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娱自乐
自娱自乐
避难所内,昏暗的光线下,众人这才察觉y/n身上并无伤口。那浸透衣衫的红,并非来自于她。
一时间,如释重负的叹息还未落下,人们又陷入了更深的凝重。这些血液的色泽和质地,一看便知属于人类。难道,在那穹顶之上还有活着的人类?y/n究竟见到了什么?
直到半日过去,y/n才悠悠转醒。konig一直守在床边,硕大的身子蜷坐在并不匹配的矮凳上,未曾移开半步。
“y…y/n……”声音因长久的紧绷而干涩沙哑,几乎只剩气音。
“你….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笨拙地,轻手轻脚揽住她的后背,试图用最轻柔的力道将她托起。
yn扶额摇头,意识仍有些飘浮:“我没事。你们呢,都没受伤吧?”
konig怔怔望着她,粗麻头套下的目光一动未动:“没……我们都好。”
“那就好。”
这句话似乎抽掉了他强撑的最后一根弦。konig整个头颅低垂下去,肩膀缩着,缩成一片巨大的阴影。手掌死死捂住双眼,仿佛要挡住什么涌出的东西。
“我….我怕你…..会….你没事才是….”
y/n心头一软,泛起痒意。她擡手,轻轻覆在那双紧捂着眼睛的大手上。
konig一顿。下一秒,他像抓住了浮木般,双手急切包裹住她那只手,祈祷般贴向自己眉心。感受着她的皮肤,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温热的鼻息掠过女人掌心。最终,牵引着她的手,探入了那粗糙的麻布头套之下。
y/n没有抽回手。
在一片隔绝视线的摩擦中,她感觉到自己的掌心,指尖,正被konig滚烫的,颤抖的唇一次次轻拂而过。
ghost不知在门口立了多久,像一道融进阴影里的刻痕。他自然厌恶konig僭越的触碰,厌恶那烂抹布下亲昵的气息。
但此刻,他的胸腔里翻涌着,同样是失而复得的钝痛与后怕,这情绪竟将敌意冲刷得淡薄了许多。
他就那样站着,视线穿透昏暗,静静落在y/n的脸上,从她微动的睫毛和呼吸间,确认她确实还在。
直到她察觉了他的视线,与他对上。konig也随之转头看去,并未松开y/n的手。他甚至偏过头,透过头套的孔洞迎向ghost,等待着一如既往,刻薄的驱逐。
然而,ghost并没有。
他只是沉沉开口,“price叫你过去。”
konig似乎愣了一下,他最后看了y/n一眼,终于松开她的手,有些不情愿的站起,绕过ghost,离开了房间。
ghost迈步走进,阴影随之倾斜,无声盖住半张床。他停在她面前,没有说话,也没有触碰。一种庞大压抑的安静落了下来。
y/n打破沉默:“怎么了?”
这句话如同点燃了引信。
“你说怎么了。”粗粝,沙哑的声音从面具下传来。
“thefuckyoustayingoutsidefor你非要在外边呆着,你是不会死还是什么。”
他的视线砸向她身后那截断尾,“尾巴之前怎么断的?”
y/n见他眼底燃着暗火,一时哑然,未像往常那样呛回去。她自己又何尝不怕,那片血肉筑成的窝巢,触感仍黏在记忆里,冰冷,窒息。恐惧还未退潮。
“说话。”ghost又逼近一步。
直到看见女人神色恍惚,呼吸微乱。他所有的质问和怒火都被掐灭。
几乎是瞬间,ghost俯下身,双手撑在床沿,将她困于方寸之间,一手托起她的脸,“怎么了?”
“ghost,那里…..”
“我听着。”他的声音沉了下去,撑在床沿的手臂,形成了一个不容打扰的领域。
y/n断断续续将那片由血肉筑成的巢,被封存消化的人类,尽数道出,连同她最深的猜测。
骷髅面具之下,那双眼里所有情绪被凝重所取代。
“竟然….”一声低沉的接话从门口传来。
keegan已在那听了好一会,他迈步走进来,面罩之下,一双灰蓝色的眼沉得如积雨的云。
沉重的寂静再次降临。两个身经百战的战士,在此刻被一个远超他们想象,极限的,赤裸裸的残忍真相所扼住了呼吸。
那不再是战斗。那是一场针对整个种族,系统性的收割与屠宰。
ghost站起身,目光在y/n脸上停留片刻,最终化为简单的指令,“好好歇着。”
他转过身,对一旁的keegan微一颔首,声音恢复冷硬:“我去告诉lt。”
keegan点头没有应声,只是看着ghost离开。直到房门轻轻合上,他才走上前。男人手里多了一听汽水,是她以前在小楼里常喝的那款。
嗒的轻响,他拉开拉环,将凉罐子递到y/n面前。
“尝点甜的。”他的声音不高。
y/n怔了一下,接过,“好。”
她小口小口啜着,甜意似乎驱散了心头的寒意。keegan就站在床边,安静看着她,眼底那的暗色终于也随着她动作,一点点散去了些。
他擡手,用指背极其自然的拂开y/n散落在额角的一缕碎发。
“还有什么想要的吗。”他问,仿佛只要她开口,任何东西他都能为她寻来。
y/n摇了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