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目的&告白

第3章目的&告白

巨大的沉默笼罩在四人周围。

孙海明背过身去偷偷抹眼泪，林肇东一脸沉重地看着顾匪的腿，唯一知晓内情的赵庄也低着头不说话。

顾匪叹了口气，道：“就是怕看见你们这副样子，所以我才一直没说。”

“匪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孙海明红着眼圈问道：“不是说出国留学吗？怎么，怎么就……”

“行了，都多大人了，还哭鼻子！嫌不嫌丢人？”顾匪摸摸口袋，又把目光投向一旁的赵庄：“老赵你有没有点儿眼力见儿？还不赶紧给小亮找张纸！再慢点他鼻涕都快滴我身上了！”

“我哪有！”孙海明大声辩解，意识到顾匪是在故意逗自己开心，忍着哭意，又喊了一声匪哥。

“行了，别哭哭唧唧的，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就是下半截小腿没了，戴上假肢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匪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直没说话的林肇东突然开口。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被车撞了一下，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早过去了。”顾匪表现得太过淡定，好像他并不是失去了腿，只是得了一场普通的感冒，可事实明明不是这样的。

当年，从麻醉中清醒过来的顾匪发现许妄是真的走了，自己的左小腿也没了，整个人完全陷入崩溃。

他大哭，他大喊，他用尽力气捶打自己的残腿。

他说：“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被车直接撞死！”

后来，车玥女士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她说：“顾匪，你就算要死也要把欠我的养育之恩还完再死！”

那个晚上，他们母子两人相拥而泣。

之后的几年时间，截肢带来的幻肢痛、复健痛，周围人的歧视和另眼相待，都让顾匪差点撑不过去，好在最后他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这才有了今天的重聚。

直到散场，大家的心情都还有些低落。顾匪没再说什么，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这句话适用于自己，也适用于他的兄弟们。

赵庄是最后一个走的，走前他对顾匪说：“顾匪，在我们面前，你不用假装无所谓。”

顾匪愣了一下，看着过往的车流有些出神。

“我没有假装无所谓，只是老赵你知道吗？有的时候我装着装着就忘了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不过放心，我现在真的挺好的。”

赵庄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对了，正好有件事找你帮忙。”

“什么事？”

“帮我查个人。”

“谁？”

“许妄。”

*

“许哥，你看那个男的，天天来咱们店里，一坐就是一整天。我昨天偷偷观察了他一下，发现他不是看手机就是在发呆，你说他不会有什么精神疾病吧？”

“没事，不用管。”许妄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拿着新鲜出炉的外卖订单起身开始备货。

“唉……”王倩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心道许哥人是好人，就是话太少了点。

“许哥，你天天穿着外套不热吗？”看着穿梭在货架间的许妄，王倩好奇地问。她来店里工作一个多月了，从来没见许妄脱过外套。店里还姑且说得过去，毕竟有空调。可店外天天35度+的高温，他也依旧如此。

“我体寒。”

“哦。”

“不是宫寒就好。”

“……”

*

顾匪坐在窗前，桌子上放着杯咖啡，注意力全在手机屏幕上。

赵庄刚给他发了个word过来。

【你说的那个许妄，我只查到了这些】

【老顾，你别怪我多嘴，以前的事儿过去就过去吧】

赵庄虽然知道的不多，但也依稀听过顾匪当年和复读班的男生搞对象的事，要是他没记错的话，那个男生就叫许妄。

【放心，我有分寸】

【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顾匪打开文件，里面是许妄的一些信息。

【许妄，29岁，a市人，高中毕业……】

怎么会是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