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人生艰难

细嫩不带一丝老茧的柔夷轻抚着脖颈、胸口，就算是隔着衬衣，张楠也能感受到那种酥麻的舒适。张楠连咽几下口水，慌忙挣脱少女的怀抱：“不好意思，我真的不需要。”

说着，他拿起少女的制服扔过去：“赶紧穿上出门。”

全程，张楠都没有敢看少女一眼。

一是尊重。

二来，也是害怕自己真没把持住，少女怀春，主动中带着生疏的青涩挑逗，杀伤力比什么都大，几乎要勾出他潜藏在内心所有的本能了。

张楠站在客厅角落，背对着少女，催促道：“麻烦快点离开。”

客厅里，安静了好半天。

张楠正疑惑少女是不是已经无声地离开了，就听到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嘤嘤……”

如怨如慕，不绝如缕，惹人心疼。

张楠咬咬牙：“哭也没用，我真的不需要你的服务。”

“哇……呜呜……”

他本以为这话能让少女知难而退，却不料对方哭得更大声了，哭腔一浪盖过一浪。

张楠听得心烦，转过头去：“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真的不需要服务，只是让你走，又不是要你的命！”

“呜呜，我，我……”少女怀抱外套，捂着胸口，哭得梨花带雨：“我、我不能走，我要是在明天早上之前走出去，老板、老板会罚我的，会、会挨打，会饿肚子……”

说着，女孩缓缓转过身去。

张楠这才看到，女孩光洁白皙的脊背上，竟然有几道狰狞的伤疤，看着像是皮带之类的东西抽出来的，伤口新旧不一，把原本青涩的美感，破坏地一干二净。

自己刚才想着非礼勿视，竟然没发现。

这瘦弱的肩背，竟然承受了这么多折磨？

张楠心中忍不住生出些痛惜，下意识伸手去碰了碰女孩的伤疤。

他手指刚接触疤痕，少女整个身躯就一僵，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般蜷缩着。

她缓缓转过来，低头抹着眼泪，带着哭腔哀求：“求求您了，我全家都在饿肚子，还有一个四岁的妹妹得了肺炎没钱买药，全家都要靠我赚钱，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机会，我要是再出去，老板就要赶我走，我妹妹就得病死，求求你了……”

张楠深深看了少女好一会，叹了口气：“唉，行，你不用走了，先穿上衣服。”

他将外套丢给少女，自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发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心软，让这女孩留了下来，是因为对方哭得实在是可怜，还是她那个得了肺炎的妹妹，让自己想到了可心？

总之，今天自己算是违背了一回原则。

两世为人，就算经历了无数的尔虞我诈，就算在生意场这个污泥缸里泡了个里外皆黑，但作为人该有的那点本真，还一直保留着，自己实在做不到，把这个女孩再推出房间，让她承受她刚才形容的那种命运。

窸窣、窸窣……

张楠正想着，领口一松。

他回过神来，却见女孩已经穿好了衣服，正乖巧地坐在身边，帮他解着衬衣的扣子，显然是要‘干正事’了。

“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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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楠忙抬手阻止，整理着领口：“别乱动，坐着聊会天吧。”

少女闻言，瑟缩地收回了手，小学生一样乖乖坐在边上。

张楠想了想，找了个空杯子，将牛奶分成两半，给女孩递了半杯：“怎么称呼？”

“于、于晓娴。”

“于晓娴……”张楠抬了抬眉头，有些意外地看着女孩：“这名字挺文气的，不像是一般家庭能想出来的，是真名吗？”

“是。”于晓娴捧着牛奶，低头回答：“我、我爸爸是下乡知青，以前是大学生。”

“大学生知青，有文化啊。”张楠声音轻柔，尽量调节着气氛，问道：“知青不都返乡了吗？你爸是十几年前的大学生，现在怎么着也该是个干部，怎么还需要你干这种活养活家里？”

于晓娴握紧了牛奶杯，声音又开始带上了哭腔：“他……没给领导钱，被留在村子当义务教师，三年前乡里发洪水淹死的，我妈也一起被淹死了，家里就剩我和妹妹了，我、我也是没办法才进城，我以为老板只是找女招待，不知道要干这个的。”