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他失望
第一百零一章他失望
可顾忱始终无动于衷,甚至更不愿理睬他,后来顾忱拒绝当家主,他觉得顾忱是想推脱责任,是个无能的废物,明明享受了家族多年的培养,却没有一点责任心,至此对顾忱有了厌恶。
再后来父母双亡,顾忱连一滴泪也没流,他觉得顾忱是个冷心冷血没有担当的人,对他更加觉得厌恶。
被顾忱带出国后,他才真的意识到哥哥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了,他开始渴望哥哥的关心,想要他在乎自己。
但得到的依旧是顾忱的漠视,渐渐的他内心的不满足和怨恨越来越多,他又开始将所有的错怪在顾忱身上。
只是他更会伪装了,回国后没几年,他就做到了集团总裁的位置,开始了他的计谋。
他想顾忱后悔,想要他对自己好一点。
现在顾忱直白的把这些话说出口,就好像要让他认清现实,不要渴望得到什么,得不到的全是报应。
顾忱强撑着站起身,脸上面无表情,声音也冷到了谷底:“十年前,我没让你坐上那辆车,就已经是我的仁慈,顾北,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
“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以后别叫我哥了,我不想当。”
话毕,顾忱往门口走去,手上的伤口太大了,为了保证不留下疤痕,他不得不去医院处理伤口。
顾北错愕的擡眼,看到的只有顾忱的背影了,但他不肯服软也不想承认自己的错,更不接受顾忱单方面的断绝关系。
“站住!”他跑上前拉住顾忱的手臂,大喊道:“你以为你一句话就能摆脱我吗?是你害死了我爸妈,你就该对我负责!”
顾忱脚步顿住,迟疑的回过头,他目光在手臂上看了一眼,又移到了顾北的脸上,眼神比屋外的大雪还要冷。
他拨开了顾北的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的不可置信:“对你负责?”顾忱语气讽刺好笑:“顾北,你是小孩吗?没了爸妈就生活不能自理?”
顾北的手僵在半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窗外的雪光映着他惨白的脸色,将他的狼狈照得无所遁形。
“你是我哥。”他找不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最后只能用这四个字试图困住顾忱。
顾忱脸上没有丝毫动容,面无表情的说:“以后不是了。”他往后退了一步,像避嫌似的,“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弱,我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你那些算计我的手段,怎么不用了?”
顾北的手猛地攥紧,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司言告诉你的?”
顾忱平静的摇了摇头,他又往后退了一步,语气平淡:“顾北,我是病了,但不是傻了,你在我计划里插入的每一步,我都一清二楚,包括早上的那杯茶。”
紧攥的手彻底松开了,顾北自嘲的笑出声:“你知道又为什么不阻止,还要喝下那杯茶?”
“赔偿。”
“什么?”顾北一怔,“什么赔偿?赔偿什么?”
顾忱目光平静,不带感情:“赔偿,你父母的命,顾家黎家都是你的,你的命也在,因为我让你失去的东西现在都是你的。”
他转过身,对顾北说出了第一句纵容的话语:“所以我放任你胡闹,对你做的事睁一只闭一只眼,如果你闹得太过,我这条命也可以是你的。”
顾北的呼吸突然停滞,眼里是不可置信的愤怒,从出生开始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他从没想过要顾忱的命,只是对于得不到的东西有拥有欲。
顾忱对他越是漠视越是冷淡,他就越不乐意,偏要他对自己好一点。
现在他看着顾忱一步步离开,眼神一点点变得冰冷,他越过顾忱对大敞门口喊道:“还不滚进来。”
门口立刻走进来两名黑衣保镖,严严实实挡住了大门,顾忱回过头,目光有疑惑:“他们拦不住我,你也一样。”
顾北不在意的轻笑:“我当然知道拦不住哥哥。”他走近顾忱和只有一拳头的距离,“我不是想拦你。”
他话音一落,顾忱的手背上传来一瞬的刺痛,顾忱低头,看见手背上扎着一支微型注射器。冰凉的液体正快速的从他翻肉的伤口注入。
“我是要亲自送你去。”
顾忱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扣住顾北的手腕:“你——”
话音未落,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袭来。顾忱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了玄关的柜子上。
“哥,我不信你的病治好了,真的不会对我好一点。”顾北的声音忽远忽近,“现在不管是顾家还是黎家都是我的,我可以找最厉害的医生给你治疗,楚玉治不好你还有别人。”
“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会治好你。”
顾忱的膝盖重重砸在地板上,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连指尖都开始麻木。
顾北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神情已经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像一个狠厉的掌权者。
他接过保镖递来的手帕,慢条斯理的擦去手上的血迹,把自己收拾的一尘不染。
然后看着顾忱,对保镖说:“带走。”
两名保镖面面相觑,一时没有上前,他们原本就是顾家的人,是顾家专门培养保护家主的保镖,自然认得顾忱,此刻便也都犹豫了。
顾北的眼神骤然阴冷,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他们:“不动手,等我亲自动手吗?”
两名保镖顶着压力,仍站在原地。其中一名保镖硬着头皮开口:“二少…大少的身体…”
顾北眼神一凛,保镖立马闭嘴,他却笑了,蹲下身看着顾忱,“哥,你看太忠诚的狗也会让人烦恼。”
顾忱意识混沌,根本听不清他的声音,更不想搭理他,顾北也不恼,站起身对那名保镖说:“带走,以后记住顾家没有大少爷,他早在十年前就不要顾家了,以后也没有半点关系。”
“…是。”保镖不再犹豫,上前架起顾忱,离开这里。
顾北转身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轻轻笑了笑,丢下手中的手帕,对另一名保镖吩咐道:“记得恢复原样。”
……
许逸窝在沙发里哭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他顶着红肿的双眼下楼,来到餐厅站在许怀川面前,将已经耗尽电量的手机丢在面前的桌上,说自己要出国。
许怀川沉默片刻,问道:“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