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八章交换
那条鱼叹了一口气说，“若是真的有这么简单，从这里游出去就可以回去就好了。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不是没有尝试过这种方法，一开始我不顾一切地游啊游，觉得只要自己游得够快，够远，就一定可以回到自己想要回到的那个地方。但是我游了很久之后，才发现，我一次又一次地回到原点，原来我根本就只是在这个水道转圈圈。后来我才发现，这条水道其实是被下了咒的，外来的水生生物，想要出去很难，除非被完全同化成黑森林里面的东西。可是我要是一旦跟他们一样，我就不会再想要回去了，我说过了，我不想失去我一直珍惜的东西，所以我也一直在寻找一个可以不被同化也可以出去的方法。终于有一天，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知道了离开的方法，那就是遇到一个天选之人，再给予了他帮助之后，这个人就有能力带我离开这里。虽然那个方法并没有准确的告诉我天选之人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你既然有运气和能力能够走到这里，就足够说明问题了。我敢肯定，你就是那个可以带我走出去的人，所以我选择帮助你，如果跟你说了这些之后，你还是不能够相信我的话，我就没有办法了。”姜浩然这才确定了这条鱼是可以相信的，他于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想让鱼变成青灵儿的样子跟黑熊精成亲，因为这条鱼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样他们就可以一起来一个偷龙转凤，然后成功的解救出青灵儿，之后他们再一起汇合从这里逃出去。
“你是不是在知道我有变换术，而且又可以消失得无影无踪之后心里就已经有了这个主意了，”鱼现在觉得自己根本就是被姜浩然骗上了贼船的，“不过我帮着你冒了这么大的险，你要知道我们要面对的可是黑熊精，所以作为交换，你必须要带着我一起出去，我真是受够了这里的日子了，还有我的鱼鳞也要帮我拿回来，毕竟你也是要赶走你自己头上的乌云的，我这样可不算是为了我自己。”
姜浩然想了一下，觉得带她离开也不算是什么无理的要求，毕竟自己和青灵儿也是要出去的，也不在乎再多带一个，说不定还能帮得上忙呢。再说自己头上这片乌云一天到晚这么不停地下雨，也不是个办法，要是等这条鱼拿到了鳞片，赶走乌云，岂不是更好？于是姜浩然就答应了鱼的要求。
鱼听见姜浩然答应了她的要求，高兴得不得了，“既然这样，我们可就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你可不能出卖我。那我们赶紧开始行动吧，省的夜长梦多。”
姜浩然还想说让鱼别到时候抽风了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才好，但是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样子，到底也没能好意思说出口。
鱼虽然看上去不靠谱，但是真的做起事情来还真是像那么一回事儿，姜浩然看她忙活了大半天不停地往自己身上收拾东西。姜浩然走过去看她收拾出来的东西，净是一些自己看不懂的东西，琢磨了好半天也没明白，鱼也只顾着自己忙没有来得及解释，姜浩然看了一下之后就没兴趣地走开了。所幸她收拾的也不久，很快他们就准备妥当了。
“我好了，我们出发吧，”鱼拍了拍自己的小包裹对姜浩然说。姜浩然点点头，两人一起出发。鱼拉上姜浩然的手准备带着他一起出到水流外面，但是她施了好几次法术，都没有效果，两人还是停留在原地没有变化。
这可把姜浩然急坏了，这对鱼来说无非只是法术失灵了而已，但是对他和青灵儿来说可是等不及的大事，“这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出口啊，我等不及了，我们从别的出口出去吧。”
这时候鱼沮丧地说，“有是有，但是要自己游出去，我是鱼，我自己出去是没有问题，但是你可是人类啊，不可能憋气这么长时间的。你别看你在岸上的时候看水流是清澈见底的，但是其实这里面是深不可测的。就算是我不使用法术一路游着出去也要耗费很多力气，更别说是你了。所以带着你的话，我们只能用法术才能出的去。可是我就奇怪了，按理说最近妖气更强了，我的法术应该更厉害了才对呀，怎么现在反而使不出来了，难道是有其他东西在故意压制着我？”
