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姜应时像中了邪，视线总不受控往姚尧嘴唇上移动。

姚尧明白他意思，两人一对上眼，便凑上前亲他一下。

出公园的一路上走走停停。

车还没停稳，姜应时已经拉着姚尧飞奔进酒店，将人推进房间反手压在门上，胸膛起伏剧烈，眼巴巴望向对方。

从门边到床边最后倒在床上，手指探进对方衣角，由腰际慢慢往上，姜应时动作忽地顿住，擡手将身下人的衣摆推到肩颈。

眼前右侧锁骨处开始，有条痕迹顺着肩膀斜着向上延伸，没入肩后。

姚尧支起身拉下衣服，“应时，别看了。”

“脱了。”

“很丑。”

“让我看看……还有多少。”喉咙因为发紧不能一下说出完整的句子。

姚尧默了片刻，擡手脱下上衣，扭转身体背对他，“只有这个。”

指尖顺着那条如同飞鹰队服上线条的疤痕，从肩膀滑到后腰，他嗓音有些颤抖，“只有……”

嘴唇轻轻贴上去，姚尧侧过头，垂着眼睫，“这或许是轻视生命的代价。”

沉默凝视对方，见姚尧忽然笑起来，他假意发狠：“你还敢笑？”

“我在想活着很好。”

姜应时一愣，猛地扑上去。

洗完澡躺回床上，两人面对面似乎不约而同想到什么，同时背过身，不敢相视。

良久声音贴着后背传来，“应时……我……可以。”

脊骨立即从头麻到尾。

“晚安！”他大声而快速地说，慌张扯起被子将头蒙进去。

身后静了几秒，传来一句晚安。

姜应时翻回身，从身后抱住对方，紧紧贴到一起，“脚这么凉，别动。”

话说得冠冕堂皇，脑海内乱七八糟，察觉到身体不对劲时怀中的人身体正好明显颤了下。

房间内静地只能听到两人同频的心跳声。

“要……”

姜应时心虚，不敢动作，急中生智灵光一闪，打断姚尧，“是我的耳机。”

说完想起自己穿得是没兜的睡衣，而且耳机是不是太小了，现在改口似乎已经来不及。良久才听对方嗯了声。

身体和心里难受地一晚没睡，往机场路上的车里哈欠连连他也不肯合眼。

在飞机上落座好，姚尧问空姐要来毛毯盖到他身上，“睡会儿吧。”

他侧过头一声不吭地盯对方。姚尧愣了愣笑道：“怎么了？”

抓起毛毯边遮住头地同时稍微转动身体，他小声问：“我会不会是在做梦？”

姚尧脸上的笑容倏然消失，握住他毛毯下的手，声音低却清晰，“不是。”

姜应时回正姿势，斜靠在姚尧肩头，再睁眼时机舱内静得可怕。急忙转头，突然加快的心跳才又恢复平静，随后他意识到两人手还握在一起。

姚尧不知什么时候也睡着了，或许是感觉到他动作，像被惊醒一样，猛然看来的眼神中带着一闪而过的恐惧，目光真真实实落在他身上时又恢复了清明柔和，“你醒了？”

“嗯，是我。”姜应时看了眼手机，手上加了点力气，“还早，睡吧。”

下飞机第一件事他便将早已想好的内容跟姚尧商量发微博。

给大家看一个刚刚在回北京飞机上睡着的@北京飞鹰.meteor

附图是一个肌肤白皙的年轻人，闭着眼睛歪头靠在拍照的人身上。昏暗的机舱内，淡蓝色灯光映照在那人脸上，悲伤而安宁。看不出时间，却能感受到时间正好。

【这是谁？我没看错吧！！！】

【流星回来了？】

【卧槽！卧槽！真的假的？？】

【霸天尧你到底去哪里了！】

【meteor旁边是谁！不会是主播吧！】

【我能认为是官宣微博吗？】

【不知道为什么，好想哭……】

从机场乘坐出租车出来，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窗外肆意飞舞飘洒，清晨路上灰蒙蒙的。

到祁相住所下车，雪势小了许多。姜应时呵出一口白气，说：“北方的冬天好冷。”

姚尧擡头望了望天，又看了看他，眼睫上沾了雪花。他拉住姜应时的手挤进羽绒服口袋里，“应时，我们回南方吧。”

心脏怦怦跳的厉害，仿佛又回到了在东北的那个冬夜。他探出脖子轻轻在对方略显干燥的嘴唇上碰了碰，完成当时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