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啼笑皆非
第93章啼笑皆非
“什么如何？大姐是什么意思？”其实杜敏月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所以这声音也不由的拔高了几分。“我是问你觉得沈家小妹的人品模样如何？”苏大娘笑着问。
“那自然是好的，容貌清丽、身段也好，就是太瘦了些。更难得的是她不仅长得好，人也有本事，一张小嘴又极是伶俐的，也难怪人见人爱呢！”文清可是她的小小姐啊，杜敏月自然觉得她浑身上下哪里都好，只是大姐这么问，难免还是让人生疑：“大姐莫不是……看上她了？”她陡然猜测到。
到底是自家妹子，她只起了个头，就猜出了个大概。苏大娘更往杜敏月更前靠了靠，小声道：“这沈家虽比不得那朱家是世家，但你看看那气派的南华楼，也足见其家私殷实，还有一点，那朱家小姐咱们也只是听说她如何如何，都没见过，可是沈姑娘不一样啊，她家与我们也算是有些交情，而且她的伶俐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苏大娘平日那双晦暗的眼睛里，此刻竟由内二外透着亮光，可见她是多么喜欢沈文清！
略微顿了一顿，她又接着说：“更重要的是，她如今也有公差在身，加上岁数又小，没有个三年五载的想必也不会放出宫来，那么咱们启泰到哪里当差，她们家可能就不会有那么大的意见了吧！等个几年咱们启泰外放期满，也回来了，到那时再张罗他们成婚的事，岂不万事大吉！”
苏大娘这如意算盘打得的确不错，比起那个朱家小姐，沈文清总是更知根知底些，她又有一手好本事，将来也不用靠着她家启泰那一点点微薄的俸禄度日，再说，看她那性子也很是温柔聪慧的，想必也是个孝顺的孩子，不至于嫌弃她这个老迈的娘和那几个年幼的姑娘。
虽说这是自家大姐，启泰又是自家外甥，可是杜敏月还是觉得她想法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家小小姐标志、聪明，又有一身好手艺，年纪又轻，将来什么样的不好找，竟然要她跟着自己那个书呆子外甥！可是这话她又怎么能当着自己大姐说呢！
想来想去，杜敏月也只找到了一个牵强的理由：“可是人家好歹也是宫里的红人，这几年间备不住就有什么大官家的看上了，说给儿子或者亲戚做娘子，也未可知啊！”
“所以啊我们就得先下手！”苏大娘这回倒像是把什么都想到了，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你……你是说先定亲？”杜敏月真是感到头疼的很，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若是拒绝于两家面子上不好，她日后再想到南华楼去，怕是也要找人议论。可是以启泰和文川的关系，她们又怎么可能会答应这桩荒唐至极的亲事呢！
“这两天我就去把那几个皮袄拿出去当它十几两银子，凑上几个像样点的彩礼，你我一同到沈家去提亲。”
沈家何等样人，岂会将你那些凑来的彩礼看在眼里。看着大姐兴致勃勃的样子，杜敏月简直觉得羞愧！沈家虽然败了，但到底出身不凡，她一个奴才，如今竟也想要趁着主子蒙难，从中插上一脚，真真令她汗颜！但是以她的身份，她又不能说出什么不好听的来，只能择机先去告知大小姐她们，也好让她们早作打算。如此这般下定了心思，杜敏月也只能干笑着回应自己大姐的痴心妄想。
这一日，文清紧赶慢赶的回到宫里也已经是午膳时分了。她虽然什么都没有预备，却还是奉命到御前伺候。只是这番再见到皇帝，文清这番心思与先前竟大不一样了！
以前，虽然害怕，但是文清还是把他当做自己唯一的希望！可是听了姨娘的话，再加上这一路上的揣摩，她多少也懂了些。原来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并不完全是指君王的威严，让身边这些臣子时刻恐惧着，谨慎着自己的言行！它大概也说明了君王那犹如猛虎一般的无情和冷酷！
今日还是和睦的君臣，明日也极有可能因为他一时的判断错误而抄家灭族，死无葬身之地，更可恨的是，他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即便是意识到了也有可能会因为君王的威严而将错就错，将他人的性命视如草芥！
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笑得一脸温和的皇帝，她突然觉得，他不应该会是那种知错而不改，任由忠臣蒙受冤屈的那种皇帝吧！毕竟他对待自己和他身边的人都是那么温和、那么慈爱的！他当年应该只是受了那些奸臣的蒙蔽，一时不察才会铸下大错的，只要他听到自己的话，想必一定会第一时间重审那桩旧案，然后再以雷霆之势让那些残害忠良、误国误君的人付出代价，好还那些枉死的忠臣良将一个公道！
对！一定会是这样的，她坚信自己的判断，却到底不敢再跃跃欲试的告什么御状了！
“怎么了，朕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怎么沈师傅竟一个劲儿的盯着朕瞧呢？”皇帝笑眯眯的问，完全没有发现她心中的百转千回。
听了他的话，沈文清立刻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磕头如捣蒜一般：“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只要你说实话，朕就饶你不死。”每日朝政之余，皇帝总算又发现了一个新的好玩意儿，不，也不能说成是玩意儿，毕竟沈文清是个人啊！可是只要每日里逗逗她，把她吓得瑟瑟发抖，看着她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的那个样子，皇帝的心情立刻大好！
“回皇上话，奴……奴婢只是在看圣上的笑容！”就算不想说实话她此刻也编不出什么托词，所以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哦，朕方才笑了吗？”皇帝突然敛下了笑容，脸色严肃的问。
“是！”沈文清非常顺口的接道。
“朕再问你一次，朕方才笑了吗？”此刻皇帝的脸色已经不仅仅是严肃了，而是完全的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