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家贼难防1 - 头七 - 马南山 - 科幻灵异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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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家贼难防1

电话里,三叔让我小心藏起来,没多久,一辆吉普车没有半点钳马衔枚的谨慎,亮着灯,呼啸而来,车在门口停下,三叔跳下来扯嗓子喊:“初一,你在哪呢?快出来?”一辆吉普车,除了三叔还跳下六个警察,够能装的。

我从草垛里站起,低呼道:“在这呢!”

见我没事,三叔松了口气,杨元贵问我逃犯在哪里?

我一指城隍庙,都没来得及张口,杨元贵那大脚丫已经将门踹开,握着枪,打着手电冲了进去。

我想跟上帮忙,却被三叔拉住:“警察抓贼,你凑什么热闹?”

我问道:“许茂林呢?”

“让他回去了,这几年杨元贵不止一次问我许老神仙什么时候抓那棺材里的妖怪,哪敢让他们见面。”

说几句话的当口,冲进庙里的警察又冲了回来,几个跑到庙后查看,杨元贵则问我:“小孩,逃犯在哪呢?”

“不在庙里嘛?”

“庙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那就不知道了,我没看到他出去呀。”

杨元贵再问:“你看见他进去了?”

“没有。”杨元贵脸色不好看,我赶忙解释:“你看那个锁头,庙门是被人踹开的,我们村的人不会这样对城隍爷不敬,所以我才怀疑是逃犯跑来了。”

“什么时候踹开的?”

“那就不知道了,我好几天没过来了,要不你跟村里人问问?”

杨元贵有些埋怨,可碍着三叔的面子不好说什么,只让人去村里问问村干部,最后一个看到庙门锁着的人是什么时间,藉此来确定城隍庙何时被踹开,还要安排人在庙里守上一夜,保不齐逃犯出去弄吃的,后半夜还会回来。

正部署着,在庙里勘查的警察跑出来说:“杨所你来听,有砸墙的声音。”

杨元贵快步进庙,我们紧随其后,在那年轻警察的带领下进了摆放香烛杂物的后屋,咚咚的砸墙声清晰入耳,杨元贵还要将耳朵贴在墙上听个明白,却被三叔拉开,转头对我说:“是从密室里传来的吧?”

应该是,可借着手电光看向墙角,密室入口的墙砖都严丝合缝的摆着,不像仓皇逃进去的模样。

在不在里面,进去看看就知道,三叔将密室的存在告之杨元贵,并一脚将那活动的墙板踹开,杨元贵赶忙举枪以对,严词勒令里面的人出来投降。

砸墙声消失,却而代之的是十分焦急的哼唧声,狭小,只容一人爬过的暗道口让杨元贵有些为难,正要组织人手冲进,三叔侧耳倾听一阵,叫道:“不对,是陈二才的声音。”

话应刚落,他已经弯腰爬进,随后喊道:“初一快进来,陈二才被人打了。”

三叔说的焦急,我顾不得与陈二才的恩怨,从那入口钻进去,便看到那肥硕如掉进粮仓的大耗子一般的陈二才,手脚被绑,鼻青脸肿,嘴巴里堵着破布,头上还有鲜血流出,而他惊慌失措的表情,那张圆脸蛋吓的没了血色,我进来时,三叔正好将他口中破布揪下,陈二才双眼噙泪向我望来,很痛苦的喊一声:“初一。”

一声喊,我的心沉了下去,没有半点跟他说话的欲望,转身爬出。

身后三叔嚷道:“你别走呀,你帮我把他的绳子解开,去他娘的,老子也不管了。”

绑着陈二才手脚的布条系了死扣,三叔解不开,索性拖着脚,拖死狗似的将陈二才拉了出来,来抓逃犯的警察见到那满身狼狈的大胖子,纷纷傻眼,杨元贵对他还有印象,不太确定的问:“老三,这。。。我记得这人是你们村一个老头的姑爷吧?和人吵架时,那张嘴可凶着呢。”

当初小桃花死在陈家村,陈二才就和戏班的人狠狠吵了一顿,十年过去,杨元贵还记得他,足见当时的陈二才吵出了怎样的威风。

小刀划开绳子,三叔问道:“让你找村长问话,你他娘藏到这里面吓唬谁呢?”

陈二才仍盯着我,我藏到杨元贵身后,便听他委屈道:“你看我这样子像是自己藏得么?我是被人打晕了塞进去的。。。陈栓,陈栓家的老四把我打晕的。”

“陈北风?他打你干啥?”

“我也不知道啊,我去找村长,走到半路看到他跟着人不知要到哪里去,我就在后面跟着,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就藏起来了,但那个人已经看到我了,就问我是不是陈二才,我想跑,没跑了,被他逮住,他说前天夜里就看见个像我的人,没想到真的是我,他问我咋还敢回来,我说回来办点事,让他当没看见,他问我要办啥事,我不说,他缠着不让走,还要找人抓我,我一着急就跑了,可我跑不过他,没几步被他追上,一砖头把我打晕了,再醒来就到了这里,他正用布条捆我。”

陈二才外号陈蔫赖,耍阴招的,可胆子却不大,挨了一通揍,哭哭啼啼跟我们抱怨,临末了,还说他是给三叔办事才挨了打,让三叔给他出头。

我从他话里听出一丝玄机,问道:“陈北风说你还敢回来是什么意思,还要找人抓你,你犯什么事被他知道了?”

我从杨元贵身后出来,问一句后,刚刚还死盯着我的陈二才,眼神却躲闪起来,小声嗫嚅:“我也没干啥,还不就是当初那点事。。。”

当初那点事至于我家有关,唯一知道陈二才干了坏事的,只有我们故意泄露消息的村长。

陈北风不该知道,就算村长私底下跟他说了,他也没理由打晕陈二才,再绑到城隍庙里。

除非。。。

我刚有结论,三叔已经张口:“元贵,借你们的车用。。。不行,我们不能出面,元贵,麻烦你个事,你帮我把陈北风抓了吧!”

杨元贵还蒙在鼓里,却也不多问,只是甩着小眼神,示意三叔看屋里的几个年轻警察,口中训斥道:“胡闹,公安局是你家开的?你说抓谁就抓谁?无凭无据,我凭啥抓人家?”

无凭无据从何谈起?被陈北风绑架的受害人还坐在地上流血呢,只是三叔的请求,让杨元贵不好接话,三叔也会来事,立刻把陈二才提起来,让他报警。

没说的,有人喊冤,呼啸而来的警察又呼啸离去,我们没有跟着,全让杨元贵做主,而三叔对他的嘱咐就是带走陈北风,关上一夜,第二天由我们去接。

至于陈二才,杨元贵让他稍后到派出所做笔录,也是给其他人演戏,去不去都不打紧,便跟着我们步行下山了。

外套捂着头上的伤口,陈二才体型肥硕,下坡路难走,他步履蹒跚的姿态放在以前,放在一切都没发生时,我肯定在心里笑他滑稽,可十年后再见,还是那个姿势,却显出了无尽的萧瑟与颓废。

陈家老祖宗的大姑爷,那一肚子坏水的陈蔫赖,败到了这步田地。

下了山坡,行至村口,走前最前的陈二才不知道该去哪里,扭头望来,看到我,张口说一句:“初一,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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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皱眉,问他:“知道什么?”

“你三叔应该跟你说了吧?你爹的事!”

“所以那天夜里我爷爷让我去城隍庙,用蜡烛油封了小桃花的尸体,你就故意指点我爹过去,想让我们父子俩都被鬼害死?”

陈二才脸上闪过一阵紧张,嘴巴动动想解释一番,可最后,只说出一个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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