姜浩然也觉得是有别人在捣鬼，“这条水流除了你，还有谁，她们跟你有过节吗？”鱼歪着脑袋说，“有是有，但是我觉得她不会这么对我的。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吧，不习惯这里的生活，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只有姥姥肯陪着我解闷，她倒也不是我真的姥姥，只是她岁数大了，而且据说她还可以预知未来，肩负着什么特殊的使命，大家都很尊重她，所以就这么尊称她而已。姥姥也是一条鱼，不过她在这里生活的时间比我久得多了，她说在我之前，她从来都是自己生活在这里的，虽然大家都很尊重她，但是她自己其实很寂寞的，直到我来了。她教我生存下来的法术，我不喜欢吃猎物，姥姥为了让我活下去就偷偷把妖气渡给我，你都不知道，在这里没有妖气是活不久的。你要说谁要害我我都相信，但是姥姥是绝对不会害我的。”
看着小鱼这么斩钉截铁地说，姜浩然也不做声了，但是她的法术消失绝对不是一个偶然，或许是有别的什么东西潜了进来，“听你说的这个姥姥这么好，那我都在这里这么久了，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呢？”
听到姜浩然这么说，小鱼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赶紧上前去捂住了他的嘴，“你可别这么说，姥姥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进入水流了，她会发怒的，到时候连我都拦不住。还有就是，姥姥不喜欢我总是说想要回去，她希望我可以一直呆在这里陪伴着她。所以我这次帮你，是背着她干的，要是让她知道了，我也不敢肯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这时候姜浩然的心里就明白了一大半了，他觉得八成就是小鱼口中的那个“姥姥”在暗中搞的鬼，既然小鱼的法术和身上的妖气都是她给的，那么她当然也就懂得要怎么封住。而且她有预知的能力，还不希望小鱼离开这里，那么想必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被姥姥知道了，所以现在才要阻止他们离开。
姜浩然是明白透了，但是小鱼还是不相信姥姥会这么对自己，心想着姥姥虽然经常说让自己安心待着不要总是想着要回家，但是要是姥姥发现自己真的是那么想家的话，应该也不会组织自己的，毕竟姥姥说过最疼爱的就是自己了。所以现在小鱼一心只想着要怎么解决眼下的问题。
突然小鱼一拍脑袋，说，“我之前听说过，要是人类想要可以像鱼一样在水里面自由地游来游去，其实还是有一个办法的，那就是吃下鱼变出来的避水草。这样人就可以在水里面呼吸像是在地上一样，只是这个避水草有点难得。”
姜浩然催着小鱼说出来要怎么样才能够拿到避水草，小鱼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其实也不是非要怎么样才能得到，你要是想要的话，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有一条鱼，心甘情愿为你割下鱼尾巴，没错，就是摆来摆去的那条尾巴。虽然说我现在变成了妖，尾巴还可以长出来，但是那可是钻心刺骨的痛啊，我可能会昏睡个好几天的。”
姜浩然这才懂了为什么刚才小鱼在说避水草的时候那么犹豫，鱼断尾之痛不就像是人自断双足一样痛苦吗，这样的痛苦想来世间也没有几个人可以承受的住吧。更何况自己不过只是跟这条小鱼认识了几天，还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顺利带她出去呢，她要是不愿意贡献出来自己的尾巴，姜浩然觉得也不怪她，“你要是实在做不到，就算了吧，我们也不是只有这一种办法可以出去，此路不通我们再想想办法。况且你是一条鱼，要是没有了尾巴，你就是不完整的了。”
小鱼其实心里是有些犹豫的，她愿意为了姜浩然自断尾巴，但是又担心姜浩然在得到了避水草之后会抛下她自己，“那你的青灵儿怎么办，她过不了多久就要跟黑熊精成亲了啊。”
姜浩然想了一下说，“我也是修习过的，憋气的时间应该会比一般人要久上很多，说不定我可以在自己没气之前到达岸上，这样我们就按原计划行事，也可以救出青灵儿。”小鱼被姜浩然的话震惊了，“你为了她，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吗？”
姜浩然说，“在乎啊，要是我死了我会担心她自己一个人安全不安全，但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痛苦，我知道嫁给黑熊精她一定是不愿意的，只要她不想的，我一定会支持她。所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要是我不幸坚持不下去，你也一定要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帮我把她救出来，你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回报不了，下辈子也一定会报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