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娱自乐
自娱自乐
太阳刚落下,y/n正窝在床上看手机里存着的旧电影,一个喷嚏震得屏幕都在颤。
她揉了揉鼻子嘟囔出声,“谁在骂我……”
这念头没浮起多久便又被睡意吞没。迷迷糊糊间,一阵窗户边的窸窣声猛地将她惊醒。y/n瞬间直起身,连眼睛都没完全睁开,手已经抓起床头的飞镖甩了出去。
“hum,你还真是准啊,小狐貍。”
黑暗中传来一声闷哼,y/n这才看清,是krueger站在窗边,手臂上赫然插着她刚扔出去的镖,而他还稳稳拎着个纸袋,像是完全没感觉到疼。
“谁叫你不走正门。”
“谁叫你总锁正门?”krueger看着她不耐的表情笑出声,“好好好,我活该。”
他擡手将飞镖从肉里拔了出来,箭头带出一丝血线。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随手甩了甩血迹,把纸袋递了过来:“你试试这个。”
“你不处理一下?”她很清楚自己的力道,这种伤绝不可能无碍。
krueger直接扯开战术服,古铜色上身显出精悍的肌肉。伤口像咧开的唇,血珠成串滴落在地板上,“死不了。你先试试这个。”
纸袋被抛到床上,从里滑出一袭月白旗袍,牡丹在丝绸上疯长成血红的花海,y/n挑眉,“你哪搞来的?”
他瘫进梳妆台旁的靠椅,“路上撞见个穿它的木偶,给扒下来的。”
y/n拿着旗袍盯着他,虽说这事krueger确实干得出来,但还不至于。
男人从面罩的缝隙间瞧着她,眼底浮起一点笑影,“打猎时在林子里撞见的,埋在地头一个小匣子里。”
y/n瞬间扔还给他。
“怎么,不喜欢?那里边还有些别的,但就这条最好。”krueger低笑着抖开那件旗袍,流光在褶间荡漾,他越看越觉得满意。
“别是掘了谁家的坟吧?”y/n嫌弃的盯着他。
krueger站起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掘什么坟?你当我和外面那些没脑子的一样?连棺材和藏物箱都分不清?再说了……”
他声音里噙着半真半假的笑意,“我能把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东西送你?”
“哦,倒也是。”
“别磨蹭了,快换上。”他又将旗袍抛过去。
“你在这,我换什么?”
“我送的礼,连拆封场面都不给看?再说你一只小狐貍,化了人形不也还是狐貍,有什么好忌讳的?”
krueger嘴上一刻没停,人却已经起身将窗帘一一拉拢,“来吧,脱吧。”
y/n不语,只拈起桌上另一枚飞镖,眼波冷冽朝他一扫。
“行~我出去。”krueger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态,退出了房间。
y/n拂过那件旗袍,料子凉滑如水,她心里是喜欢的。从前狐貍妈妈也总爱给她裁旗袍,说她一身灵俏骨相,只有旗袍能衬出那截模样。
krueger斜倚在门外走廊墙边,目光钉死住门板上。他挠了挠眼尾,心里嘀咕着换件衣裳怎么这样啰嗦。正准备擡脚叩门,那门却自己开了。
月白色绸缎妥帖的裹住了女人的身段,勾出细腻曲线。盛放的牡丹在她身前绽开,像是苍白雪地里攀出了一脉赤色藤蔓,鲜活得要滴下血来。
krueger一时怔住了,他早知道她适合这衣裳,却没想到竟能撞得人心口抽空,魂灵都跟着晃了一晃。
“很好,我喜欢。我酿了梅子酒,你拿壶去吧。”y/n看着他,随手将发丝挽向耳后,转身朝楼下走去。
krueger在她的视线扫来时下意识偏开了头,仿佛怕被什么烫着似的。可他随即皱起眉,对自己这莫名的躲闪生出恼意,索性又转回视线牢牢盯住她。
正巧捕捉到女人的背影袅袅移向楼梯,每道曲线都漾着流光。他快步跟上,嘴里絮絮的念,目光却早已缠在她身上撕扯不开:“就拿一瓶酒打发我?为这裙子我可是跑穿了lasalmas。”
y/n忽然在阶梯中段转过身来,自下而上的望定他:“对了,带我去你找到它的地方。”
lasalmas怎会藏着这样的旗袍?实在蹊跷。除了邝茵,她从不曾在这片土地上见过东方人的痕迹。更何况,这衣料一触就知道是经年的老物。
krueger挑眉踏下一阶,逼近女人身前,压着扶手朝y/n俯身而去,“那你好歹也该给点甜头吧?”
y/n擡手抵住他喉结,缓缓将人推远,“我只是想省些工夫,不是找不到。两坛梅子酒,外加……”
她瞥向他头罩侧边绽开的裂口,“替你补好这张破网。”
“哦?在你们东方,这莫非就是所谓的男耕女织?只有妻子才会为丈夫做的事。”krueger低笑着握住她掐在自己颈间的手腕,指腹有意无意摩挲着。
y/n将手抽回,指尖不轻不重弹过他臂膀那道飞镖留下的伤,“这不是妻子该做的事,这是挣钱的手艺。”
“行啊,那你做我妻子,你出去缝衣挣钱,我再半道抢回来,衣裳归你穿,多划算。”
y/n懒得接他的话,转身往楼下走,“少废话,带路。”
krueger低笑着,脚步轻快跟在她身后。思绪却早已飘远,若真跟y/n结了婚倒也有趣。横竖不必担心仇家上门伤着她,这小狐貍下起手来怕是比他还利落。
只不过从前那些黑市的交易,恐怕得收敛些。她虽然不是人类,却似乎又见不得人受苦,尤其是女人。而他过往接的活,什么时候分过平民贵族,男人女人?但要是y/n真跟自己结婚了,钱怕是要少赚不少啊。
krueger侧目看向身旁的女人,忽然又觉得少赚些钱似乎也不算什么。他嗓音里漾着松散的笑意,“hey,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纱?”
“?”y/n莫名其妙地瞥他一眼。这人总这样,没头没脑泼出一堆荒唐话。
两人绕过路上始终打转的傀儡,朝穹顶边际的林地深处走去。krueger领她来到一片空地,只见几个木箱散乱倾覆,衣饰珠宝零落满地。
y/n蹲下身细细察看。那些衣料首饰沁着东方的灵韵,连木箱都透出西洋仿不出的温润。
krueger见她蹲在那,裙摆曳在泥地里,他不满的皱起眉,“你要找什么,我给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