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66.出征前夕

第64章66.出征前夕

李钧挥挥手，示意张公公停下。“此次，瑀儿你为主将，率前锋对阵杨家军，珏儿你作殿后。”

“是。”

二人领旨，正待退下，李钧道：“瑀儿你留下。”

泰安殿中，只余父子二人。

“告诉朕，你为何要请战？”李钧起身，走下台阶。

“此事关乎大晋安稳，亦是父皇心愿，不管为人臣还是为人子，儿臣都责无旁贷。”

“倒是说得冠冕堂皇。”李钧一笑，负手立着，静静打量着他这个儿子。“没有私心？你那个王妃呢？你放心将她独自一人留在曲沃城？”

短暂的沉默后，韩瑀眸色沉静道：“若论私心，自然也是有的。儿臣不比兄长，素无战功，父皇封给儿臣的这王位，早已引得部分朝臣不满。此次机会难得，儿臣自然要请旨前往一战。至于内人，我想父皇暂时不会为难她。”

李钧淡淡侧过身，并未言语。

在一个帝皇眼中，没有弱点的儿子，只有野心的儿子，是危险的。如李珏，便是如此。而一个儿子天资聪颖，能文善武亦通谋略人心，却偏有弱点，自然是更好控制。且他的这个弱点还是一个人，李钧只需将这个人控制在眼皮底下，便能借此控制住他。

相比李珏，韩瑀自然更让他放心。

“知道朕为何让你做前锋吗？”

“因为对战的是杨家军。”

李钧让韩瑀去打前锋，一来是因为对战的杨家军，韩瑀曾是大梁驸马，他这一去势必会引起杨家军的敌意，且他又是此次对战的主将，更会吸引杨家军大部分的注意力和战力。而李珏和杨家军交战数次，对杨家军也很是熟悉，在外围配合韩瑀，找出杨家军阵法的弱点，更容易得胜。

二来，如今的大晋人眼中，李珏是战功赫赫广安王。他这个儿子有谋有略，可惜心性着急了一些，又颇有野心。当时若不是他留了个心眼，只怕如今这大晋的主人未有定数。

出于平衡朝中势力的考虑，也为了对李珏有所牵制，他才故意让韩瑀做主将。若胜了，韩瑀有了战功，这东平王的位置会坐得更稳，李珏也会更忌惮他。

韩瑀若想取得此战胜利，也不容易。

他拨给他的人虽然多，但松散，又是短时间内组织起来的，凝聚力和战力不一定比得上李珏的部队。李珏带的人虽不及韩瑀多，但到底是他亲自带出来的人，自然不同。

再者，朱清妍这个前朝公主是韩瑀亲口认下的东平王妃，杨家军之首的杨靖是朱清妍的亲舅舅，前锋杨云义是朱清妍的表哥。这层关系早在大晋将士中传透了，那些一个个拿命去拼的将士，能否信服韩瑀的统领，又是别论。且留给韩瑀整军的时间，不过三日。

便是在外围的李珏，也不一定会听命于韩瑀。

李钧将虎符交予韩瑀。“父皇等你的好消息。”

“儿臣定不会让父皇失望。”韩瑀接过虎符。

韩瑀离开后，泰安殿又恢复了安静。

李钧缓步走出殿外，来到偏殿。

日光正好，穿透层叠的梨花瓣，落到地上时，连那丝缕的光线也变得柔和起来，仿佛还带着些许梨花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