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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男朋友

12男朋友

董红想:她要上学!她爹在院里的空地上翻玉米,掰下来的玉米戳出玉米粒,铺了一整个场地,金灿灿的,晃了董红的眼。她决定试验一下叔说的那番话的真伪。趁着天热,衣服只是薄薄的布料,她缠上她爹的身躯,气息长长短短……她爹的手很大,一把就握住了她胸前半边的柔软,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吟,故意拉出长长的调子,翻着眼睑看她爹的反应,将嘲讽的笑隐匿在喘息间。院里有棵柿子树,绿叶葱茏,太阳光透过叶片的缝隙坠于尘土。她爹将她压在柿子树上,粗粝的枝干嵌入她骨血,她小声说“疼”。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她爹浓重的喘息声中。她爹猩红着眼,两手并用,急不可耐得像只发情的畜生。董红擡头,透过叶片,她看见了太阳,不由眯起眼,忍不住要发笑。往日里,她爹是啥模样?是冷着脸只会向她砸大板子,是只会指着骂骂咧咧说她是个“赔钱货”,是在饭桌上一次次打掉她夹菜的筷子。而现在,他佝偻着身子压在她身上,像极了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董红说:“爹,我还想念书。”她爹的手停了停。董红自个开始解衣服上的扣子,外衫敞开,不合身的背心只罩住了半截……她爹大脑“轰”的一下,如恶犬扑食。偌大的院子,柿子叶哗啦啦地晃荡着。她爹将董红压倒在那摊玉米粒里。数不清的玉米粒像数不尽的针,扎在她整个背上,是密密麻麻的疼。然后,更深的疼扎进来……董红咬住牙,她想起那次炖鱼贴玉米饼子被烫起泡的手掌,也疼,钻心的疼……可是,有得必有失。她胡乱擦掉眼泪,咬着牙说:“爸,我还想读书。”她爸站起来,看着玉米粒上印出的那点子红,笑得特满足:“成!”董红上了初中,寄宿。她腼腆、文静、不爱说话,成绩算不上拔尖,但还算可以。她的字很好看,很工整的楷书,常被老师拿出来展示……好些男生背地喜欢她,称她“班花”。传着传着,又有人说,班花肯定是跟班草是一对。她罅隙中闻得一二,只是浅浅一笑。她班的班草叫葛天瑞,一米八二的个头,爱打篮球。其…

董红想:她要上学!

她爹在院里的空地上翻玉米,掰下来的玉米戳出玉米粒,铺了一整个场地,金灿灿的,晃了董红的眼。

她决定试验一下叔说的那番话的真伪。

趁着天热,衣服只是薄薄的布料,她缠上她爹的身躯,气息长长短短……她爹的手很大,一把就握住了她胸前半边的柔软,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吟,故意拉出长长的调子,翻着眼睑看她爹的反应,将嘲讽的笑隐匿在喘息间。

院里有棵柿子树,绿叶葱茏,太阳光透过叶片的缝隙坠于尘土。

她爹将她压在柿子树上,粗粝的枝干嵌入她骨血,她小声说“疼”。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她爹浓重的喘息声中。

她爹猩红着眼,两手并用,急不可耐得像只发情的畜生。

董红擡头,透过叶片,她看见了太阳,不由眯起眼,忍不住要发笑。

往日里,她爹是啥模样?

是冷着脸只会向她砸大板子,是只会指着骂骂咧咧说她是个“赔钱货”,是在饭桌上一次次打掉她夹菜的筷子。

而现在,他佝偻着身子压在她身上,像极了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董红说:“爹,我还想念书。”

她爹的手停了停。

董红自个开始解衣服上的扣子,外衫敞开,不合身的背心只罩住了半截……她爹大脑“轰”的一下,如恶犬扑食。

偌大的院子,柿子叶哗啦啦地晃荡着。

她爹将董红压倒在那摊玉米粒里。数不清的玉米粒像数不尽的针,扎在她整个背上,是密密麻麻的疼。

然后,更深的疼扎进来……董红咬住牙,她想起那次炖鱼贴玉米饼子被烫起泡的手掌,也疼,钻心的疼……

可是,有得必有失。

她胡乱擦掉眼泪,咬着牙说:“爸,我还想读书。”

她爸站起来,看着玉米粒上印出的那点子红,笑得特满足:“成!”

