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娱自乐
自娱自乐
y/n餍足眯起眼，银发间的狐耳早已隐去。她从price那儿打听到其他人的方位后，便如一阵风般掠向战场。
阳光刺破云层，将废墟照得发亮。异化者蜷缩在阴暗的楼宇间，像腐烂的果实堆积在角落，这些失去人性的怪物似乎只在雨天活跃。而现在，只是呆滞的聚在一起，等待着下一场虐杀的狂欢。
“哈哈，有你在我们效率翻倍啊！”alejandro吹了个口哨，浓眉下的眼睛闪着赞赏的光。他正用靴尖翻检一具异化者的尸体，战术手套上还沾着黑红的血渍。
y/n却突然想到什么，神色微凝。今天上午的事，他们恐怕还不知道。她伸手拽住alejandro的战术背带，将他拉到一旁。
她压低声音，“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但暂时别让人知道。”
alejandro猝不及防被她拉近，显然没预料到这样的距离，攥紧了枪管轻咳一声。
keegan带队拐过街角时，正撞见y/n拽着alejandro往废墟深处走。她踮起脚尖凑近的瞬间，那个向来游刃有余的男人竟不自在的偏过头。
他擡手示意队员原地待命，自己却迈了出去，直到军靴踩碎玻璃的脆响惊动了那两人。y/n转头时唇边还残留着未说完的耳语。
“有什么情况。”他的寻问声不大不小，但耳尖的队员已经撇过头来。
y/n拽住他的战术背心，将他扯进倾斜的屋檐下，转头对alejandro开口，“您先回去吧，我跟他解释。”
keegan听到这话，眉头皱了起来，alejandro离开时，甚至魂不守舍地拍了他的肩。
“要解释什么。”面罩下的气息变得莫名滞涩。
y/n抿了抿唇，神色凝重，“我要跟你说个事，先做好心理准备。”
“好的，说吧。”
她将白日里在工厂遭遇的恐怖怪事一一道来。keegan起初紧绷的肩膀微不可察放松了一瞬。还好，不是他脑中那个荒谬的猜想。
但越听，他的眼神就越发沉冷，瞳孔像是结了一层冰，“那东西在暗处，这很麻烦。但必须搞清楚它存在的目的。”
他顿了顿，“你把坐标告诉我，我去一趟。”
y/n看向他。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仿佛天生就习惯将一切重担揽在自己肩上，不废话，不犹豫，像是一堵沉默的墙，无声挡在所有危险前面。
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就跟他这个人一样。静谧无声，却广阔无垠。
“一起去，走吧。”她的声音很轻，却楔进keegan的耳膜。
两人在废墟间穿行时，暮色把他们的影子拧成一条黑绳。
工厂轮廓已在不远处，keegan展开无人机，光谱扫描仪的红点无声闪烁。可控制面板上什么迹象都没发现，干净得离谱，没有热源，连此前遗留的血迹都不见踪影。
但y/n知道，那东西还在里面，她能感觉到。
keegan收起设备，枪械上膛。正要迈步，战术背带突然绷紧，是y/n的手指绞着织带。
“你说，怎么了？”keegan转过身，站在她面前，低头看她。
y/n没说话。她不愿承认自己在害怕，那种自血脉深处涌上的战栗。喉咙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没挤出来。她只是皱着眉，抓着他背带的手不肯松开。
keegan微微俯身，手掌复上她的腕骨，体温透过布料传来。灰蓝色的眼睛在面罩后沉静，专注。
远处传来地下水管的呜咽，他等那阵回声过去，才又开口：“没事，我在听。”
“…..我….我有些害怕……”y/n的声极小，但keegan听见了。
那声颤抖的坦白像一片羽毛，落在他耳畔。
面罩下的嘴角扬起弧度，在keegan看来，恐惧从来不是软弱，而是生命最诚实的本能。就像沙漠里的蝎子会畏惧暴雨，深海鱼会躲避阳光，就连他自己，也一样。
可这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展现出不同的样子。
“看。”他取摘下手套摊开掌心，一道蜈蚣状的疤痕从虎口蜿蜒至腕骨，“我曾在被坍塌的电梯井困了四天。”
他的拇指抚过那道凸起，“当时听着承重梁的断裂声，我连c4都捏不稳。”
keegan忽然用额头轻碰了下她的眉心，这个近乎冒犯的动作被他做得像某种仪式：“现在，我们共享了彼此的恐惧。”
他忽地想起第一次教新兵拆弹时说过的话，恐惧是最好的警报器，那些声称从不害怕的人，往往死得最快。
keegan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直到y/n的睫毛扫过他鼻梁，才退后半步。他突然很想知道，此刻她眼中倒映的自己，是否也带着同样鲜活的战栗。
“相信我，恐惧会是我们今天共同的武器。”
y/n长舒一口气，发丝在风中轻扬：“先说好，遇到危险我肯定先溜。”
“好。”keegan低笑着出声。
两人潜进工厂时，暮色正被云层彻底吞没。y/n循着记忆带路，keegan始终挡在前方，枪管扫过阴影里蛰伏的无数可能性。二楼的血迹已经干涸，寂静裹着空间。
当y/n紧绷的肩膀稍稍松懈，keegan发现自己竟也跟着舒展了眉目。他痴迷于捕捉她这些细微的变化，唯独在他面前才会显露的生动。
两人将整栋楼搜刮一空，战术包里塞满补给。登上顶层时，铁梯缺了半截，断面还残留着锈蚀的痕迹。y/n盯着那些被腐蚀的金属，想起曾黏附在自己头发上的黏液，那东西来过这里。
她竖起食指抵在唇边，keegan立刻绷紧脊背，枪托抵上肩窝。
恐惧虽爬过脊椎，但y/n望着身旁的keegan，特种兵的身份掩盖不了，他只是个血肉之躯的普通男人。比她脆弱，比她易亡。
她贴近男人面罩边缘，将气息压成一线，“你在这等我。”
未等回应，人已跃过那段残梯。keegan抓空的指尖只触到一缕风，擡眼时，那道身影正消失在敞开的铁门后。
屋顶平台大得惊人。y/n贴着墙移动，寻找更多被腐蚀的路径。当她转过墙角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心惊。
尸堆像座突兀的小山撞进视线，断肢残骸垒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