不可，不可，使不得！”
只可惜她的话早已被那些起哄的声音完全淹没，不得已，她只能高声喊道：“我……我不会骑马，还请状元公饶了我吧！”
趁着苏启泰愣怔的那会儿，文川甩开了他的手，顶着那张红到脖子根的脸，一溜小跑的就躲进了南华楼。众人哄堂大笑，唯有苏启泰若有所思，闷闷不乐。
当天下午他便又来到了南华楼，刚一进门，就撞见了沈夫人。见他来，文鸢忙热情的迎了上去：“呀，状元公来了！恭喜状元公，贺喜状元公，不知此时过来，是想吃点什么，还……”
“多谢夫人盛情，只是在下今日只是来找沈兄弟道谢的。”千万别问，千万别问，苏启泰心中暗自祈祷。
明知道他道的什么谢，文鸢才懒得跟他嚼舌，索性身子一让，笑道：“相公就在厅里，您也不是外人，就自己过去吧，我这正要出门，就少陪了！”不知为何，她刻意加重了相公两个字的音量，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
启泰长舒了一口气，看了看她的背影，甩了甩头，走进大厅。正厅上，文川正托着腮发愣，见他来，也只和没看见一样。启泰走到他的面前，轻轻坐下，慢慢的靠近他，才低声说：“沈兄弟这是在想些什么，如此入神。”
乍听到他的声音，沈文川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她不甚自在的往后退了退，尴尬道：“哦，并没有想什么，只是……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为了上午之事？”就是怕她多想，苏启泰才会脚跟脚的来到南华楼，其实上午之事，后来想想，他自己也觉有些过于轻浮。想来自己本事一番好意，若是惹得她不快，岂不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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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我让你丢脸了吧。只是……我……我本是个乡野之人，从没见到那种大场面，所以……我是真的不会骑马。”文川也不知道是要怪罪还是解释，只是这一番话说道最后，简直让人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好在苏启泰了解，温和的笑了笑：“也是我太过莽撞，不该强迫你的！”说了这一句之后，他聪明的避开了那个尴尬的话题说：“我今日前来，是登门道谢的。昨日我不在家中，听说母亲又犯了病，是你帮忙将家母送到医馆的，我……”
“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些的。除非……除非状元公现在身份高人一等，不愿意在和我们这些世俗之人相交！”文川眨眨眼，嬉皮笑脸的化解了苏启泰的郑重其事。
她就是不喜欢苏启泰跟她这么见外，更不想在他意气风发时做一个锦上添花的所谓好友。她只希望面前这个儒雅俊秀的男子，从此之后能顺利、平安、越来越好！
见到了她灿烂的笑容，苏启泰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了。握着茶杯的手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着，这些日子所有的想念和牵挂，终于在这样明亮的笑容中得到了安慰。还好，还好，她没有因为自己身份的转变，而改变对他的态度。
他知道，他们之间仍如以往一般，心有灵犀、无须赘言。她还是那个心地善良、笑容澄澈、爽朗真实的沈文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