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104章青春无悔（13）……
第104章第104章青春无悔（13）……
“我听说这个香梨在当地一点都不贵,那边的人都来不及吃果子，最后只能一批批烂在地里。唉，到我们这边,香梨就变成了稀罕货。”曾好雨有些可惜。
陈芹听到她这么说,有些羡慕,“那边的人太幸福了吧，每天都有吃不完的水果,可惜我们青南就没有什么本地水果。我妈常说，住在城里不如住在乡下,城里连买根葱都要花钱。乡下的菜随便吃,吃都吃不完。”
“住在村里多年”的曾好雨马上反驳,“陈芹姐,话不能这么说,种田是赚不到钱的，想要买衣服啦、电器啦，都要攒很久很久。”比如陈芹，据曾好雨了解，她只不过在电机厂工作了两年，就能给家里添置电冰箱,这样的赚钱速度在村里是无法想象的。
“好像有点道理,哈哈,所以十几年前才有这么多知青返城，一个个的都想回来。”陈芹还在回味刚吃完的香梨味道，说,“水果就是容易坏，否则火车就可以运到我们这边，到时我买几个给我妈尝尝味道。”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很轻。陈芹有时很心疼妈妈,觉得她不容易，每天有操不完的心。有时又觉得她不值得可怜，没有苦硬吃，逼着自己每个月交生活费，但是哥哥嫂子却不用交钱。
曾好雨听着，很快联想到了货车运输。她若有所思，盘算着一定要找机会问问孙老师，他不是说要弄个方案的吗，不知道有没有下文。
“我们厂有专门的运输车吗？”
陈芹摇了摇头，“没有听说过，你问这个？
曾好雨嘿嘿一笑，“就是好奇。”
陈芹有些看不透这个小姑娘，平时很乖，还没啥大小姐的脾气，但有时又稀奇古怪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聊了会儿，又开始各自忙碌，中间有些插曲，比如陈芹以前的同事把她喊了出去，说了挺久的话。回来后，陈芹把孙自立的桌子好好收拾了一遍。
而曾好雨属于“眼里没活”的那类人，盯着手头的计算，完全没有想过站起来帮忙。
临近下班，孙自立心急火燎地赶回办公室，知道有好多人电话联系他。曾好雨拿出一张纸，上面是她尽可能记录的每一位来电人。有的是拼音，她把听到的音节记录下来；有的姓名旁边贴心地写了次数和时间。
孙自立看了看这张记录纸，很是满意。打好几个紧急电话，他才发现桌上的东西被归置得整整齐齐，还有一杯凉好的白开水。自己的杯子原本满是茶垢，他一向懒得清洗，每次都是简单冲洗下了事。
现在这个茶杯干净得让人有些不敢认。他拿起这个茶杯端详了下，看到“为人民服务”几个斑斑波波的印刷字才确定这是自己的。
“孙哥，你尝尝好雨给的香梨，就在你桌上放着，特别甜。她说这是东渚省那边的特产。”陈芹看到孙自立回来后就站了起来，等他打好电话才发出声音。
孙自立又看了看桌子，啧了一声，“陈芹，我的杯子你可别洗了。还有我桌上的东西，是你整理的吧，也别动，我就喜欢这乱中有序的样子。你弄得这么整齐，我倒找不到东西了。”他早上已经拒绝过一次了，陈芹怎么有些死脑筋。
“好的，下次我不会了。”陈芹勉强笑了笑。
“是不是快下班了，你们拾收拾吧。”孙自立随手拿起梨子啃了一口，“小曾，你爸爸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准时回家，手头的那活放一放，没那么急。”
曾好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飞快地将手边的材料收拾好，细心地写下明天的计划，她突然想到，“孙老师，我要和你汇报今天的工作进度吗？”
“不需要的吧？”孙自立再次被曾好雨的积极性惊呆了，他迟疑地问，“你不会整理好了吧？”
