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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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在……那里？

任缥缈拄剑喘息，这一路走来太过平静，真的太平静了。他思索除却刚开始设计中了麻痹的药后，直到现在也没有一次围杀。

难道对方准备等药完全发挥作用，万无一失才准备出现在这里吗？

温皇没有想过对方不会来这个可能，毕竟想要成功暗算并成功让他疏忽的机会，不是那般容易，所以竞日孤鸣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现在唯一的问题只剩下，对方会在什么地方出现而已。

细微的脚步声，来的不缓不急，任缥缈看向来人，那人手中握着两把剑，注意到他的目光，还回了一个微笑。

“这么郑重吗。”任缥缈直起身，看向换了衣衫重新束发的人，笑道，“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毕竟任缥缈是……温皇啊。”竞日孤鸣垂下眼眸，握住剑柄，感叹中带着怀念，“许久不曾用剑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剑术有没有退步。”

“嗯？”

任缥缈蹙起眉头，不知对方所言许久为何意，但对方的剑气已然到了身侧，时间已经不容他再去思索，因那剑芒更比前几日更锐利了几分。

剑交锋利，火花四溅，冷眸对视，逼近怎退。挥剑纵横，叶乱迷眼，战意高涨，血亦张狂。血痕与身，破衫挂落，怎敢愿就此停。突而心动如鼓，意如潮，溃散无聚，怎堪挡。

“锵——”

任缥缈运功至此，周身气流转换，半边身子在这一击过后没了知觉，回转不得。

“你不要忘了一件事。”竞日孤鸣凑过他的耳畔，轻声道，“我用的双剑。”

任缥缈微微侧过头，一阵眩晕而来，下一刻冰冷掠过了心口，血涌而上从口中喷出，强烈的痛感让他的意识回转，余光瞥见已经没入心口的剑身。血从嘴角滴落，让人不由颤抖，他擡起手按在竞日孤鸣的肩头，支撑着站好。

“你……是谁？”

“我吗，竞日孤鸣。”竞日孤鸣推开任缥缈，让剑慢慢抽离，“或者说，我是不是竞日孤鸣，已经不重要了。”

“哈~”任缥缈感受冰冷的剑身慢慢离开，低声道，“有机会，我们再比一场吧。”

“好啊。”

竞日孤鸣答应的很干脆，让任缥缈一笑，但他又听到对方补上了一句话。

“如果你还记得的话。”

倒落于地的人，疑惑他这句话的含义，只是朦胧间听到对方又在说着什么。

“我会通知千雪……，毕竟……不符合……温皇的……了。”

“哈……”

伤重的身子，终究抵挡不住麻痹与失血，陷入了一片昏暗。

昏暗应是一片凄冷，就如那时一般，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但此时怎能这般温暖。

苍狼睁开沉重的眼，朦胧间看到了一个人，而他正被那人抱在怀里，一步一步走向一个地方。

“醒了？”

“嗯……”

轻轻应了声，苍狼想要擡手却没有力气，心口隐隐的痛楚却也能感受到伤口已被处理，他放松心神，不再想着擡头，因已经从声音知晓了是谁。

“祖王叔……”

“小苍狼。”

“祖王……”

“苍狼。”

“祖……”

“苍越……”

一问一答，竞日孤鸣在听到平稳的呼吸时，停了。他笑着摇了摇头，抱着人慢慢往回走。

“睡醒了，就好了。”

“已经把残局收拾完了，现在就剩你我了。”

竞日孤鸣将双剑放到竞日的怀里，将人抱起紧贴着自己的心口，慢慢离开一步一步，随着脚步二人的身形逐渐消散，直至半点不存。

在时空的彼岸，一处旋涡重聚二人，竞日孤鸣将人放到一棵大树下。他指尖掠过竞日的发丝，替他整理了衣角，从自己怀中取下怀表，放到对方怀里。而他自己坐下，靠在那人的腿边，静静闭上眼。

“又结束了。”

一声叹，叹一生，随话而生，亦随言而散。微风吹过，树下只剩一人，倚着树干。

结束了……

什么结束了？是谁在说话？

苍狼慢慢睁开眼，棕色的纱帐映入眼，他扭过头看到满是熟悉的摆设，告诉自己已经又回到了苗王宫。

回，我不是一直在苗王宫吗？

千雪端着药进屋，便看到苍狼傻愣愣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