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灾难

狄赛娅利用从秦舟这里得到的三句话作为媒介进行占卜，想要看到他的真面目，看到他和神明之间的关系，以及对未来的占卜预测。秦舟会是那个人口中的恶魔吗？

他在言语上如此亵渎神明，会如半疯的观察员所言，是恶魔，是灾难招致者吗？

怀着种种疑问，狄赛娅沉入了一片奇异的精神世界之中。

前方尽是黑暗，秦舟的真面目，她完全看不到，倒是看到了未来令她的世界观完全崩塌的一些画面。

她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那对她来说过于沉重，根本无法承受。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肯定不会选择来见秦舟，她的世界观也就不会崩塌，还可以安享晚年，最后不留遗憾地离开。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的精神世界已经完全崩溃，如同在海啸之前飘摇的枯叶，顷刻间就被冲得无影无踪，如此脆弱。

“啪！！”

水晶球摔碎了，里面什么都没有。狄赛娅双目完全失去了神采，变成了死鱼般的灰白色，秦舟怎么叫她都没回应。

“狄赛娅前辈？狄赛娅前辈！醒醒！”

“怎么回事？你说句话，回答我一下！”

“醒一醒！快醒一醒！”

见鬼，这是出什么幺蛾子了？

她究竟从这个占卜里面看到了什么东西？

狄赛娅的所见所谓，秦舟无从得知，但是他知道一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该死。

他还指望能够从狄赛娅身上得到一些有关神秘海域的信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

青至军医院。

“不，那不会是真的，但是赛娅见术不会骗我……假的，一切都是假的！这个世界一直以来都在欺骗我，骗了我几十年。”

狄赛娅坐在特殊病房的床上，六神无主，嘴里喃喃地说着一些很奇怪的话，周围许多人站在病床旁，关切地看着她。

“臭小子，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就不像是个什么好东西！快说，你到底对狄赛娅大人做了什么！”

冲动的年轻军官想伸手揪住秦舟的衣领，但是被他拍开了：“我什么都没做。”

年轻军官指着秦舟的鼻子，涨红了脖子，怒不可遏地骂道：

“你到了这里之后短短的两天时间里，本来情绪已经稳定下来的大木（海上观察员）又疯了，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在指引着青至联邦前行的狄赛娅大人也疯了！”

“你知道这对青至联邦来说意味着怎么样的损失吗！你这个机械军派来的杂种，畜生！我今天非得把你弄死不可！”

结果就是他被秦舟两下子按倒在了地上：“我劝你冷静冷静，拿出自己该有的样子，不要妄下定论。”

但是情况对他来说显然十分不利，这里的许多人全都拿武器对准了他。

秦舟松手，缓缓退后贴着墙站，对方还想动手，却被狄赛娅制止住了：

“我没有疯。”

“我已经全部看到了。”

“周先生不是恶魔，他也是指引人类前进的一道光。”

狄赛娅穿着病服走下床，停在窗边，打开窗户眺望窗外明亮的世界，所有人都把自己的目光献给了这位德高望重的人。

“这个世界的真相是我们远远无法想象的，我不恨周先生让我变成这幅样子，相反，我还要感谢他让我看清了真相。”

“人类也许真的是处于神明与恶魔之间的复杂种族，但是，人类真的太渺小了。”

一阵沉默。

狄赛娅对他们挥了挥手：“你们先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思考一些问题。”

她表现得和以前一样，沉稳、威严而又和蔼，青至军们相信她真的已经恢复了，就听她的话，出去了。

房门关上，他们说了些什么之后正打算散去，医院外忽然响起了一片惊恐的尖叫声。

秦舟最先反应过来，撞开了病房的大门，里面空荡荡的，窗户被打开了，栏杆被撑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窗帘随风飘舞……

“狄赛娅前辈！！”

他冲到窗户边往下看，只一眼就又赶紧转了回来。

从这么高的位置摔下去，当真是惨不忍睹。

“狄赛娅大人！！”青至军部的人随后才到，瞳孔猛然缩小，也冲到了窗边，看到地面上盛开的鲜艳红花也捂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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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撑开合金栏杆跳下去的？”

“也许和大木一样，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赋予了神秘的力量。”

“看，她在屋子里留下了一张纸！”

狄赛娅留下来的东西被人们捡起来看了，只有三句话：

【我窥探到了世界的另一面，我有罪，死亡都不足以赎清我身上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