曾好雨摇了摇头，“我现在只完成了1/4，不过这是因为我不熟悉，等明天我的速度就能提上去了。”
孙自立……
“小曾啊，不要这么着急，你周五下班前交给我就可以了。”孙自立立刻默默算了下时间和进度。“你就按照这个时间进度来，合理安排，不要太赶，做事要更加细致点。那个大纲我很期待。”
曾好雨很听话，想着可以做得更好，多一点时间整理未尝不是好事。
陈芹听到这番对话，看着自己桌上的材料，有些不是滋味，怎么被一个小孩子比下去了呢。
经过孙自立的再三催促，曾好雨和陈芹这才下班，这同是整幢大楼的下班时间。
“我们这些业务科室虽然忙一点，但都能准时下班。像宣传、党群、办公室这些科室要跟着领导走，这些科室更容易出成绩。”陈芹和曾好雨科普。
“可是孙老师……”曾好雨指出在市场部作为业务科室却加班的那个人。
“孙哥干活特别，嗯，怎么说呢，就是投入和专注。白天找他的人太多了，他就喜欢下班后干点活。”想当初她在服务部的时候，好几次帮他下班后干了不少活。
“孙老师真的太厉害了，能力强。”曾好雨很是敬佩。今天是她来电机厂见习的第一天，就认识到没有一份工作是简单的。孙自立写的字实在很难看，但从纸上数据来看，曾好雨能看懂他的缜密思考以及综合分析能力。
“是挺厉害的，就是他的编制有点可惜，不知道厂里领导能不能帮他解决。”陈芹说。
“编制？”曾好雨想不到厂里的职工还分三六九等，皱了皱眉头，有些想不通。
“如果是正式工，每个月会有更多的补助，到手的钱更多。原本职工福利都有差别，后来李厂长上任后，发了通知，所有人的节假日发的福利都一样。我听老职工们说，以前正式工的福利比临时工发的东西都多一半呢。”陈芹说。
曾好雨有些疑惑，“那些老职工愿意的吗？以前东西多，现在突然少了。”
“肯定愿意啊，以前多发的东西不过是一条毛巾、一块肥皂的。现在多了好多新鲜的玩意儿，他们都要开心死了。上次我们每名职工发了两张明飞电器的折扣券，不少男的靠这个攒齐了三大件，顺利结婚。”
“是吗？”曾好雨听着陈芹絮絮叨叨很开心，为别人夸她爸爸。
等曾好雨到家后，惊讶地发现阿爷阿奶坐在沙发上，小声地在讨论事情，两人的表情有些严肃。
“阿爷阿奶，我回来了。”
看到孙女，李小妹站了起来，对曾好雨说“你先去洗个手，哎呀，我忘记做晚饭了！”说完，就想马上到厨房去煮饭。
“我们去吃碗面，今天就别做饭了，小雨怕是已经饿了。”曾金生提议。
李小妹想了想，“行吧，小区门口那家面做得挺干净的。”
曾好雨杵在客厅，“你们到底怎么了？”她觉得有些不对劲，脸上不由有些凝重起来。
李小妹看到孙女这么严肃，不由失笑，“小孩子家家的，不要乱紧张，没啥大事。刚刚我们打电话给你叔爷，你叔爷说荷花前几天生了，是个儿子。我们一家肯定回不去，我和你阿爷就在商量送点东西寄过去。”
“什么？”曾好雨感觉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她的堂姐竟然生出了一个人？
“大惊小怪什么。”李小妹拍了拍曾好雨，“过年的时候，你不是知道吗”
“我不-知道，你们没有人和我说过。”曾好雨很是气愤，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人提，她都这么大了，家里的事她还是不知道。
“阿奶忘了，哎呀，反正你现在知道了。”李小妹回想了下，今年过年的时候，好像只和孙女说了荷花要结婚。哎呀，当时觉得这事不光彩，就没多说。其他亲戚肯定更不会对一个小姑娘说了。
曾好雨想象了下，堂姐曾荷花的旁边有一个小包被，里面是一个小孩，不由地抖了下。
“寄100块钱吧。我明天再买点奶粉、蜂皇浆，算是我们做长辈的心意了。”曾金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