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闹大
第33章闹大
陈迪听见这话怔了一瞬，接着就往大步往外走：“我现在过去。”
何平看他脸色不对，也跟上去：“队长，怎么了？”
陈迪一拍他肩膀，“去叫祁言。”
“好。”何平应了声就往反方向走。
忽然，外面办公厅和调度处的数台电话几乎在同一时间响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市局都充斥着接连不断的电话响声和警员接电话的声音。
“什么情况？”何平诧异地回头。
见陈迪立刻走出去，他也跟了上去。外面一位正接电话的同事用遥控器打开了办公大厅的电视，上面播放的是六点早间新闻。
演播室主持人连线了记者现场报道，而画面上，正是连陈迪都还没看到的陈家村尸坑现场。
甚至，正对着镜头进行直播报道的人，他也认识。
“现在是早上六点零八分，我现在所在的位置是本市金水镇一个叫陈家村的地方，在我身后不远处是市局警方今晨挖出的数十具尸骨。此前，村内曾出现过一个匿名包裹，包裹中也是一具幼儿尸骨。该包裹出现是时间正为焦林市警方为查找失踪老人徐某而进入陈家村的当日。目前，警方尚未透露案件具体情况。焦林电视台实习记者姜安语为您报道。”
“王局！”不知谁先喊了一句，陈迪看过去，市局副局长已经快步走了进来，看见陈迪，他面色严肃：“小陈，这么大的案子怎么不汇报？”
“王局，这也是今早刚发现的。”
“那新闻怎么回事？今早刚发现就报道出来了？那记者哪家的，重大刑事案件她说报就报了？！”
陈迪手里的电话还没挂，那边许大成这才听明白是什么事，还惊动了副局长，他蹭地起身往外面走：“什么情况哪来的记者！哎？怎么是你？”
那边也嘈杂起来，许大成挂了电话，陈迪看了眼手机屏幕。祁言出来的时候，外面电话还响个不停，电视上的新闻现场已被切换成演播厅画面。
“这得是播放事故了吧，好像切直播画面之前主持人说的不是这个。”离得最近的一位同事打开网页，立刻汇报道：“王局，队长，现在这事网络实时热度窜到了第一。”
越来越多的电话打进来，厅里更加嘈杂纷乱，副局长皱着眉摆摆手，“小陈小祁，还有整个刑警队，开会！”
进会议室之前，陈迪手机震动了下，是许大成发来的短信。
【队长，姜安语是今天凌晨到的，她说是因为走得急有东西落在陈家老房子里了，她身边的确还跟了个背着包的男的，我以为是那件事之后她害怕所以才叫人陪着。她说拿了东西就走，我让她进村之后就来给你打电话了，我确实不知道她是记者，手脚还那么麻利，这就直播上了。对不起，是我失误。现在姜安语和她的搭档已经被控制住。】
陈迪迅速回了一条信息，随后进入了会议室。
陈家村里，许大成收到了陈迪的信息。
【安全送她回去，看好现场，别再让记者进去。】
站在村部院子里的许大成松了口气，转身开门走进屋子。
里面姜安语也接起电话，刚叫了声“主编”，那边就是劈头盖脸的训斥。
“姜安语，你是不是疯了？！你发过来的稿子跟你报道的内容是一样的吗？啊？你说你要报道什么村民斗殴事件，你发给我的照片和视频也都跟你说的一样，我才让你回去采访的！结旧独果你报道的什么？你临时改内容跟谁打招呼了？这是重大刑事案件，台里开十次会都决定不下来的内容你说报就报了？你一个实习记者胆子大上天了是不是！”
电话那头的声音大到不用开免提都能听见，许大成进来脚步一顿，带上了门。
看姜安语一言不发地听完对面的话，居然没被骂哭，反而神色平静：“对不起主编，我不该骗您。我原本真正想报道的是一具来路不明幼儿尸骨包裹的案子，但如果明说您一定会直接否定，所以我想先让您同意来陈家村取材，我会在这里将素材全部收集完成再提报选题给您。”
“但是，”姜安语握着手机的手紧了下，“我也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大的案子，可这也更说明这个村子是有问题的！在这之前，就已经发生过村里青年强奸未遂还袭警被抓的事，紧接着出现了匿名尸骨包裹，现在又发现这么大的尸坑，我是记者，我人就在新闻现场，难道要视而不见？”
“你是记者，你的身份是谁给的？是不是台里？你今天这条报道会给台里带来多大麻烦你知不知道？”
姜安语深吸口气，“主编，作为记者，我有真实地进行新闻报道的义务。而作为受害者，我更有讨回公道的权利。现在新闻已经播出去了，我接受任何处罚。但陈家村的所有事，我会跟到底。”
姜安语说完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她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将那段现改的口播词说完的，现在冷静下来，发现后背和手心全是冷汗。
擡头看见许大成站在门口，姜安语站起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倒是许大成先开口：“走吧，我们队长说了让你们回去。”
*
六点四十，姜安华是被陈旭打电话的声音吵醒的。
这么大的声音，怕是全家都被吵醒了。她看了眼女儿，好在陈禾只是翻了个身，睡得还很香。
她替陈禾盖好被子，轻轻下床关上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陈隆生坐在沙发上，陈旭则站在一边冲电话那头解释，“经理，我是那里的人，可我多少年都没回去了啊！是，今年的确是跟您说了我要回老家过年，就是这么巧给赶上了，那些事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方不知回复了什么，陈旭怒吼：“你凭什么开除我？就因为那么条新闻？我告诉你我不接受！喂，喂？操！”
声音实在太大，姜安华走过来，看了眼对面紧闭的房门，“妈和禾禾还在睡觉，你小点声。怎么了，单位有事？”
“单位有事，单位没事！你妹妹有事！”陈旭一把将手机砸在沙发上，指着电视：“你看见没有？那是谁？”
六点的早间新闻刚结束，正在网络重播。姜安华没想到会在新闻中看见姜安语，更没想到陈家村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现在单位上下都知道这事了，就因为这条新闻，特意打电话来开除我！”
沙发上的陈隆生也在帮腔，“你那个妹妹就是要整死我们一家！她是干什么的，专克我们陈家的！前脚把强子弄局子里，后脚把陈旭工作也都弄没了，一家老小死活她管不管？你们两姊妹没一个好东西！”
姜安华盯着陈隆生半晌，最后什么也没说。
不知是不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房门打开，徐容玉走了出来。
姜安华看见她，喊了声妈。
徐容玉走到客厅定定地看着电视上的新闻，她挡住了从阳台照进来的光，又占了房间一整晚，陈隆生站起身一把推开她，“要作在外面作！那是你一个人的屋？老不死的婆娘不安分，那帮警察怎么来的？尤其那个姓陈的，都是你招来的！”
“行了爸。”陈旭烦得不行，“您腿脚还没好呢，回屋歇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