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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结局

第43章结局

晚上十点,市局。

陈迪拿着两份许大成叫的外卖回到会议室,看见屏幕上快速地闪过案件细节,他把外卖放到祁言手边,“歇会儿,吃点东西。”

祁言看了眼表,“陈队,晚上十点进食会导致胃肠道的消化功能过重,造成食物、粪便以及脂肪的囤积。”

“……”陈迪把他那份也拿过来,见祁言的视线又回到屏幕上,他也看过去,上面是陈隆生的尸检报告。

“怎么了?”见他推了下眼镜,陈迪立刻问。

“你喝酒加糖吗?”

“谁喝酒加糖啊。以前喝多了我师父倒是给我灌过白糖水。”这么一说,陈迪就知道祁言这问题不是白问的,“白糖是可以稀释酒精的。”

“对。”祁言看向屏幕,“注入橘子的白砂糖水和酒精的量把控得刚刚好,不会让陈隆生立刻尝出酒味,但也不会导致酒精被稀释,影响骤降血压的作用。能想到这个办法,是基于徐容玉非常了解陈隆生的生活习惯,但能一次成功……”

“要么是试验过多次,但在那么一大家子人中想要多次试验又不被发现,不太容易。要么……就是她并非第一次作案,在这之前她也用过类似的方法?”

这个听似疯狂却又似乎合理的猜测,可能会让本就错综复杂的案子变得更加棘手,如果徐容玉不是初次作案,如果还有其他与之相关的受害者,那么从法律量刑来说这就是完全另一回事了。

正沉默着,陈迪忽然接到了姜安华的电话。与此同时,许大成拿着正与霍雨通话的手机跑了进来。

守在市局外面的记者看见刑警总队队长跑出来开车就走,他们立刻追了上去。陈迪和祁言到时,谭宗平刚从病房出来。

“师父您怎么也在这儿?”

说着陈迪隔着玻璃看向病房,里面是杂乱抢救过后的场景,而白布已蒙在了病床上的人脸上。

“看见新闻我就赶过来了。我去过那个村子,还在村里招待所住过,竟然没发现那村子有问题。老了,真是老了。”谭宗平叹了口气。

此时医生和护士也走了出来。

“病人出现过短暂的清醒,但紧接着就陷入昏迷。昏迷过程中出现了上消化道出血,出血量过大又导致了继发性腹膜炎……老人没能撑过来。”

仅仅十分钟后,徐容玉死亡的消息就被报道了出去。

一时间网络上充斥着质疑、争论和哀叹。民众质疑警方只控制了如今的犯罪嫌疑人,然几十年前的犯罪者是否仍逍遥法外?对于徐容玉杀害妇女买卖者的罪,与其举报陈家村整个村子的犯罪行为相较,究竟孰轻孰重?

对此,吉云省公安厅做出正面回应——焦林市公安局已成立“陈家村重大拐卖杀婴案”专案组,将全力全面彻查此案。

*

一年后。

祁言到省厅做完结案陈述回来,刚进市局大厅就碰上了许大成。

“小祁教授回来啦。”

祁言点点头,“陈队呢?”

“队长在办公室呢,案子结束王局都给他放假了,谁知道他也不走,就待在办公室里。他那样哪像是马上又要记一等功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降职了。我还没见过队长这样。”

“好,我知道了。”祁言朝陈迪的办公室走去。

这位队长大大咧咧的从来不锁门,祁言打开门就看见他坐在沙发上,脑袋朝后仰着还闭着眼。

听见开门声,陈迪也没睁眼:“许大成,这还没到中午又张罗吃饭?”

“是我。”

陈迪听见声音睁眼一瞧,“哦,你回来了。”

“副厅长问你怎么没去,连续两年破获大案上新闻,不是谁都做得到的。”祁言原话转告。

“案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破的,谁去汇报都一样。”陈迪揉了揉脑袋,坐直身子从茶几下面拿了两瓶矿泉水,一瓶扔给祁言,一瓶拧开瓶盖自己喝了大半瓶。

“如果一开始只当做是老人失踪案交给辖区派出所,而你也没有去陈家村的话,仅凭已经生病的徐容玉自己,恐怕不会有这个案子。”

他看着陈迪认真道:“这个案子能被发现和侦破,多亏了你。”

这话差点让陈迪呛出水来,他咳了好几声,“别别,你这突然夸我我怪不习惯的。”

不经意看见祁言放在一旁的结案报告,陈迪旧独挪开视线,又靠回到沙发上。

“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把跟陈家村相关的男女老少全部审了个遍,一条线盖着另一条线,一个人牵扯着另一个人,光是厘清其中关系和人口买卖途径就用了大半年。之后又是对比失踪人口数据库,又是对尸坑所有婴孩尸骨做鉴定,动用了这么多人力物力财力,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陈迪嗤笑一声,“能找到的犯罪者和受害者光去世的就将近一半。犯罪者所犯的罪随死亡烟消云散,受害者所遭的罪也因死亡一笔勾销。”

“还活着的犯罪者,有的因为当年没人报案立案而过了追诉期,有的又因年老不适用于死刑。还活着的受害者,因为真正的亲人已经不在人世,所以反而不愿离开收买家庭,自愿放弃被解救的机会。

“至于尸坑里的那些孩子,小吴说,有些太小了无法辨认性别,但能辨别出来的,都是女婴。而丢弃杀害这些孩子的凶手,就是她们的亲生父母、祖父母。可这里面真正被抓回来接受制裁的有几个?太久了……实在过了太久了。”

祁言安静地听着,等陈迪说完,他才开口:“但陈队,这已经是我们尽全力做到的结果。”

陈迪点了点头,没说话。

办公室里安静了会儿,才又响起声音。

“小祁,你数过自己办过多少案子吗?”陈迪看着他。

“没有。”

“我也没有。”陈迪说,“但很奇怪,即便没有刻意去记,队里聊到哪个案子,我都能想起每一个细节。犯罪嫌疑人用的什么作案工具,被抓时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我都记得。”

“我记得每一个凶险的案子,和每一个疯狂得毫无逻辑的嫌疑人。我被他们捅伤过大腿,被自制手枪打穿过胳膊,也被嫌疑人开车拖拽摔断过肋骨。”陈迪顿了顿,“相比于那些,这个案子没有穷凶极恶拿着凶器,要跟警方鱼死网破的罪犯,甚至都是些看起来最平凡普通不过的老实人。”

“整个过程我连皮都没破一块。可为什么这个案子让人这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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