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娱自乐
自娱自乐
alejandro将y/n和教母一行人安置在了城心区的教堂顶层,硬把krueger拽走救援去了。
帐篷早就支起来了,惨白的布被死气沉沉的天空压得直不起腰。y/n走到天台边沿,城市在她脚下摊开,像一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
远处海面泛着铅灰色的光,像是有人往铁皮上泼了层水银。
连日的雨停了,天空反而更叫人透不过气。那不是活着的乌云,而是死寂,密不透风的漆黑,严严实实蒙在城市脸上。
没有风,没有海鸟的叫嚣,连浪都咽了气。
然后,她看见了。
海天交界处,裂开一道白缝。
开始很安静,安静得像是谁眨了眨眼。但很快,那道白线开始膨胀,越来越高,越来越近。
紧急避难的警报声割开死寂,机械的女声在广播里重复着,冰冷,单调的宣读末日判决。
低矮的城区里,人群如溃散的蚁群,盲目混乱。有人跌倒,被无数双脚碾过。有人抱着孩子朝高楼狂奔,还有人呆立原地,仰头望着那道逼近的白墙。
“要来了!”教母拽住y/n的手腕,干枯的手指掐得她生疼。
海啸撞上沿岸建筑的那一刻,大地震颤着发出一记闷哼。
但预想中的滔天巨浪并未降临,海水只是裹着残骸冲上岸,又迅速退去,像是某种试探,某种舔舐。
屋顶上爆发出欢呼,劫后余生的庆幸在空气中膨胀。可y/n的指节死死扣住护栏,她看见那些没来得及爬上高处的人,被潮水卷走的蝼蚁,无声无息消失在了浑浊的浪沫里。
身后,人们的祷告混着孩童的啼哭,是一场破碎的安魂曲。y/n的瞳孔微微收缩,她分明看到,退去的海水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而海啸退去后的寂静,只维持了不到十分钟,天空便裂开了。
先是闷雷滚过,紧接着,雨水倾覆而下。不是落,不是洒,而是整片天空的崩塌。水柱砸在屋顶上,发出闷响。几个站在边缘的人被直接掀翻,甩向护栏,在混凝土上撞出暗红的血水。
y/n稳住身形,抓住栏杆的指节发白。暴雨中的人群在挣扎,像被冲散的蚁xue,像溺水的萤火。
她本该无动于衷。
在妖的世界里,悲悯是多余的赘肉,是钝了的刀刃。人类生死,不过是一瞬明灭的磷火,连余温都留不下。
可她的目光却像生了根,死死黏在那些被雨水击倒的身影上。
她突然想起keegan总把冰箱塞满的汽水,和他欲言又止的沉默。想起ghost用战术手套擦拭枪管时,刻意避开她视线的样子。
还有konig永远会为她留着一把最干净的椅子。甚至krueger那条疯狗,也会在子弹飞来时条件反射般用身体筑成围墙。
这些男人啊,带着满身弹孔和硝烟,却纯粹得几乎笨拙。他们太锋利,太滚烫,莽撞又赤诚。
也许她厌恶的从来不是性别本身,而是那些深植骨髓的傲慢,狂妄。只是这该死的世界,偏把最丑陋的劣根性,都浇在了某些她见过的骨相里。
“你不会是想去救人吧?”
狐女倚过来,尖指甲划过她的腰线,“要是被人抓起来我可不管你哦。”
“您啊,就放心吧。”y/n束起长发,背上剑柄,纵身跃下高楼的瞬间,狐女看见她耳尖泛起薄红。
那些被妖力托起的落水者不会知道,救他们的不是神明,而是一个刚刚学会偏心的妖怪。
y/n落在一处低矮的屋顶,暴雨如注,天地混沌。雨水砸在水泥地上,像坠落的钢珠。没人注意到她,在这狂乱的雨里,能站稳脚跟已是侥幸。
她闭目凝神,体内妖力流转,雨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自动分流,仿佛畏惧某种无形的威压。东方妖族向来如此,自然万物,皆可驯服,皆可吞噬。
在浑浊的洪流中,y/n抓住一个挣扎的身影。那人被她拽出水面时,脸色惨白如浮尸,双眼猩红,眼球布满血丝。嘴角撕裂般上扬,露出狞笑,力道大得惊人,竟然差点将她拖入水中。
y/n腰间通讯器骤然炸响。她本能松手,狠狠踹在那人胸口,对方跌回水中。
接听键按下的瞬间,身后爆发出凄厉惨叫。
回头时,她的血液瞬间冻结。
楼内的幸存者正被围攻。那些双眼赤红的人,像被剥去了痛觉神经。他们撞碎玻璃,任由锋利的碎片割开皮肉。残渣飞溅中,扭曲着肢体,朝她扑来。
“小狐貍!”
krueger的吼声刺破雨幕。他原本被alejandro按在写字楼里,负责引导疏散,这种活计让他烦躁得牙根发痒。正百无聊赖地倚在窗边转着匕首。
直到雨帘中那道熟悉的身影撞进视线。
他眯起眼,心脏突然下坠。女人被逼到天台边缘,疯了般的人群正从四面八方涌来,像鬣狗围剿落单的猎物。
下一秒,玻璃爆裂的脆响炸开。
数道癫狂的身影从破碎的窗冲出,撞向y/n。她踉跄后退,整个人仰面跌入水中。
“操!”krueger的怒吼被淹没在雨声里,他甩开alejandro钳制的手,作战靴踹碎窗框。身后四五双手同时拽住他的战术背心,布料撕裂声混着德语的咒骂。
浑浊的水面荡开涟漪,又归于平静。
雨还在下。
……
“lt!这飞机没法再往前开了!”soap死死攥着操纵杆,指节发白,气象雷达上的红光顶到了头。外部数据显示着lasalmas的降雨量早已突破270毫米,还在持续攀升。
机舱内的呼吸集体停滞。
price扯下嘴里的雪茄,烟灰簌簌落在作战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