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哑巴新娘⑶
总裁的哑巴新娘3
我后面的话消音,怔怔地盯着浒白身后抖个不停的尾巴。
我一个月前去做过体检。
虽然查出来的问题挺大的,但照理来说,我的大脑或者眼睛应该还没那么快开始出毛病。
毛绒绒的尾巴,虽然有九条。
……宠物?
我没有说完话,只呆站着。但浒白明白了我的未尽之意,他脸上闪过很多情绪,气愤、焦躁、羞耻……最后定格在混合着些微委屈的挣扎。
挣扎的那么明显,尾巴在他背后开始打结。
“不要把事情想的那么龌龊……”
他低声反驳,嘴巴张开闭上反复很多次,终于下定决心般对上我的眼睛。郑重说:“我和猎人不是我和你这种关系,他也不是把我当宠物,他只是抓住了我,我跑了。”
“至于他为什么抓我,我……”
四目相对,那模糊已露出一角的真相藏在接下来的话语里,我屏息凝神,甚至没空看他的尾巴。
“我……”
浒白开口,但嘴巴张开半天没有声音——我闭气闭得都快把自己憋过去了,他又犹犹豫豫地合上了嘴。
小心看我一眼,问:“你害怕……妖怪吗?”
我心口骤然一松,聊斋志异,都市怪谈,现代人无论男女老少哪个没接触过这东西?真相不言自明,我有种跑完五千米冲刺红线的疲惫。
轻轻上前一小步,我问:“狐貍精?”
他下意识点头,接着瞳孔巨震。
浒白脱口而出:“你知道?!”
我眼神微妙地看着他视野盲区里胡乱摇动的尾巴,出于本能般的恶趣味,我转移了话题。
“所以呢,你是妖怪,猎人是真的打猎的人,来抓你的?”
——说实话,我也对能这么快接受浒白的妖怪身份,还瞒着他偷窥他尾巴的自己感到吃惊。
陷入震撼情绪的浒白很容易就被转开了话头,也可能他本来就不聪明:“对,山体崩塌,我被泥石流追着从山里跑出来的。就……我原来的样子,是只狐貍,被抓住带了过来。”
说到“原来的样子”时,他声音变小了。
市区下面有很多小县城,地处南方多山多雨,发生大规模的泥石流不是罕见的新闻。只是没想到山中有灵,还真养出只能变成人的白狐貍。
浒白变的狐貍,那一定是雪白的毛发,乌黑的眼睛,当然会非常漂亮了。我想,但他毕竟有九条尾巴,难道都露在外面吗,不会吧?
想归想,嘴上说:“然后你逃出来了?可我见你的时候,你是人。”
浒白诚实地说:“市里很热闹,我没有见过。我知道在市里逛需要变成人,就变了。”
我不禁回忆起与浒白的初见,他一身直裾红袍,面容平和,斜靠在马路边缘眺望纷落的烟火,分明是惬意闲适的。
那道套在白狐貍项上的项圈留下的伤口,早早就愈合褪去了,此刻看不出一丝痕迹。
也许对于妖怪浒白来说,本来就是无关痛痒的东西。
却成了我的嫉妒之源,在浒白的缄默中日日夜夜焚烧我心脏的心火。
真是……
“所以那是我的第一次。”浒白一字一顿地说,看向我的眼神有谴责。
试想一下,一直从小在山里长大的白狐貍,被猎人抓住带进市里。连大年三十仅有几辆车飞驰而过的马路都觉得热闹,看老土的烟火都能看半天,笨蛋一样什么都不懂。
好不容易从猎人手里逃出来,被人捡回家,洗过澡一起看电视,结果连牛奶都还没喝完,那个人就开始脱他衣服。
还强迫他干那种事干了一整晚。
好可怜,是不是?
明明我就是那个坏人,我理应感到羞愧——可我内心正从深处膨胀的分明是怜惜,是满足,是死灰复燃的占有欲,是让我血液沸腾浑身发抖的爱欲。
浒白没有经过任何人。
他完完全全,完完整整属于我。
我爱他,我爱他。
与此相比,浒白生气一整年不与我说话都变的微不足道起来。
白狐貍有什么错呢?他什么也不懂。
我正沉溺于快要淹没自己的情绪,恍惚地听到:“……而且,我也还没有成年。”
没有什么?
我从膨胀的情绪中挣脱,见鬼似的瞪向浒白。
浒白抿着嘴唇和我对视,英俊利落的脸部轮廓,一米八五的个头,宽肩窄腰,肌肉精悍而流畅,身后毛绒绒的九条尾巴每一条都目测有大半个我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