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娱自乐
自娱自乐
审讯室内烟雾浑浊,alejandro指间的香烟在阴影里明灭。
他盯着对面瘫在椅子上的krueger,牙缝里碾出句话:“你来墨西哥到底想干什么?”
krueger歪头,喉间滚出一声嗤笑:“赚钱。我说得不够清楚?”
他摊开染血的作战服,“还是这颜色不够说服力,上校?”
alejandro喷出的烟在两人之间筑起屏障,“省省你的鬼话。暗影连的屎尿味儿,隔着边境都闻得到。”
krueger突然逼近,瞳仁里淌着兽类的光,迸发出血腥气:“你觉得.….那群牵链子的栓得住我?”
alejandro手中烟头碾碎在铁桌上,话锋陡转,“那个女人,谁派的?”
“hah!你问我?”krueger猛地后仰,椅腿发出刺耳刮擦。
“我不过是蹭口热饭的流浪汉。那小疯子的厨艺很不错。怎么,军犬连剩饭都要闻闻配方?”
alejandro的眼皮缓缓压下,他向前倾身,小臂横在审讯桌上:“听着,krueger。把暗影连和卡特尔之间的那些往来告诉我。”
krueger忍不住低笑出声,小腿哐地砸上桌面:“哦?上校这是要收买野狗?”
空白支票被两指夹着推出。alejandro的指节敲了敲纸面,“数字随你填。”
金属椅腿在地面刮出尖叫。krueger的面罩撞上对方鼻梁:“你觉得我真缺钱?”
匕首从他袖口滑出,刀尖挑开支票:“我要的是乐子,亲爱的colonel(上校)”
……
凌晨,y/n再一次被噩梦惊醒,她走下楼梯。
厨房门口杵着一座人形阴影。konig在黑暗中猛地一颤,手肘撞翻置物架上的罐头。瓷砖上滚落的声响惊醒了整栋屋。
“我,我只是……守夜.….”粗麻布头套下的声音,像一只会说话的泰迪熊被捂住了嘴。
y/n揉了揉发胀的太阳xue:“你饿吗?”她胃里空荡荡的,噩梦带来的寒意让她此刻渴望热食。
月光透过纱帘,koni□□了点脑袋,头套开口处那双眼睛,澄净得不像话。
二十分钟后,y/n从厨房端着两碗面走出来,细长的面条上卧着溏心蛋,葱花在热气中微微颤动。
“你的。”她将大碗递给konig,自己坐到小餐桌前。
“可以拿上去吃。”y/n扫过那粗糙的头套,丝毫没有探究的意思。
konig的呼吸变得很轻。热气钻过粗麻布的纤维,带着他早已遗忘的香气
他盯着碗里金黄的油星,忽然想起上次吃热食是在格拉茨的雪夜里,还是在他没加入部队前?记忆里只有压缩饼干和营养剂的金属味。
y/n眼角余光瞥见那个两米高的影子正垫着脚尖上楼。
他那双戴着战术手套的大手笨拙托着碗底,面汤在碗沿晃动,konig的喉结跟着同步滚动。
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让y/n不禁挑眉,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这个倒是挺可爱的。
konig坐在房间里,他用叉卷起面条,蒸汽在粗麻布上洇出深色水痕。
没人见过头套下的进食过程,连他自己都快忘记咀嚼的节奏。
面汤的热气在头套里凝结,那双冰川般的蓝眼睛在织物后闪烁,像冻湖被春日刺破的冰裂。
太烫了。
烫得他手指发抖。
他已经想不起自己是否有过父母。或许有,但记忆里只剩酒精的味道,关门的巨响,和掐在脖子上的手。
konig只记得童年是一串模糊的疼痛。
被推倒在雪地里时灌进衣领的冰渣,学校厕所隔间外刺耳的笑声,还有深夜蜷缩在衣柜中数着自己的呼吸,越安静,越安全。
面条的热气熏得他眼睛发酸。
原来食物可以不是硬的,冷的,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走廊响起脚步声的刹那,他肌肉瞬间绷紧,叉子在掌心弯折,条件反射的压低呼吸,仿佛又变回那个躲在阴影里不敢出声的孩子。
“我给你带了罐汽水。”门缝下传来轻叩声,“放这儿了。”
直到女人的脚步声彻底远去,konig才缓缓拧开门锁。那罐汽水立在走廊地板上,水珠顺着铝罐滑落,像一颗不敢落下的泪。
他盯着看了太久,久到汽水不再冰凉,久到头套下的呼吸终于不再颤抖。
konig快速拾起,攥紧汽水罐,金属凹陷的声响和心跳一样震耳欲聋。
最后他把变形的铝罐塞进了战术包最里层,和止血绷带,备用弹匣躺在一起。
konig说服自己,毕竟战场上,糖分也是重要物资。
……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y/n歪头夹着手机,一边应付电话那头的大嗓门,一边抱着装满时蔬的箱子往屋里挪。
新鲜的莴笋叶从箱沿支棱出来,蹭得她下巴发痒。汗珠顺着额角滑到锁骨。这个城市什么都好,就是这见鬼的天气热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