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心碎&落幕
第52章心碎&落幕
“妈！”顾匪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我是看到网上有人说，这些东西一般是攻方准备的。”车玥有些紧张地向儿子确认道，“你是攻的那一方，对吧？”
原本看两个孩子的身高体型，车玥觉得这事儿没啥可怀疑的，可突然想起论坛里有人说“可哇伊也是一”，心里就犯起了嘀咕。
“哎呦！妈，这个您就别操心了！”顾匪实在受不了了，不顾母亲的反对，半推半就地把她往卧室外赶。
“等一下！我还有句话要说！”
顾匪无奈地停下动作，“您要说什么？”
车玥走上前，双手稳稳地搭在顾匪肩膀上，目光紧紧锁住儿子的眼睛，神情格外凝重，缓缓说道：“儿子，妈妈可以接受你喜欢男人，但前提是你要保证自己的身体健健康康的。”
顾匪怔了一怔，认真地点点头：“我保证。”
*
人上了岁数，大都会对北京怀抱着一种特殊的执念，钱继海亦是如此。这是他生平头一遭踏上北京的土地，满心想着要好好领略一番京城风光，哪怕别的地方都不去，至少也得去天安门广场走上一走。因此，返程回a市的日子便定在了元宵节之后。
顾匪初六就得开学，刘芸决定陪着他先行返回a市。毕竟，顾匪和许妄之间的那件事还没处理完。至于钱昭，因工作脱不开身，便留在了北京，一边忙工作，一边照料父亲。
车玥本来计划开车去a市，可钱昭顾虑春节返程路上车流大，实在放心不下，一番劝说后，车玥决定改乘高铁。只是高铁返程的车票并不好买，顾匪和车玥候补了十多天，也只补上了初六早上的票，而且还不是同一趟车。顾匪乘坐的车次早上八点到站，而车玥乘坐的车次则要中午才能抵达。
尽管顾匪提前跟王庆贵打了招呼，称自己没买到初五的车票，要初六上午才能到a市，原本计划是下午再去学校。然而，在他踏出火车站的瞬间，立马改了主意。他拉着行李箱，毫不犹豫地打了辆车，径直开往学校。此刻，他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以最快的速度见到那个人。
顾匪抵达学校时，正好赶上大课间。他拖着行李箱，脚步匆匆，一门心思朝着教室赶去。好不容易到了教室门口，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却突然涌上心头。
等会儿见到许妄，我第一句话该说啥呢？要是说“我想你了”，我倒是没什么，可许妄脸皮薄，肯定会不好意思。要是问他“春节过得怎么样”，又太普通了，根本凸显不出我在他心里的特殊位置。
顾匪正胡思乱想着，冷不丁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匪哥！”李振瞧见顾匪，满脸都是藏不住的兴奋劲儿，“还真是你啊！””紧接着，他的目光落在顾匪身旁那只略显风尘仆仆的行李箱上，“不是吧匪哥，你该不会是一下火车，就马不停蹄地直奔学校来了吧！
“我还真就是刚从火车站赶过来的。”顾匪没心思跟李振闲聊，他拉着行李，推开教室门，一眼就看到许妄的座位空着，不由得愣了一下，忙问道：“许妄人呢？”
“他今天没来，好像是请假了。”
顾匪心里猛地一紧，他知道刘芸最在乎的就是许妄的成绩，如果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绝对不会让他请假。
难道是许妄生病了？
还是说那件事的后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李振，帮我盯会儿东西！”顾匪心急火燎地把行李箱塞到李振手里，而后转身，脚步匆匆地冲出门去。他满心想着得赶紧找王庆贵问问，搞清楚眼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可刚迈出门口，他就冷不丁地，差点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住啊！我……”顾匪下意识开口道歉，擡眼看向面前的人，整个人瞬间呆立在原地。
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那个人，此刻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
“许妄，我……”顾匪的心里瞬间被喜悦和兴奋填满，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见许妄眼神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轻声说道：“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
这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顾匪整个人僵在当场，眼睁睁看着许妄从他身边经过。他的脑子一片混乱，想不出许妄突然对他这么冷淡的原因。
这时，王庆贵走进教室，目光扫到顾匪时，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紧接着，他快步走到讲台前，擡手用力敲了敲讲台，高声喊道：“大家安静一下，我来说件事。”
“许妄同学要转校了……”
这句话仿若一道惊雷，劈在顾匪头顶。刹那间，他只觉周遭一切都变得虚幻模糊，老师的声音、同学们的议论，通通成了听不真切的嗡嗡声。他失了魂般，脚步虚浮，也不知是如何挪回自己座位的。
彼时，许妄正默默收拾着书桌，动作机械地将书本一本本装进袋子里。
顾匪见状，心急如焚，赶忙冲过去，脱口问道：“许妄，这到底怎么回事？是你妈妈她……”
“和我妈没关系。”许妄擡眸，神色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淡淡回道。
顾匪紧紧盯着许妄那张仿若戴了面具般无喜无怒的脸，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他深知教室人多嘴杂，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于是伸手牢牢拉住许妄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往外走。许妄身形一顿，却并未挣扎反抗，任由顾匪拽着，两人一路无言，来到了学校天台。
已经立春了，风里夹杂着些暖意，可眼下这暖意在顾匪心间却掀不起一丝波澜。
“许妄，我……”顾匪刚要开口，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期待与忐忑。
“顾匪，我们结束吧。”许妄抢先一步，话语冰冷，仿若裹挟着寒冬的霜雪。
“结……束……这是什么意思？”顾匪瞪大双眼，满脸写着不可置信，声音都不自觉有些颤抖。
“咱们之前的约定，作废。”许妄别过头，不愿直视顾匪的眼睛。
顾匪只觉眼前的许妄如此陌生，几天前他们还打电话，可如今这冷冰冰的语气，让他觉得面前这人遥不可及，仿佛从未真正相识。
“我妈说，如果不跟你断掉，就不让我高考。我太渴望自由了，不想一辈子活在她的掌控之下。对不起，在你和自由之间，我只能选择自由。”许妄的声音微微发颤，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肯定还有别的解决办法！转学也没关系，咱们再有几个月就毕业了，等毕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顾匪急切地试图挽回，眼神中满是祈求。
“不只是这样顾匪！”许妄深吸一口气，目光平静却又透着决绝，淡淡地看向顾匪，“我们太幼稚了，根本没考虑过未来会面对什么。我不想被人当成变态，不想被别人议论，不想被人喊二椅子。”
“难道你……不喜欢我了吗？”顾匪的声音小得近乎哽咽，眼中的光芒也渐渐黯淡。
许妄沉默良久，最终嘴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对不起。”
*
车玥从王庆贵那儿听闻许妄要转学的消息，着实吃了一惊。不过得知许妄家长无意再追究他俩的事儿，她便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自家儿子这般消沉难受，她心里像堵了块石头，有点不太舒服，因此对“许妄”这个名字没了一丝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