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溺毙的鱼
4溺毙的鱼
之后,顾梦舒无数次想起那天的场景。同谢莉讲的时候,她嚼碎掰烂,能清楚地说出每个细节。可谢莉听完,只说:“梦舒,这只是你的臆想罢了。”嘴上挂着职业的假笑。顾梦舒摇头:“不可能,许成风说得很清楚,他也想杀了我!”谢莉的话也很坚决:“我是一名专业的心理医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梦舒,你觉得,我会告诉许成风,你有杀了他的念头?”顾梦舒盯着谢莉的眼睛看,想从眼神里去辨别谢莉这番话的真假。专业的心理医生自然不会透露患者的隐私,可是,谢莉不一样。她认识自己的同时也认识许成风。顾梦舒大三那年的选修课选的心理学。谢莉,是那门课程秦教授的研究生。不过是个选修课程,秦教授只在第一堂课冒了个头,后边课程,由谢莉全权代劳。谢莉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她很美,不同于小白花的长相,她的美属冷艳那一卦。顾梦舒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觉得若搁古代,她拥有的一定是美女杀手的身份。她并不严肃,常笑,只是她的笑只会给人疏离感。她像一个戴了面纱的人,而这个面纱戴久后,沁进了她的骨血,融成了身体的一部分。那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让许多男生趋之若鹜,争着抢着来蹭她的选修课。许成风也来蹭课,和那些男生目的不同,他单纯就是陪顾梦舒过来的。一堂课上,谢莉安排了一个心理测试的课堂游戏。让相爱的两人各自作画,画对方的形象,来判断对彼此的感情深浅。顾梦舒马上来劲,特积极拉许成风一起举手。顾梦舒用的蜡笔,五颜六色的画笔在纸上涂涂抹抹,最后呈现出来的许成风形象顶着冲天的黑头发,幼稚又滑稽。谢莉去点评的时候忍不住笑了下,完了一针见血地说:“画得有些丑!”顾梦舒自个也笑,吐吐舌头,歪着脑袋看许成风,唇语:“你可不许生气。”也没必要生气,因为谢莉马上又说:“画得难看是画技问题,但从这幅画作中,我能感受到女生对男孩子的浓浓爱意!”掌声雷动的时候,许成风也将他的画作展示出来。铅笔勾勒的画作,是一幅未来得及完…
之后,顾梦舒无数次想起那天的场景。同谢莉讲的时候,她嚼碎掰烂,能清楚地说出每个细节。
可谢莉听完,只说:“梦舒,这只是你的臆想罢了。”
嘴上挂着职业的假笑。
顾梦舒摇头:“不可能,许成风说得很清楚,他也想杀了我!”
谢莉的话也很坚决:“我是一名专业的心理医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梦舒,你觉得,我会告诉许成风,你有杀了他的念头?”
顾梦舒盯着谢莉的眼睛看,想从眼神里去辨别谢莉这番话的真假。
专业的心理医生自然不会透露患者的隐私,可是,谢莉不一样。
她认识自己的同时也认识许成风。
顾梦舒大三那年的选修课选的心理学。谢莉,是那门课程秦教授的研究生。不过是个选修课程,秦教授只在第一堂课冒了个头,后边课程,由谢莉全权代劳。
谢莉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她很美,不同于小白花的长相,她的美属冷艳那一卦。顾梦舒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觉得若搁古代,她拥有的一定是美女杀手的身份。
她并不严肃,常笑,只是她的笑只会给人疏离感。她像一个戴了面纱的人,而这个面纱戴久后,沁进了她的骨血,融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那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让许多男生趋之若鹜,争着抢着来蹭她的选修课。
许成风也来蹭课,和那些男生目的不同,他单纯就是陪顾梦舒过来的。
一堂课上,谢莉安排了一个心理测试的课堂游戏。
让相爱的两人各自作画,画对方的形象,来判断对彼此的感情深浅。
顾梦舒马上来劲,特积极拉许成风一起举手。
顾梦舒用的蜡笔,五颜六色的画笔在纸上涂涂抹抹,最后呈现出来的许成风形象顶着冲天的黑头发,幼稚又滑稽。谢莉去点评的时候忍不住笑了下,完了一针见血地说:“画得有些丑!”
顾梦舒自个也笑,吐吐舌头,歪着脑袋看许成风,唇语:“你可不许生气。”
也没必要生气,因为谢莉马上又说:“画得难看是画技问题,但从这幅画作中,我能感受到女生对男孩子的浓浓爱意!”
掌声雷动的时候,许成风也将他的画作展示出来。
铅笔勾勒的画作,是一幅未来得及完成的素描作品。因为时间有限,只勾勒出人物面庞的大体轮廓,没来得及画眼睛。即便如此,也能一眼认出画中人是顾梦舒。
打了阴影,好像画上眼睛就能成真了。
谢莉的脸色变了变。
许成风敏锐捕捉到那丝变化,压低声音加快语速去问:“画得不好吗?”
谢莉摇摇头,重新笼上笑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把女孩子画得如此真实,很难得,很好。”
许成风舒出一口气,拉住顾梦舒的手:“咱们回座位吧!”
都说眼睛是人心灵的窗口。
他为什么不给女孩画上眼睛呢?真只是来不及?
谢莉朝顾梦舒坐的方向扫过去:许成风右手与顾梦舒紧紧相握,左手的中指在敲击桌面。
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沉默又有力,有力且沉默。
下课,谢莉让顾梦舒上来帮忙收拾教具。
许成风跟着来时,谢莉问:“怎么,感情那么要好?这都要让男朋友给陪着?”
谢莉本是想打趣,可她问出的话冷冰冰,像书法里的正楷,方正,棱角分明。
顾梦舒以为老师生气,赶紧推攘许成风出门等自个。
其余学生都走光了,偌大的阶梯教室空空荡荡,只余讲台前的两人,隔着不到一尺的距离。
顾梦舒看着整理齐整的书本,诧异地想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时候,谢莉说:“他不爱你!”
阴天,教室里的灯仍开着,投下许多淡淡的,不知名器物的阴影。
像一场戏,谢了幕,众人散场。
这个“他”,谢莉并未指明是谁。
但顾梦舒知道,她是在说许成风。
时隔多年再见,谢莉成了她顾梦舒的心理医生。
可笑的是,当年同她说“他并不爱你”的人,此刻,言之灼灼地说:“梦舒,许成风很爱你。
谢莉在说完这句话后,还给列举了很多的证据。
比如许成风每晚都按时回家,若有应酬也必提前报备;比如许成风从不介怀顾梦舒的不能生育,若是婆婆提及会马上坚定地站在她那边,说是自己不想要孩子;比如这些年他一直矜矜业业工作养家,无论顾梦舒愿不愿意出去工作,他都全力支持……
谢莉说这些事的时候用娓娓道来的语气,像潺潺的溪流。
顾梦舒咬着唇不发一言,这些事是她讲给谢莉听的,现在被她拿来说教。
很奇怪的感觉。
刺耳,又生气,但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