董红上了初中,寄宿。

她腼腆、文静、不爱说话,成绩算不上拔尖,但还算可以。她的字很好看,很工整的楷书,常被老师拿出来展示……

好些男生背地喜欢她,称她“班花”。传着传着,又有人说,班花肯定是跟班草是一对。

她罅隙中闻得一二,只是浅浅一笑。

她班的班草叫葛天瑞,一米八二的个头,爱打篮球。

其实细瞧五官,葛天瑞长得并不算精致,但搭配起来够和谐,加上他笑时会有两个酒窝,有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少年朝气。

打球时,阳光打下来,很有氛围感。

情窍初开的年纪,对“美”的概念是模糊的,一个人说他帅气,大伙跟着就觉得帅气。

每逢葛天瑞打球,好多女生会挤着去瞧。董红也会去,但并不挤人群,只远远看上一眼,看个大概轮廓,然后在心里将葛天瑞的眉眼镌刻在心上。

她喜欢葛天瑞,是少女暗揣的心事,与旁人无关。她知道他是天上的星,自己踮起脚尖再怎么努力也够不着的存在。

直至有一天放学,她留下值日,擡头,看见葛天瑞在擦黑板。

她诧异问:“今天好像不是你值日吧?”

葛天瑞挠挠脑袋:“我跟人换了。”

“哦!”董红埋头继续扫地。

葛天瑞一蹦一跃,像变魔术一样窜到了她边边上:“你知道我为什么换值日吗?”

“不知道!”董红脸红了,头埋得更低。手里的扫帚乱挥了几下,高粱杆扎的老式扫帚在水泥地上磨蹭,发出长长短短的沙沙声。

葛天瑞拦她路:“董红,我喜欢你。”

那段日子美好得像梦。因为是梦,所以许多年以后再回忆,董红已经忘记了许多细节。只记得最后的最后,班主任的办公室里,葛天瑞的妈妈指着自己骂得声嘶力竭:“就是你勾引的我家葛天瑞,乡下来的野丫头,哪是为了念书,就为了攀龙附凤……”

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葛天瑞,他避开,在他妈一通怒号后郑重地点头:“对,是……就是董红勾引的……勾引的我……我们才出去……”

董红死死盯着他,想起那晚在小旅店里,葛天瑞亲吻着她落下的眼泪,将她拥在怀里说得那样的信誓旦旦。

他说:“董红,我爱你,一辈子爱你!”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好多人围着看热闹,指着她窃窃私语。

她并不能听清楚那些嘈杂声究竟说了点什么,可她偏偏又能猜个全乎。估计跟葛天瑞的妈妈骂自己那些话差不多,说自己不检点之类的吧……

她如一个破败的布娃娃歪歪斜斜地回教室收拾东西,抱着一袋子沉甸甸的书本回家去。

书很重,装书的袋子不结实,半道上洒了一地。起初她还捡,捡了三两本后,意识到就算捡全乎了,她也没个新袋子去装后,她撒手,看着摊得乱七八糟的书本像极了一张大床。她躺下来,书角和玉米粒一样,会膈人,会摩她的后背,会让她疼。

天阴阴的,并没有太阳,可眼仍被灼出了眼泪,一颗一颗淌下来,浸润了书页,再流进了沙泥土石之间。

初二下学期,董红退学去了徐城。

她爹一开始拦着不让,骂她不知检点和那些个毛头小子搞一块,以后哪还嫁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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